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在下什麼也沒看到!”林逸然不敢回頭,他有些心虛,雖然他真的沒看見什麼,但是他確實是去看了幾眼。
“一派胡言,汝若未看,爲何驚慌?”女子的聲音在他背後幽幽響起,令他背脊有些發涼。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到道:“此事一時之間難以說清,我看還是就此別過吧!”說完,他便拍了拍馬屁股,意欲策馬離去。
“淫賊,去死!”女子的嬌喝聲響起,林逸然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襲來,急忙向前彎下身子,躲了過去。
“錚”
在他前方,一柄泛著冷光的長劍筆直的插在了地面上,散發著絲絲殺意。
他苦笑了兩下,心道:“靠,沒有這麼背吧!遇到個女俠,還是左右雙劍,二刀流?”
“小姐,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如此?”他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翻身下馬,不過依舊沒有轉過身來。
他身後的女子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絲絲異色,貝齒輕啓,道:“汝此時出現在此便是錯!”
聞言,林逸然倍感無語,真是沒天理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就是錯,這種話可能也只有十分蠻橫無理的人才能說出,所以林逸然也認定了他身後的女子是個蠻橫無理的丫頭,心中頓時涼了一截,遇到這種人,似乎就像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他媽的也說不清啊!
“該死!”暗自罵了一句,他猛地轉過身,盯著那女子,道:“如此無理之言,在下不與汝論!”
說罷,他朝著女子搖了搖頭,表示對她深感無奈。
也直到這時候,他纔算是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她的動作很快,也不只是什麼時候將衣服穿好的,一身紫衣,明亮刺眼。她比林逸然要矮上一點,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雙眉如細柳,雙眼似清潭,瓊鼻紅脣,結合起來是那般的迷人,已經有傾國傾城的初步徵兆了,她那還未乾的長髮散披在身後,雙手都拿著劍鞘,這也證實了林逸然的猜測,還真是用兩柄劍。
“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差就差在太不講理了!”林逸然如此想到,然後不動聲色地朝她遞了兩個鄙視的眼神。
“觀汝之打扮,並非晉國人士,汝是何地之人?”女子也是盯著他,一臉質問的神色。
林逸然微微一笑,心道:“和我比心機,你這丫頭差遠了!”
於是,他看了看西方,道:“在下秦地人士!”
“秦國?秦國之人不都是野蠻人嗎?”女子有些疑惑,她從來聽說的關於秦國人就只有一種說法:野蠻人嗎,未開化,就連秦地也是一片未開化的地方。
其實那個時候有很多人都是這樣認爲的,甚至那位尚未出世的至聖孔老先生周遊天下路過秦國時一步也不停就離開了,他的弟子問他爲什麼,他就是回答的秦國是未開化之地,全是野蠻人。
孔老先生有說錯嗎?可能沒有,他那個時候秦國確實還沒出現什麼大改革,因爲那個叫商鞅的傢伙還沒出生嘛。
現在林逸然冒充秦國人,自然是要扮像一點。不管誰都是愛自己的國家的,所以他
笑了笑,道:“非也,非也,小姐此言差矣。我秦地廣闊無邊,地傑人靈,才子佳人層出不窮,豈可謂之野蠻?至於汝心中所想的未開化之地,也僅是外人胡言罷了!”
爲了讓這個女子相信自己是秦國人,林逸然不得不開始胡扯,不過其實真要說的話,他這也算不上胡扯,因爲秦國的人才本就不少,只是還不到冒頭的時候而已,而且,有一點是無可辯駁的,最後統一天下的秦國!
“難令人信,聽聞秦人尚武,那劍術自然不弱,你若能勝我,你便可以離開!”女子聽了他的話後沉思了一會兒,又看了看他腰間的長劍,最後卻是說出了這番話。
林逸然很無語,一直暗自搖頭:“這小妞還真是可以堪稱思維混亂,沒救了!”
不過他嘴上卻是說:“刀劍無眼,要是傷到小姐就不好了,依我看還是文鬥吧!”
他這樣說也是有所倚仗,你們知道,封建社會,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很少有女在詩書這些方面上有什麼造詣的,抓住了這個空檔,他便是一點也不怕了。
“汝存心如此?”女子顯然有些怒了,雙手緊握劍鞘,寒聲問道。
林逸然一愣,隨即又釋然,微笑道:“不知小姐所說爲何?”
“我未曾學文,以何與汝比鬥?”她臉上的怒意不減,一雙清澈如泉水的眼睛緊緊盯著林逸然。
聞言,林逸然聳了聳肩,心道:“真不知你家長輩是怎麼想的,連舞刀弄棍的事都教你了,卻不教你學點文化知識,真是有毛病!”
不比文林逸然就有點犯愁了,他不認爲這個女子能夠以武力勝過自己,即使她是用的兩柄劍。之前那飛射而來的兩劍之所以令他有些心驚,是因爲他沒想到還有隨身帶兩柄劍的女子,而且他本身就理虧,不好動手,也就有些心驚了。
但現在不同了,這女子得理不饒人,一陣胡攪,還要林逸然和她比劍,林逸然自然是感到無奈了。
“言出必行,汝若能勝,就當無事發生,汝若是敗,便任我處置!”女子再次開口,態度很是強硬,似乎林逸然不和她比是絕對不行的了。
林逸然心中一動,想要調戲她一下,便一臉疑惑的問道:“無事發生?之前有事發生?”
“汝窺我入浴……”女子一時心急,想也沒想就這樣回答,直到說出口她才知道後悔,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哦?如此,在下想起矣,適才確實見不該見之物,罪過,罪過!”林逸然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女子做了作揖,心中又道:“我氣都氣死你,你最好早點讓我走!”
果然不出他所料,女子聽聞他的話後氣得暴跳如雷,就差頭冒白煙了:“汝這淫賊,適才不是說什麼也沒看到嗎?”
說著,她一步一步向林逸然走來,似乎是想要動手了。
見狀,林逸然暗笑:“傻妞,手上只有劍鞘能做什麼,找死也不是這樣找的!”
就在這時,女子腳步突然加快,在林逸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如一條游魚一般從他身旁劃過,並快速撥出一柄插在地面上長劍,轉身用劍
指著林逸然,喝道:“最後一次,比是不比?”
林逸然苦笑,腳下一動,飛速退了兩步,脫離了女子的攻擊範圍,然後瞬間拔出腰間的長劍,對女子行了一禮,道:“佳人盛情相邀,小生也只有奉陪了,還望多承讓!”
說罷,他還沒擡起頭,一道凌厲的劍光便是激射而來。
偏著身子躲過這一劍,林逸然笑了笑,手中的長劍一翻,數道劍影出現,然後又在虛幻間猛地斬向那個女子。
林逸然出手可不是一般的凌厲,可謂是深得穩,準,狠三字要義,真正殺過人的人和普通懂武之人是絕對不同的,就如現在的林逸然與他眼前的女子,兩人的身手或許都是二流到一流之間,但是還是有很大差距,林逸然認爲這就是手上染過血和手上沒有染過血的區別所在。
顯然,這個女子雖然厲害,但是沒有經歷過血的磨練,她是絕對敵不過林逸然的。
兩人你一劍我一劍,互相攻擊,都沒有落入下風,林逸然是有意想讓,不想太過凌厲,太過生猛,所以將出劍的速度放慢了許多,這樣那個女子便是能夠遊刃有餘地和林逸然戰在一起了。
“吃我一劍!”突然,女子一聲嬌喝,不知何時,她的左手多了一柄劍,那柄劍此時正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林逸然襲來,情況危急。
林逸然微微一驚,又有些憤怒,心道:“我讓著你,你還出這種殺招,最毒婦人心果然沒有說錯!”
快速抽出腰間的劍鞘,險而又險地襠下了這一劍,林逸然飛速後退,開口道:“小姐出手未免太狠?”
“哼,你窺視我,今日留你不得!”女子嬌哼一聲,隨即又殺上前來,雙劍直斬林逸然。
林逸然搖了搖頭,心道:“如此計較,怎麼成大器,怪不得歷史上傑出的女子不多,原來都是些小肚雞腸啊!”
想到這裡,那個女子已持雙劍來到近前,在這種狀況下,林逸然並未躲避,而是冷笑一聲,隨即展開了無比凌厲的反擊,令女子猛地一驚,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戰況越演越烈,林逸然出手越來越迅猛,最後,他將女子手中的兩柄劍盡數挑落在地,女子也被嚇得坐到了地面上,一臉驚懼地看著他。
林逸然手中的長劍指著她那如雪的頸部,眼看就要刺入,女子甚至已經絕望,認爲自己就要死在此地,緊緊閉上了雙眼。
可是,數息後,她發現竟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橫於項前的長劍似乎早已拿開。
她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持劍而立的林逸然,而是翻身上馬的林逸然。
林逸然騎上馬,回頭看了看她,並道:“給你忠告,凡事切莫太計較!”
說罷,他拍了拍馬屁股,便是停也不停的離開了。
聞言,女子一愣,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大聲喊道:“可否告知姓名?小女奇琪!”
林逸然策馬遠去,久久未回話,奇琪一臉黯然,就欲離去。
不過,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林逸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林逸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