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羅匆匆趕回競技場, 此刻很多妖怪皆驚魂未定的圍著競技場殘餘的廢墟,表情同樣的惶恐還夾雜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凌羅,我們在這邊。”正當(dāng)凌羅有些煩惱要去哪裡找浦飯隊的人時, 就聽見藏馬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於是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藏馬和幽助他們都在廢墟不遠(yuǎn)的空地。幽助全身傷痕累累, 臉上露出疲倦的神情, 眼裡透著一絲失落。原本沉睡的飛影已經(jīng)清醒過來, 正站在一旁, 一臉不爽的瞪著和雪菜她們說笑的桑原。
“這是怎麼回事?競技場怎麼忽然爆炸了?比賽呢?”凌羅疑惑的問道。
“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是幽助獲勝,戶愚呂他死了。”藏馬將那場驚心動魄的比賽簡要的總結(jié), 俊秀的臉上露出平靜,目光落在競技場的廢墟上, 不知想些什麼, “左京因爲(wèi)鬼道隊的失敗, 所以那充滿野心的計劃落空,因此啓動競技場的□□自殺……一切都落幕了。”
“這樣啊……”凌羅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本來對此行就沒有多少感慨了。
“走吧。我們該回家了。”許久,幽助才緩緩開口說。
“哈哈哈哈,太開心了,所以都忘了比賽結(jié)束我們就可以回家去。不過是不是要先回酒店?幻海婆婆也真能睡,這麼大的爆炸聲, 居然都沒有聽見。凌羅都趕過來看究竟了。”桑原大笑幾聲, 然後嘀咕道。
誰知道話一落音, 氣氛就變得很沉悶, 透著抑鬱。瑩子她們不由沉默的拉著眼眶泛紅的牡丹走到一旁。
“怎麼, 我說錯話了?你們一個個怎麼都怪怪的?”察覺氣氛有異,桑原有些迷惑的望著大家。
“對不起, 桑原。我不該瞞著你。”幽助低下頭,努力掩飾住眼底的悲傷,沉痛的說:“幻海婆婆她…死了…在比賽之前就被戶愚呂…”
“幽助,這種玩笑不能亂開的。”微笑僵在臉上,桑原眼底露出難以置信,彷彿聽見了什麼極其荒謬的事情,不過雙拳卻攥得緊緊的。
幽助沉默不語。
“凌羅?藏馬?飛影?”桑原求助的目光投向凌羅,凌羅毫無表情,只是冷冷的望天際,沒有回答。於是他又繼續(xù)詢問其他人,誰知道同樣是沉默不語,在無言的肯定這個事實。
“幻海婆婆真的…死了?”桑原顫抖的重複,忽然覺得心裡涼涼的,淚水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幽助你這個混蛋,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不早點說?爲(wèi)什麼要……靠,丫的,你們這羣人合夥整我啊?”桑原哽咽的聲音忽然升調(diào),透著一絲鬱悶一絲惱怒,卻沒有先前的悲傷。
“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幻海婆婆真的死了。人死不能復(fù)生,桑原要接受現(xiàn)實。”幽助以爲(wèi)桑原接受不了這個悲痛的事實,於是擡起頭盯著他,認(rèn)真的說。
“靠。騙人也要有技巧一點呀。都露餡了。”桑原鄙夷的看著一臉悲傷的幽助,接著開心的朝大家身後揮手,“幻海婆婆,他們居然說你死了,真夠白癡。不過演技不錯,差點就把我騙過去了。”
“是嗎?”蒼老又平靜的聲音,很熟悉。
“誒誒誒?”衆(zhòng)人頓時一愣,僵硬的轉(zhuǎn)過身,看清站在身後那位瘦小的人時,均露出了見鬼般的表情,
“藏馬,這是人吧?”凌羅不由扯了扯藏馬的衣袖,求證似的問。真是神奇了,那時候明明已經(jīng)死透透了,自己不會連人是死是活都分不清啊。
“呃…是人沒錯。”藏馬雖然肯定,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確定。就連飛影也露出一絲訝然。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準(zhǔn)備一下,離開首縊島的輪船快要開了。”彷彿沒有看見幾人那一臉詭異的表情,幻海心平氣和的說了句,然後揹著雙手,朝碼頭走去,只是轉(zhuǎn)過身時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這不是在做夢吧?”望著幻海的背影,幽助有些發(fā)傻的,想笑卻怕這只是幻覺。
“嘿嘿,都嚇到了吧?我可是連牡丹都沒有告訴呢。”少年模樣的小閻王咬著奶嘴走過來說道,清秀的臉上得意非凡,似乎十分滿意大家的表情。
“你讓幻海復(fù)活了?”看著有復(fù)活幽助這個前科的小閻王,凌羅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
“嗯。你們不要忘了,爲(wèi)什麼那麼多人想?yún)⒓影岛诖髸谋荣悾褪且驙?wèi)贏得大會最後勝利的隊伍可以實現(xiàn)一個願望。”
“你的意思是?”藏馬露出輕鬆的微笑。
“我想,讓幻海復(fù)活應(yīng)該是你們最大的願望,所以就自作主張了。你們不會介意吧?”奶嘴一動一動的,小閻王有些含糊不清的說。
“哈哈哈哈,婆婆,等等我們。”還沒聽完小閻王的話,幽助就開心向碼頭那邊追去。
“我怎麼聽不太明白。”桑原抓了抓頭髮,有些迷惑。飛影嘲弄似的冷嗤一聲。
“反正你記得幻海沒死就好了。”藏馬瞥了一眼這幾天過得最幸福的桑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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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兩個禮拜,但是感覺好像離開了很久,彷彿在首縊島戰(zhàn)鬥了一整年似的。回來後,連路邊的垃圾桶都覺得親切。”
從首縊島乘船回到東京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桑原望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頗有感慨的說道。
“戰(zhàn)鬥?你確定你不是去玩?”飛影瞥了一眼桑原,眼底的鄙視是□□裸的。
“是啊,感覺好久…”恍若隔了一個世紀(jì)般,幽助掃了一眼旁邊一起並肩作戰(zhàn)的夥伴,明亮的眼裡露出感激,“這次多謝大家了。”
凌羅有些無趣的看著桑原和幽助用貌似飽經(jīng)滄桑的口吻發(fā)表感慨,正想開口告別時,卻無意間瞥見了街頭迎面而來的一個女生,不由一怔,還沒有來得及挪開視線時,那女生敏感的看了過來,兩人目光頓時交匯。
“這下可有趣了。”凌羅嘀咕了一聲。
“啊啊啊……凌、凌羅?居然是凌羅?”
一直站在凌羅身邊的藏馬注意到她的話,露出一絲不解,正想詢問,卻被那聲尖叫打斷。衆(zhòng)人望去,一個長得十分可愛的女生正拎著滿滿的食品袋,看著凌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凌羅,你認(rèn)識?”幽助的目光在那女生和凌羅之前逡巡,有些好奇。
“如果可以的話,不認(rèn)識更好。”凌羅抿了下脣,望著她平靜的說:“日暮戈薇,你看夠了沒?”
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久別重逢?叉掉,不又是好朋友。那麼驚悚?呃…嚴(yán)重了點,也叉掉。戈薇糾結(jié)著,說不清心裡複雜的感受。好不容易從戰(zhàn)國回來一趟,開開心心的購物回家時,卻碰到不應(yīng)該在這裡出現(xiàn)的人。雖然是普通人類的打扮,自己卻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與衆(zhòng)不同的高貴氣質(zhì)。
“凌羅你怎麼會在這裡?也是通過食骨井?那上次盟王高中校慶時表演吹簫的那個人其實也是你對不對?”戈薇好不容易定下神來,連忙追問。
“似乎與你無關(guān)吧?”凌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對不明所以幽助他們說道:“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犬夜叉他也過來了,現(xiàn)在在我家,你要不要…”一個凌厲的眼刀就讓戈薇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她有些鬱悶的看著凌羅。
“別多管閒事。”撂下這話,沒有理會表情更加莫名其妙的幽助他們,凌羅轉(zhuǎn)身就走掉了。
“看起來,身爲(wèi)同伴的我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瞥了一眼有些喪氣的戈薇,幽助撓了撓臉頰,自嘲。藏馬只是望著凌羅的背影沉默不語。
“凌羅大人啊啊啊……”一見凌羅進(jìn)門,小白立馬就撲了過來,淚眼汪汪,“凌羅大人,想死我了。你都不打電話回來的說。”
“我忘記帶手機(jī)了。”將一副可憐兮兮的小白從身上扯下來,凌羅問一旁的椰子,“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找我?”
椰子點點頭,“有。不過是沒見過的,是兩個…”
“一個冷冰冰的大哥哥和一個笑瞇瞇的大哥哥一起來的。”小白搶先回答,然後期待的望著凌羅。
“誒?冷冰冰?”凌羅鼓勵的拍了一下小白的腦袋,然後瞭然點點頭。
“請問您有什麼事?”大門的聯(lián)絡(luò)器裡傳來禮貌客氣卻冰冷的詢問。
“我要找紅麗,我們約好的。”凌羅隨口說道。老實說,這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進(jìn)森宅,凌羅眼底露出一絲嘲諷,要不是紅麗說以後找他可以從大門進(jìn)的話,自己就不會這麼有耐心的在大門口等待。
“請稍等…”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傭人恭敬的說道:“紅麗少爺請您到客廳。”
凌羅沉默的跟著那個傭人朝大宅走去,經(jīng)過庭院時,一陣輕柔的歌聲隱隱傳來,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正站在玫瑰叢邊,烏黑如瀑的長髮隨風(fēng)輕輕飄動,嬌美白皙的臉蛋,清澈水潤的眼眸正專注的看著面前嬌豔欲滴的玫瑰,悅耳的歌聲從誘人的脣間飄出,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彷彿空山雨後的竹林,清新干淨(jìng)。
她是誰?像森宅這樣的地方,也會有氣息這麼幹淨(jìng)的人?凌羅心裡浮出一絲疑慮。
“我去過你家,你不在。”紅麗坐在凌羅對面,俊美的臉上依然毫無表情,看不出是不悅還是什麼。
“抱歉,我去參加暗黑大會,所以沒在家。”凌羅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咖啡,說道。
“暗黑大會?這麼說今次獲勝的隊伍浦飯隊是…”黑曜石般的眼眸難得的浮出一絲驚訝,紅麗望著凌羅問道。
“嗯。我參加的隊伍就是浦飯隊。不過你怎麼知道?”
“上一屆暗黑大會森光蘭也曾投資過一支隊伍,不過讓戶愚呂殺光了。這屆因爲(wèi)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就沒有參加。”紅麗淡淡的解釋說。
也是。像森光蘭這樣的□□大佬,不可能不知道暗黑大會,所以紅麗會知道也不稀奇。凌羅輕點了下頭,示意瞭解。
“紅麗,你來嚐嚐我剛做的點心。”凌羅在庭院見到的那個女孩走進(jìn)來開心的說道。
“紅,我現(xiàn)在有事要談,等一下再說。”紅麗看著紅,淡淡的說道。凌羅卻敏銳的察覺到他冰冷的眼神瞬間變?nèi)幔Z氣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紅嬌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紅暈,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將一盤精緻的糕點放在桌子上,衝紅麗柔柔的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離開客廳。
“她是?”凌羅貌似不經(jīng)意的問,心裡的疑惑卻更深,似乎紅麗和她的關(guān)係不一般?
“紅她…也森光蘭的養(yǎng)女。”
“養(yǎng)女?”凌羅沉思了一下,“紅麗,你不覺得很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紅麗盯著凌羅,輕抿著薄脣。
“紅的氣息很乾淨(jìng),一看就知道是生活在陽光裡的人。而森是什麼人?他爲(wèi)了達(dá)到目的可以不折手段,內(nèi)心骯髒充滿貪慾,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毫無目的收養(yǎng)一個如此純真的女孩?若說沒有陰謀,那才荒謬可笑。”
“你在懷疑她?”紅麗眼神一冷,語氣開始有些不悅,“紅不是會耍手段的人。你想太多了。”
“我沒說她有問題。我只是擔(dān)心森光蘭會不會利用她去達(dá)到什麼險惡的目的而已?你不覺得你們之間似乎太好了?”看得出紅麗排斥這個問題,凌羅皺了下眉,已經(jīng)有一個弱點在森光蘭手裡,難道還想再添一個?
“凌羅,即使是你,也不要過份的干涉我的私事。” 聞言,紅麗冷冷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轉(zhuǎn)身離開客廳。
“…但願你以後別後悔。”
一聲低嘆傳來耳邊,紅麗腳步頓了蹲,卻沒有回頭。雖然凌羅在自己心中是特別的,但是紅卻是自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