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前去,林逸然來到了一個小土坡上面,眺望遠處,然而,在他看清遠處的景象後,他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驚意。
前方喊殺聲不斷,數千鐵騎來回衝殺,更有上萬步兵手持刀刃,短劍,長戈,長戟相互砍殺,一時之間,整個戰場被鮮血染紅,伏屍無數。
這是一場小規模的戰爭,但也是令人感到戰慄,因爲這些兵士實在太過生猛,完全不顧性命地在戰場上砍殺。
鮮血四濺,斷肢橫飛,甚至還有一顆顆頭顱帶著一道道血線飛向四方,這是一場殘酷的戰爭,爲得勝利,雙方都不顧生死,只爲斬殺更多敵軍。
整個戰場的地面都被鮮血染紅了,說是血流成河也差不多了,一具具完整的,不完整的屍體倒在戰場之中,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修羅殺場。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爲了勝利,同時也是爲了能夠回家,他們都是一點不留餘力的斬殺著敵軍,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或是被殺,這就是殘酷的戰爭。
垂死邊際,他們或許在想: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這樣的戰爭,實在令人感到悲嘆,不由得想要結束這種戰爭。
“怪不得孔子等人如此極力反對戰爭,原來這種戰爭是如此的殘酷,令人心寒!”林逸然望著遠處,有些悲天憫人,親眼看到這樣的戰爭,令他的內心頗不平靜。
從前只是從史書上看的戰爭,大多都是說雙方投入多少兵力,死了多少,哪方勝哪方敗就完了,根本沒有詳述。
直至今日,林逸然才知道,不是沒有人去描述,而是難以描述,無法描述,這種戰爭太過殘酷,是用鮮血鋪出來的道路,任何一方想要勝利,就只有用無盡的鮮血,無盡的屍骨去鋪墊。
“春秋無義戰……”他又想到了尚未出世的亞聖孟子所說的這句話,不禁有些感觸。
“正義,對於諸侯來說,什麼是正義,難道就是執掌天下?”他仰望天穹,如此自問。
沒有人告訴他答案,他自己也不能想通。什麼是正義?誰又能說得清,或許,不同的人有著自己所認爲的不同的正義,真正的正義是何物,沒有人知道。是民族大義,是蒼生之命,亦或是天下之安?或許都是,又或許都不是,因爲,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心中的正義也不同。就像恐怖分子襲擊某國,他們的正義是什麼,難道是民族大義,蒼生之命,亦或是天下之安?笑話,他們的正義常人無法理。
目的不同,信仰不同,信念亦不同,因此,所謂的正義,沒有大同!
輕嘆了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喊殺不斷,鮮血四濺的戰場,他策馬轉身離去,不願再看到這樣一副殘酷的場景。
繞過那片戰場,他向另一個方向而去,他不是不想去終結那場戰鬥,而是他沒有那個能力,若是他衝入其中,恐怕用不了不久就會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
即使有著一腔熱血,也要謀定而後
動,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林逸然不是魯莽的人,在這個時期,以他所知道的東西足以算是一個天才般的人物,然而,天才在數千鐵騎,上萬兵士面前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已。
他知道,就算是尚未出世的至聖孔子這樣的絕代天驕,也沒有辦法終結戰爭,孔子周遊列國,所爲的是什麼?不就是希望諸侯“克己復禮”,不在征戰嗎?可是,他沒有成功,幾乎沒有一個諸侯聽他的。
那個時期,只要是擁有一塊地方的諸侯,就沒有不想爭霸天下的。
林逸然只是一個人,他沒有辦法讓諸侯放棄爭霸,他也沒有能力去改寫歷史,或許,他什麼也做不到。
“唉,罷了,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吧!我還是先到晉國去再說。”心中這樣想到,他用力的拍了拍馬屁股,他座下的駿馬開始飛速奔騰,直向北方而去。
晉國,是周代春秋時期一大霸主諸侯國,出自周成王弟唐叔虞。唐叔虞之子晉侯燮父徙居晉水,至晉孝侯時,國都名翼,曲沃代翼之後,晉獻公遷都絳。所以,林逸然現在想去的地方就是晉國國都絳地。
御馬奔騰在路上,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晉國的滅亡:公元前403年,晉國卿大夫韓虔、趙籍、魏斯三家自立爲諸侯,分裂晉國。周威烈王賜三家爲諸侯,於是韓國、趙國、魏國三國分晉,晉國滅亡。
“三匹惡狼分家,成就了戰國七雄之三,五霸中的一霸化分三雄,這種事,令人無話可說啊!”林逸然在心中這樣嘆道,這樣想的同時,他又想到了老子李耳:“呵,一氣化三清,一霸分三雄,那些傢伙該不會是我那位賢弟的忠實粉絲吧?”
當然,這只是玩笑性的想法罷了,他不會當真,其他人更不會當真。
一路向北,邊走邊停,他遇見了不少有趣的事和人。半個月後,他終於是進入了晉國的邊境。
關於晉國的立國,其實還有一個典故,那就是:君無戲言!
史記曰:周公誅滅唐。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爲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請擇日立叔虞。成王曰:“吾與之戲耳。”史佚曰:“天子無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於是遂封叔虞於唐。
叔虞是周成王的弟弟,他本來只是和他開玩笑而已,可誰曾想到這個玩笑開大了,一開就開出一個“天子無戲言”,這天子無戲言呢,就得履行,這一履行呢,就創造出一匹猛虎,晉國。
“攜王奸命,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遷郟鄏”。根據歷代註解,可知周幽王被犬戎殺死之後,周攜王立,但是諸侯不認同,而晉文侯殺之。申侯、魯侯等諸侯立太子宜臼爲王,是爲周平王,以此進入春秋時代。
想到這裡,林逸然不禁再次搖頭,望著遠方,輕聲自語道:“這晉文侯的膽子也真是大,連天子都說殺就殺了,是個人物!”
現在他已經進入了晉國國境,一身
白衣,加上一匹高俊的白馬,確實是個翩翩美少年,濁世佳公子。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長的算是不錯的少年,走在晉國的土地上卻是賊眉鼠眼的,原因無他,他現在有點心虛,生怕別人認出他是楚國貴族來。
他現在連說話都不用楚國口音了,用的是二十一世紀通用口音,也就是純正的普通話口音,原因也是因爲他怕被人聽出來然後抓去送給晉國的大人物。
“該死,我好好的跑晉國來還得提心吊膽的,真是晦氣!”他這樣暗罵了一句,然後又騎著馬悄悄地向著人少的地方走去了。
走著走著,他竟然走出了這個晉國小鎮,來到郊外野地,前方是一條水流潺潺的河流,河面波光粼粼,游魚跳動,看起來令人有一種想待在這裡不走了的衝動。
他御馬來到河邊,靜靜地感受著這樣一幅美好的畫面所帶來的無上限的精神治癒力。
“真是唯美的畫面啊!”他在心中這樣想到,然後從馬背上躍了下來,走上前去,蹲下身來將手伸入河水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悠揚婉轉,如涓涓細水般的歌聲傳入了他的耳中,令他猛地站起身來,就欲尋找歌聲的源頭。
“這歌聲……說是天籟之音也沒錯吧!”他這樣想到,並向歌聲的源頭處走去,他就這樣慢慢向前而去,或許,他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這歌聲明顯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撥開擋在面前的雜草,林逸然終於見到了歌聲的源頭,也就是唱這歌的人,然而,這也是一個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至少,令男人血脈噴張。
這是一個清麗的女子,看起來是那樣的脫塵,不俗,她就這樣靜靜待在水中,露出那張迷人的臉和潔白無限的雙臂,歌聲從她口中緩緩傳出,令人迷醉。
林逸然其實根本也就沒看到什麼,一切都很是朦朧,不過,你們知道,朦朧感是十分誘惑人的。
他不由得用力吞了吞口水,緊緊閉上雙眼,就往後退去,心中還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退了幾步,他感覺已經離開女子的視線範圍,便轉過身,意欲快速離去,可是,事情沒有他想的這樣簡單,他一轉身就看到了自己那匹白色駿馬的臉,把他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叫出聲來,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他本以爲這樣就沒事沒事了,前者白馬就往前大步而去,可誰曾想到,這個時候白馬居然對著天空長嘶了一聲,聲音傳遍四野。
“媽的,該死,你這傢伙叫喪啊!”林逸然低罵了一句,立刻翻身上馬,準備離去。
但是,一併從遠處飛射而來的長劍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聲嬌喝,驚得他心中激起千層浪。
“何人敢窺視本小姐?”嬌喝傳來,他感覺自己像是真的做了什麼壞事一樣,連頭都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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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