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意, 聽者卻是有心。凌羅針對奈落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同時也刺入犬夜叉敏感的心裡,讓他僵在原地,無法動彈。凌羅只是不屑地看著奈落, 眼神十分冰冷, 沒有注意到犬夜叉的異常, 或者確切的說她從始至終就沒有朝犬夜叉那邊瞥上一眼, 彷彿那邊只是一片空蕩。既然不喜歡, 又不能殺,那麼就無視掉好了。
“奈落,爲你的錯誤付出代價吧。”凌羅淡淡的說, 聲音輕柔地彷彿清風撫過水麪,卻透著森冷的寒意。本來對所謂的劇情一點興趣也沒有, 更不想攪和進去, 誰喜歡如何就如何, 只是奈落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把殺殺和自己牽扯進去。也許剛開始只是跟蹤監視, 但是接下去難保不會有什麼陰謀?不是怕他,只是不容驕傲被挑釁,更何況之前他還膽敢利用殺殺。或許讓一切麻煩的根源在這裡終結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凌羅心裡泛起一絲殺意,右手按在鳳展上就要抽劍時,一聲弦響破空而出, 凌羅不由微微一退, 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殺生丸伸手順勢一帶, 將她護入懷中, 不過眨眼間, 一枝蘊含強大靈力的破魔之箭從空中掠過,精準的射入凌羅方纔站的位置。殺生丸俊臉一寒, 金燦的眼眸冰冷的瞪著箭枝的來處,掠過一絲凌厲。
“臭丫頭,你想死啊?”邪見用詭異的人頭柺杖指著揹著箭枝的戈薇,破口吼道。想死也不用趕在這時候啊,居然敢用箭射凌羅殿下,就算邪見我大度不計較,殺生丸大人也不可能放過你的。
戈薇看了一眼神情冷酷的殺生丸,整顆心一下子就冰冷冰冷,身體因恐懼而微微輕顫,有種委屈哽在喉間,說不出口,關自己什麼事啊?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啊?
“邪見,不是她。”凌羅淡淡的說了句,嘴角卻勾起一絲淺笑,望著小心將自己護在懷裡的殺生丸,眼裡露出暖意。雖然並不需要保護,但是有人關心的感覺很好。
聞言,戈薇才發現殺生丸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身後,她不由往旁邊一挪,斜後方一個身穿巫女服的少女正舉著弓箭對著凌羅,美麗蒼白的臉上一片冰冷。
“桔梗?”戈薇不由驚訝的脫口而出。戈薇的呼聲讓一旁不知想什麼的犬夜叉回過神,犬夜叉望著桔梗,臉上又是一陣複雜。
“誒?你要護著他?”凌羅輕輕掙開殺生丸溫暖的懷抱,有些驚訝的看著桔梗。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桔梗就是死在奈落的陰謀下吧?現在居然護著奈落?事情真是越發有意思了。彷彿凌羅的掙開帶走微溫,殺生丸忽然覺得夜風有點透涼。
桔梗握著弓箭,步伐有些踉蹌,搖搖晃晃的走到奈落身邊。方纔在洞穴的時候,體內的亡靈因爲結界的關係,被奪走了不少,現在行動有些不便。
“奈落現在還不能死…”桔梗經過凌羅身邊時,冷冷的說了一句。是的,奈落絕對不能死,起碼現在不可以死。那樣的話太便宜他了,而且要死也必須死在自己手裡。
就在大家注意力因桔梗的出現分散的時候,一旁受傷的奈落忽然捲起一陣煙霧,趁衆人視線模糊之際,挾著桔梗逃走。
“桔梗…”犬夜叉一聲痛呼。
“姐姐,要追嗎?”殺生丸微微皺了下眉。
“算了,沒必要爲一個半妖浪費時間。反正這次他應該吸取教訓。”凌羅似笑非笑望著奈落逃走的方向,其實按照她的個性,絕不會讓奈落就這麼輕易的逃走,但是剛剛桔梗眼裡刻骨的恨意讓她改變主意,女人的報復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在幸福被摧毀之後....若可以借刀殺人,那麼何樂而不爲。
“殺殺,我們走吧。”凌羅把旁邊一堆人當空氣,對殺生丸輕輕一笑,轉身離開。殺生丸冷冷的看了犬夜叉一眼,金燦的眼眸露出一絲不悅,然後瀟灑轉身,從在一旁與七寶大眼瞪小眼的邪見身上踩了過去。
“殺生丸大人…等等我啊…”邪見趴在地上喊道,心裡卻頗有感觸。這感覺真懷念,遇到凌羅殿下後,已經很久沒有被踩了。
“犬夜叉…”戈薇擔憂的看著受了雙重打擊的犬夜叉,雖然這次沒有和凌羅他們發生衝突,但是被無視的感覺一定很不好,而且桔梗還站在奈落那邊,犬夜叉一定很傷心吧?彌勒和七寶則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安慰。
數日之後.....
奔騰的水流從斷崖傾泄而下,遠望如一練白綢,晶瑩的水滴在陽光中折射五彩光芒。凌羅坐在瀑布下的巖石上,瑩白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水花,清澈的水從指間流過,水面倒映出模模糊糊的秀美容顏露出無聊的神色,還有一絲倦意。雖然身爲妖怪可以幾天幾夜不用睡覺,但是若休息不夠也會覺得累,精神上。
“邪見,你說殺殺去幹嘛了?”凌羅索性脫掉鞋子,撩起裙襬,露出白皙誘人的雙腿,走進淺淺清澈的溪水中去。清涼的溪水讓凌羅的精神一振,疲倦一掃而空。凌羅難得有些調皮的踢起水花,一邊問坐在一旁草地的邪見。
“凌羅殿下,屬下也不清楚。”邪見用柺杖在地上畫著圈圈,心裡有些鬱悶。身爲殺生丸大人的第一號追隨者,卻對殺生丸大人的許多事情都不甚清楚,這讓他很挫敗,雖然也和殺生丸大人性格有關。
“邪見眼裡殺殺是個怎樣的人?”凌羅又問,不知道殺殺已經成長爲何樣的貴公子。
“殺生丸大人他……”聞言,邪見擡起青色的小腦袋,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不知道想起什麼。過了一會,聲音透著無比堅定與恭敬的說:“殺生丸大人他是值得所有妖怪追隨的大妖怪。”邪見醜陋的臉露出崇拜的神情,眼裡燃燒著狂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
聞言,凌羅站在小溪中央笑了,笑得十分驕傲。
殺生丸走來的時候,就看見眼前唯美一幕:絕美的人站在清澈的溪水中,如同蓮花出水,笑容明媚誘人。卻清麗不妖,身後的樹林在陽光中泛著青翠的光澤……心不由一動,停下腳步,久久不能言語。
“殺殺你終於回來了。”聽到邪見的話,正覺得很開心的凌羅看見殺生丸牽著一隻妖獸站在樹林邊,臉上的笑容不由加深。
“殺生丸大人…”邪見也開心的站起來。
“這只是什麼?”凌羅從小溪走出,赤著腳走到殺生丸面前,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那隻妖獸,有點像馬,不過身形高大修長,長著兩個腦袋,正安靜的啃著地上的嫩草,看起來很溫順。
“給姐姐代步的。”殺生丸抿了下脣,彷彿剛剛從夢幻中回神,金燦的眼眸飛快地掠過一絲迷離,冷酷的面容在陽光照耀下露出溫柔的神色。
凌羅愣了一下,一股感動從心裡涌出,嘴角不由勾起,露出燦若春花的笑容,伸手輕輕抱住殺生丸,將頭埋進殺生丸懷裡,“殺殺,謝謝你。”已經盡力掩住眼裡的疲倦,沒想到他還是察覺了。
殺生丸不由一僵,然後慢慢放鬆身體,熟悉的幽香縈繞,殺生丸低低的叫了聲:“姐姐。”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捧到你面前的。
…55555…不要無視我啊…邪見繼續蹲在一邊鬱悶,卻很有眼色的不敢靠近打擾。
凌羅坐在小花(咳,都知道是那啥吧?)背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地面到處是噴涌的地洞,滾燙的巖漿將地面烤得火熱火熱的,就連她坐在小花高大的背上都能感覺一股熱氣從腳底掀起。彷彿沒有感覺到周圍的炙熱,殺生丸依然維持著冰冷的神色,只是目光落在凌羅身上時才十分柔和。
“殺生丸大人,就是在這裡。”邪見一邊走一邊跳腳,炙熱的地面快把它的腳底板烤熟了。見到前面的山洞它比誰都開心,立馬加速衝了過去。丫的。終於到地頭了。
“刀刀齋,你在不在?我上次跟你說鑄刀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啊?”邪見邊喊邊衝進山洞,隨即卻發出驚訝的呼聲。凌羅從小花背上躍下,和殺生丸一起走進陰暗的山洞。
“我已經搬家了,不要來找我。”這一排顯目的話刻在山洞的牆壁上。
“呵呵…”凌羅一見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果然刀刀齋那傢伙還是跑了。
“殺殺,看起來人家非常不樂意爲你鑄刀呢。”凌羅忍不住逗了一下沉著俊臉的殺生丸。
“邪見,怎麼回事?”殺生丸冷冷瞪著邪見。雖然周圍溫度火熱,邪見還是冷汗直下。
“殺、殺生丸大人……”邪見可憐兮兮的看著殺生丸,他也不知道刀刀齋那傢伙會來個拖延戰術,然後跑路了。
“去找,找不到就殺了你。”殺生丸毫無感情的說。邪見慌忙點點頭。
凌羅望著牆壁上的字,臉上依然掛著笑,卻漸漸冰冷,眸光瀲灩迷人,莫名得令人生寒。既然選擇逃跑,那就好好逃吧,千萬別讓我找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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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尾彷彿剛經過一場戰鬥似的,急促的喘息著,瘦削的面容在黑夜中顯得有些猥瑣,時不時一絲兇光從眼裡掠過。
“你考慮清楚沒有?”黑暗的森林中,忽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合作的話,你就可以擺脫掉逃亡的日子,重新恢復地位獲得榮耀,甚至是得到富饒的西國。”
“這…”長尾心裡很煎熬,如果真如黑暗中那人所說的,計劃成功執行的話,自己確實可以擺脫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還可以得到失去的一切,但是……長尾的身體輕輕顫抖,記憶中的陰影讓他非常恐懼,對手實在太強大了…有那麼容易成功嗎?他畏懼著。
就在此時,一個白色的人影毫無預兆的從天而降,落在一旁的樹枝上,“我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陰冷的聲音透著森森寒意。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的?”長尾頓時全身戒備,警惕的問。自己與那個人的會面應該很隱蔽,怎麼會有人知道?這些逃亡的日子讓他如同驚弓之鳥,寢食難安。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讓你們的願望實現。”白色的人影繼續說道。
“哦?你憑什麼可以幫上我們?”黑暗中冰冷的聲音,沉默了一下,問道,
“這個叫無影針,是從大海對面的國家流傳過來的,整個日本只有一根。”白色的影子從懷裡掏出一根細細的,近乎透明的針,“別看它小,針上的劇毒卻會讓一個強大的妖怪流失所有的力量,變得比人類還要脆弱。而且只要毒還在體內,妖力就無法恢復,只能任人宰割。毒素附在骨髓,若想清除比登天還難。”
聞言,長尾和隱在黑暗中的那個人俱是一寒,好歹毒。
“有了這個,你們要實現計劃不是更加容易了。”白色的影子聲音充滿誘惑。
長尾扭頭望著先前黑暗中的那個人,很是心動,效果真有那麼好的話,就不用害怕了…若不是那個人,自己也不會到處被追殺,一想到自己如今的下場都是那人造成的,仇恨的火焰頓時在長尾心中熊熊燃燒,將之前的畏懼焚滅。
“你想得到什麼”黑暗中冰冷的聲音問道。沒有好處,誰又會拿出這麼珍貴的東西?
“你們的計劃成功了,我的目地也就達到了。”白色的影子陰冷的說。
“哼,原來如此,不過是…的手下敗將…”冰冷的聲音嘲諷笑了一下,然後又說“拿過來吧。”
蹲在樹上的白色影子將手裡的細針拋進黑暗,一隻手從黑暗中飛快的伸出,然後小心翼翼的接住。
“期待你們的計劃成功。”月光由西移來,柔和的光芒灑在那白色影子上,照出一個披著白色狒狒皮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