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不安的天下,終歸平靜,一切,向著安寧,繁榮發展!”小半個時辰後,林逸然將他編造的故事說完,站起身來,看看風雅歌:“如何?還算引人入勝吧?”
“終歸平靜嗎?”風雅歌沒有回答他,只是遙望著遠天的白雲,一縷清風吹過,她那如墨的髮絲隨風起舞,遮住了她的面容,略顯朦朧之色。
看著這個畫面,心神微微一動,林逸然立刻看向遠方:“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誰也改變不了,除非,權與力的慾望消失!”說到這裡,他又輕嘆一聲:“不過,此事顯然不可能!”
權與力,無疑是很吸引人的東西,要不然,數千年來也不會有如此多的人爲其瘋狂,不惜任何代價也想將其握於手中。就算是現代社會,沒有帝王的國家,也是有這種人存在的,只因權與力的吸引力太過強大,幾乎沒有人能夠抵禦。能夠淡然而視的,恐怕也只有那些看破了的人或是真正的世外高人,聖人。
說完,還不待風雅歌說什麼,他便邁開步子朝前方走去了,那些精壯男子已經跑完二十圈回來,正朝空地彙集。
“爾等似欲休息?”林逸然走過去,開口便是這樣問道。
“此時應當如此,我等皆甚累!”一個近乎全身都被汗水打溼的青年男子看著他,這樣回答。而後,其餘人也是出聲應是,說大家都很累,應該休息一段時間。
對此,林逸然沒有什麼多餘的舉動,只是微微一笑,然後雙眼目光一凝,整個人變得十分嚴肅,厲喝道:“如若爾等上了戰場,尚可休息?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休息,未取得勝利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休息!”說著,他又圍著這些精壯男子走了起來:“現今吾將吾師所傳武技教予爾等,用心爲何?”
“爲保家園,爲護妻兒!”有人大聲回答。
“知道便好,但爾等卻是辜負吾之用意!”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大聲斥喝,他知道這些男人都想要揹負起一個家庭的責任,但是他們的思想還沒有轉化完全,所以他要讓他們真正知曉自己的責任。
走了一圈後,他停下腳步,背對這些男子:“如今就如戰場,尚未成功之時,誰也不可言休息!欲保家園,欲護妻兒,則不可息!爾等皆是男兒,吾相信爾等能夠明白其中大義!”
說罷,他將身旁的一捆木棍踢向他們中間,並道:“如若明白,那便練習昨日內容,日上中天方可停!”
做完這些之後,他便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相信這些男子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他再開口或是動手。
離開這裡之後,他來到了小鎮後山,這地方的環境不錯,青山綠水,蟲鳴陣陣,鳥語不斷,清風吹起之時會有淡淡的花香瀰漫在空氣之中。
沒有事的時候,他就喜歡到這裡來獨自練練劍,看看天,想想今後之事,亦或是參悟
《逆時流》這本奇書。
“按照《東周列國志》來看的話,那個王詡應該就是鬼谷子沒錯,只不過現在的他應該還沒有達到那種縱橫天下,呼風喚雨的境界,日後回楚國要與他詳談一番才行!”坐在河邊,望著向東而去的河水,他在心中想到,現在他已經認定在晉國國都遇到的那個王詡就是鬼谷子,只是現在他還沒什麼名聲罷了,如同他那結拜兄弟,李耳。
“洛邑應該沒什麼事,李耳應該可以安寧參悟《周易》,他的《道德經》可就是因此出現的,不會有誤,至於《逆時流》,看造化吧!”向河中投擲了一塊碎石,他又想到了李耳,他知道《逆時流》肯定不好修習,可能一切都要看緣分,看造化。
坐了一會,他又站起身來,將自己放在地上的長劍拾起,迎著清風揮舞起來。雖然他的身手已經近乎一流高手了,但是尚未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所以他還需要勤加練習,不能怠慢,當初司馬子昭早就告誡過他。而且他的內力雖然強勁,但是並不渾厚,因爲他練得太少,還不能達到揮發自如,很多時候都會有內力不支的情況。
那日在聽雨樓展示的那一手,他可是費了很大的勁,要是當時有一個一流高手或是和他同級的高手在場的話,可能他很難得手,而且恐怕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因爲就是彈那一曲他便是花費了不少內力,更別說之後從三樓躍下以及後面的超劇烈運動了。
突然,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手中長劍翻轉,從他的右手滑到了左手,劍光閃過,橫於一抹雪白之前。他緩緩偏過頭,雙眼略帶殺意,道:“誰?”
“怎麼是你?”當他側過頭看清眼前之人後,他皺了皺眉,語氣十分驚疑。
此刻,小鎮後山,兩道人影相對而立,清風的吹拂下,兩人那如墨的青絲都是輕輕舞動,其中一人手中的長劍正指在另一人的頸項之處,僅差不到半寸,便能刺到其皮膚。
這兩人,一男一女,一個是林逸然這個練劍的少年,而另一個人則是風雅歌這個不知爲何出現在這裡的少女。
“你先放下劍再說!”風雅歌低頭看著離自己頸部如此近的劍鋒,心底不禁生起一股懼意,略微顫聲道。
林逸然搖了搖頭,將長劍收起,回鞘,然後又將其插於腰間,一臉嚴肅道:“在下練劍之時很是敏銳,稍有不對都會十分注意,你這般無聲接近,煞是危險!”
他自從五年多前跟著司馬子昭學劍,便是開始練就了一身不得了的偵查本領,當時他覺得沒多大用,但司馬子昭告訴他這也是防身要術,可以在危急情況下躲過很多攻擊或是陰招之類的。因此他將這種本領練得可謂是爐火純青,因爲他不想遭別人暗算。
“誰知道是這樣啊?”風雅歌見他那副嚴肅的表情,不由得跺了跺腳,微怒道。
林逸然對此深感無法,
於是馬上對她笑了笑:“吾只是希望你日後不要在這般行事,不然吾一不小心令你香消玉損,那吾可就成罪人了!”
風雅歌聽了他這話後,點了點頭:“日後決計不會如此!”林逸然本以爲她是懂得生死就在一線之間這個道理了,有些欣慰,但聽了她的下一句話後,他徹底無語了。
風雅歌接下來說道:“我要跟你學劍,日後直接打敗你!”
無語良久,林逸然無奈苦笑:“不可,不可!”
“爲何不可?”風雅歌皺了皺秀眉,滿臉疑惑,盯著林逸然,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林逸然朝她擺擺手,一臉正色道:“女子學劍作甚?女子應在家織布做飯纔對,若真欲學,也有詩書可學!總之,一個女子,打打殺殺,不成體統,此事沒有迴旋之地!”他說得很是正氣,像是佔盡了一切大道理,不容辯駁。但在風雅歌開口之後,他發現他錯了。
風雅歌聽了他的話後,沒有絲毫疑惑,對他微微一笑,貝齒輕啓:“劍術,詩書我都要學!”
完全沒有道理可言,和女人講道理,確實是他的失策,他甚至覺得自己決定留在這裡半年整理這個鎮子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僅能選其一,不,只能選詩書!”他有些無奈,本想叫風雅歌選一樣學,不過馬上又意識到不對,立刻改口叫她要學只能學詩書。“學與不學,皆在於你!”他又補充了一句,擺明了意思是反正我只教詩書,學不學隨便你。
聞言,風雅歌再次皺眉,林逸然是明擺著不想教她劍術,所以拿詩書來當作擋箭牌。暗自思索了一番之後,她擡頭看著林逸然,道:“好,那汝便教我詩書!”此時,林逸然沒有注意到,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芒。
“詩書,如此甚好!女子成才,德藝雙馨!”林逸然拍了拍手,點頭道,並暗在心中罵道:“毛的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無才便是德,滾蛋去吧!”
德重於才,不分男女!要是無才便是德的話,那誰都不學習了,豈不是人人都成賢德之人了?根本不可能,所以說,林逸然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簡直就是謬論!
“歷史上有才的女子好像不多,呵,我現在恐怕要造就又一個才女了,哈哈!”他沒有注意到風雅歌,自顧自的在心中幻想。
“明日起吾便教你學習詩書,今日你先離去,吾尚需練劍!”幻想之後,回到現實,他這樣對風雅歌說道。哪知風雅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跑到遠處去坐了下來,明擺著是要觀看林逸然練劍。
林逸然再次無語,不過也還真沒辦法,他總不能將她趕走,誰叫他還住在別人家呢?俗話說“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啊!
故此,他也只有若無旁人地開始揮舞長劍,一招一式,越發精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