林逸然醒來之後聽說此事,沒有說什麼看法,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藥無錯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覺得沒有什麼大礙了,便沒有換藥,看來,林逸然的恢復能力還是挺強的。
之後,李耳在正午時候醒來,身體恢復得不錯,喝過粥後已經能夠下地行走。
“兄長是說,武君已伏誅?”他與林逸然並肩走在藥無錯的醫館中,聽了林逸然跟他說的整件事之後,這樣問道。
“正是,其實他狼子野心,早有預謀欲爲王!”林逸然點頭,這樣回話。
王位,代表著權與力,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封建社會還是現代社會,這兩種東西都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所渴望的,爲了這兩種東西,他們會不折手段。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十,或許其中又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一生都在爲錢財而奮鬥吧,真正能夠淡泊名利,是錢財如糞土的人,少得可憐,沒錯,確實是少得可憐。
也正因如此,那位武君才隨了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潮流”,不可避免的世俗了一回,而就是這一回,就要了他的小命,以及他所有族親的小命。
“慾望……人之慾望,實乃世間最爲可怖之物!”沉默了許久,李耳才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聞言,林逸然神色一動,心道:“這件事難道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那種無爲想法?”
果然,他沒有猜錯,李耳的下一句話回答了他心中的疑問:“無爲而治,王道可成,人道亦可成,兄長所見如何?”
“……”林逸然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對他露齒一笑,道:“吾不知,此事尚需汝自行驗證,堅持自身想法便好。”
他出言叫李耳堅持自己的想法,叫他自己去驗證自己的說法是不是對的,這樣所並非不給他提示,而是希望他自己開創出那在後世耀眼無比的道家學說。
“此時過後,吾便離開周國,去往別處,君自珍重!”最後,林逸然朝他作了作揖,如此說道。
“兄長不多留幾日?”李耳面帶疑色,開口相問。
林逸然淡淡一笑,道:“此事過後,吾留在洛邑恐怕有變,故此不得不離去。汝亦不必徒生傷感,堅持自己的道,盡力修習《逆時流》,爲兄能預見,汝與吾日後必能再見!”
他說這話其實也是在鼓勵自己,他也不知道那《逆時流》到底能不能修煉成功,但他知道李耳肯定能開創出道家學說,所以他叫他堅持自己的道,不要放棄,至於最後他所說的日後必能再見一事,那是帶著百分之一千的絕對口氣說出來的,因爲靠他的歷史知識與如今的能力,要找到李耳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既然如此,望兄長一路平安,日後回到家中代
小弟向伯父拜禮!”李耳回身一拜,然後如此說道。
李耳是個懂禮的人,而且十分懂禮,要不然,日後也不會出現孔子向老子問禮這種事情了。
“臨走之前,爲兄尚有一語欲告知於汝!”看了看如此年輕的李耳,林逸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李耳聞言後看著他,等待他的後話。“天下諸侯亂禮,大周已不能掌天下,保身之道,還需如你所說:無爲,謹記,萬萬不可聽周王宣而爲重任!”他接著開口,這樣說道,面色十分嚴肅。
他叫李耳不要聽召周王之宣擔當大周重任,這是保身之法,這個時代,說不準哪天就有人派人來暗殺大官,到時候就是哭爹喊娘也沒有用了,唯有死路一條。
這一點林逸然相信李耳能夠明白,因爲他才被暗殺過一次,只是僥倖逃過一死罷了。而且他這只是個小官,小官都遇刺,更何況大官呢?
要是這一次的是沒有林逸然橫插一腳的話,恐怕那位武君是不會就此伏誅的,這大周朝廷,可能還要死上一些大官才能將他揪出來,到那時候,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小弟定謹記兄長之話!”李耳點頭,恭聲回道。
在這之後,兩人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感受著這片天地給人們所帶來的一切,夕陽,晚風,清水……
夕陽完全落下之時,林逸然將李耳送回藥無錯的醫館,然後向藥無錯告辭,轉身離去,前往大周盟府,在那裡牽上自己的馬,又和當日見到的那個少年說了一些李耳的情況後,便上馬飛奔而去了。
現在的洛邑城,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久留之地,不走都不行了。
在城門關閉前離開了洛邑城,林逸然御馬而行,來到一個小鎮,在這裡停下休息一夜,也好整理一下腦中的東西,順便研究一下下一步該前往什麼地方,這天下大得很,要是不計劃好的話,恐怕到了樹冠歸家時他還沒有遊遍幾個地方。
這一夜終於不用再外出行事,他便也有時間靜下心來修習那神奇的《逆時流》了。盤腿坐在牀上,他雙目輕閉,心中似湖水般平靜,慢慢感受這周圍的一切。
“時間在慢慢流逝,萬物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慢慢變化,正如我現在也在隨著時間的變化而發生著一些爲不可查的變化一樣,努力感受這種時間流,並嘗試去接觸,最終徹底掌握,這就是《逆時流》的大體修習步驟,倒有些像是街頭神棍說的一樣,真不知這東西到底是真是假?”他根據《逆時流》中所講的方法進行修習,在時間的流逝中倍感枯燥,寂寥,不由得如此想到。
其實這樣修習也確實枯燥無比,寂寥難耐,一般人都會受不了的,他能夠心平氣和的慢慢去想這些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唉,罷了,慢慢來,要是真的話,肯定有方法能夠修習成的!”後半夜,他對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便倒在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輪金
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大地沐浴於金輝之中,萬物復甦,迎接這新的一天。
林逸然用過早飯後,便翻身上馬向北而去,那是晉國的方向。
如今的晉國,正處於鼎盛時期,和楚國的征戰不斷,兩國都想問鼎中原,稱霸諸侯,執掌天下。
林逸然之所以要去晉國,不是因爲他是楚國人,而是因爲他想去晉國見識一下那裡的風土人情,順便也看看晉國的那些個人傑。
“到了晉國可不能說自己是楚國人了,兩國都看不順眼,要是有人知道我是楚國貴族子弟那就不好了,恐怕只會徒生殺戮……”騎在高大的駿馬上,他慢慢朝北而行,心中想到許多。
崎嶇的山路蜿蜿蜒蜒,如一條巨蛇橫貫在山林之間,不急不緩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林逸然御馬而行,朝著晉國的方向緩緩而去。他其實一點也不急,現今天下,就是晉國和楚國的實力比較強,而要說那邊更強的話,嚴格說來還是晉國要強一些,但楚國的底蘊也不差,所以兩者才能旗鼓相當,逐鹿中原。
“齊桓公稱霸諸侯四十年,尊王攘夷,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可不謂春秋第一霸!晉國有兩次興盛期,共計稱霸六十一年,實力也是堪稱無比強大,而楚國卻僅僅稱霸了二十二年,底蘊雖強,但可能還是不敵吧!”看著遠方的成片古樹,林逸然眼中泛光,思緒不斷。
想到楚國稱霸二十二年時,他便是順其自然地想到了那位楚國霸主,楚莊王。
“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楚莊王……三年不飛的鳥,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我來得比較晚,未能見上一面!”心中這樣想著,他不禁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又想到齊桓公,晉文公,這兩人他也是見不到的,因爲他們早都已經下找閻王喝酒去了。
春秋五霸大體有兩種說法,一種是《史記》所講的,也就是齊桓公,宋襄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五人,而另一種就是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吳王闔閭、越王勾踐。在林逸然看來,前一種說法要切合實際得多,那五人確實都是一代天驕人傑,先不說他們有多厲害,就是他們手下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強大,至於第二種說法,其實也並無不可取之處,只是後面的吳王闔閭和越王勾踐雖然有吳越爭霸之事,也做到了稱霸諸侯的地步,但是那畢竟是春秋後期了,影響力太小,不足以將之併入五霸之內。
心中還在想著天下局勢與各方動態,林逸然幾乎沒有怎麼看路,僅憑座下的駿馬帶路,可能這匹馬確實認得方向,找得到路。
突然,一聲長嘶響起,林逸然座下的駿馬立刻以後腿而立,朝天長吼。
見狀,林逸然皺了皺眉,他這馬極通靈性,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肯定是前方出了什麼大事之類的,這讓他不禁心中一動,就想策馬前去。
(這兩天家裡這邊的電纜檢修,沒能連網更新,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