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犬夜叉的呼吸慢慢平穩, 凌羅手一鬆,任他自由的朝地面滑落。一旁的戈薇見狀連忙跑過來接住快摔倒在地的犬夜叉,將陷入沉睡的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然後有些不悅的望著表情冷靜得幾乎冷漠的凌羅。戈薇泛起疑惑, 不是認同了嗎?爲什麼還這種態度?搞得好像剛剛的溫柔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凌羅, 你的傷不要緊吧?”藏馬走到凌羅身邊, 檢查了一下她肩上的傷, 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是深深的抓痕仍然讓藏馬皺了皺眉,翠綠的眼眸露出一絲不捨, 心裡不由有些責怪,其實犬夜叉那時的攻擊凌羅是可以躲過去的, 如果不護著那女孩的話。
“不用擔心。過兩天就好了。”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幫自己處理傷口的藏馬, 凌羅勾起一抹淺笑, 輕聲的說道,並沒有將這小傷放在眼底。只是目光不經意落在殺生丸身上時, 不由愣了一下。
“殺殺,怎麼了?”等傷口包紮好,凌羅走到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殺生丸身邊,關切的問。
“姐姐,你這是承認他了?”殺生丸盯著凌羅, 金燦的眼眸掠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聲音壓得很低, 隱忍著情緒。
“殺殺覺得呢?”望著微含著怒意的殺生丸, 凌羅眼神一柔, 紅脣微微勾了勾,反問。
殺生丸扭過頭不看凌羅, 挺拔的身軀站得筆直,透著高傲,風華絕世。
“殺殺,我曾說過的,西國凌羅的弟弟,有且只有一個。除了你之外,誰都沒資格。”見到殺生丸有些彆扭的反應,凌羅微微一笑,很認真的說道。
“你…”看著凌羅微笑的說出近乎冷酷的話,戈薇心一急,正想抗議時,卻意識到犬夜叉還躺在自己懷裡,於是咬脣忍住了,只能瞪著凌羅,無言的譴責。凌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放在心上。
“那犬夜叉…”殺生丸臉色緩了緩,有些不解凌羅剛纔的舉動。
凌羅沉默了一下,其實說到底也不清楚剛剛爲何會一時心軟,明明她是那麼討厭十六夜的。也許是因爲犬夜叉失去理智是受了她的刺激吧,所以纔會那麼做,目前也只能這麼想了。
“殺殺,你覺不覺得剛剛犬夜叉的氣息很像一個人?令人發寒的妖氣。”凌羅無法解釋,只能轉移話題,說出之前的疑惑。
“嗯。是很像。”殺生丸自然知道凌羅指的是誰,於是點了下頭,不過卻嘲諷的說道:“只不過犬夜叉他卻只是憑本能在進行低等的戰鬥而已,完全失去理智,差遠了。”
“是啊,不過總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凌羅不由思揣,好好的一個半妖,爲何會突然變成全妖,還失去了自我控制?
“也許有一個人會知道。”殺生丸皺了下眉,雖然有些不悅凌羅對犬夜叉的事情有興趣,但是還是開口說道:“父親的一個朋友,樹妖。”
“誒?是他啊。”凌羅眼眸頓時染上一層笑意,表情十分愉悅。她的洞簫還是父親從樹妖那裡收刮來的。
“凌羅,你們姐弟話說完了沒?是不是該整點東西吃了?”站在樹蔭底下的桑原喊道,雙手捂著肚子示意快不行了。
“姐姐爲什麼要跟人類在一起?還要帶他們回西國?”殺生丸冷冷的掃了桑原一眼,口氣有幾分不屑,若不是凌羅似乎有些看重他們,早就一鞭抽死了。想起昨晚和自己爭奪鬥鬼神的那個矮個妖怪,殺生丸微微瞇起眼睛,露出冰冷的殺意。
“殺殺,幽助他們雖然是人類,但是很強大。至於藏馬和飛影……總之,別小看他們。”凌羅笑了笑,“難得他們來一次,你別介意。”殺生丸冷著俊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金燦的眼眸掠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神色。
“折騰了一晚上了,快要餓死了。”桑原有氣無力的看著凌羅。一旁的幽助也同無力的點點頭。像他們這樣正是在長身體的階段,一頓不吃餓得慌啊。
“你不是帶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嗎?”凌羅想起出發前,桑原還很得意的炫耀著那大包裹。
“咳…昨晚不是要來那啥嗎,所以沒有帶出來,還放在那個小村子裡。”幽助清了下嗓子,說道。結果妖怪讓飛影給殺了,自個幾個什麼都沒做,只是順便看了一出家庭倫理劇。
“回去拿吧,現在出發的話,下午四點之前應該可以趕到。”藏馬看了一下太陽,於是建議說。
“還要折回去?”幽助和桑原哀嚎,雖然不記得有多遠,但是昨晚五個人急速跑了很久纔到達這裡,算一下每人的速度,得出的距離可以讓兩人的雙腳一陣發軟。
“不想回去?也可以啊,東西就不要了。一路上我們就吃吃野果,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沒餓死之前就可以到達西國。”凌羅笑了笑,卻潑冷水道。
“回去拿,馬上。”聞言,兩人彷彿打了興奮劑一樣,立馬活躍了起來。如果眼神不那麼哀怨的望著凌羅,就更好了。
藏馬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察覺什麼,意味深長的看著凌羅。凌羅衝藏馬眨了眨眼睛,一點也不覺得有絲毫愧疚,對於隱瞞可以借宿人類的村莊這件事。因爲殺殺不喜歡和人類打交道。
“啊……殺生丸大人,救命啊…殺生丸大人…”忽然一聲驚慌的呼聲響起,大家不由回頭,飛影拎著一個全身青綠的小妖怪走了過來。
“飛影,放了它吧。他叫邪見,是殺殺的隨從。”凌羅按住殺生丸的手,不讓他發飆,然後看著在飛影手裡驚慌掙扎的邪見,笑笑的說。
“切,怎麼到哪裡都是認識的人。”飛影冷冷掃了一下邪見,然後鬆開手,邪見立馬跌到地上。
“殺生丸大人…?凌羅殿下,想死我了…”邪見從地上爬起來,本來打算朝殺生丸奔去,卻被他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於是抖了抖,改奔凌羅那邊去了。
“呵…好了,邪見,我們要走了,你趕緊跟上。”凌羅臉上的笑容加深。邪見點了點頭,一陣感動,還是凌羅殿下好啊,不會動不動就丟下他。
“你和飛影說什麼了?”一行人朝那個無名的村子走去,凌羅有些好奇的問藏馬。方纔殺生丸去拔鬥鬼神的時候,昨晚和他大打出手的飛影居然只是在一旁冷眼觀看而已,態度轉變的未免太快了?
“秘密。”藏馬神秘的笑了笑,卻換來凌羅一個鄙視的眼神。
“其實也沒什麼。答應幫他找一把更好的而已。”凝望凌羅金燦的眼眸,藏馬妥協說道。
“那你可有得找了。”凌羅透出一絲幸災樂禍。好刀不是沒有,能砍斷鐵碎牙的卻沒幾把。當然,既然是飛影要用的話,自然不用去糾結能不能勝過鐵碎牙。但是這個時代,好刀可都是在大妖怪手裡。
“有你幫忙,我當然有信心。”藏馬溫雅一笑,將了一軍。然後滿意的看著凌羅的笑容僵了僵,“不過這件事不急,以後再說。”
“殺生丸大人…”邪見抖了一下,微懼的眼光落在殺生丸身上,爲什麼覺得殺生丸大人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冷冽啊。
捕捉凌羅眼眸不經意流露出的一絲溫柔…殺生丸的心緊了緊,冷冷的打量著藏馬。方纔因爲犬夜叉的事情分神了,所以沒注意。現在回想,姐姐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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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你的?”犬夜叉打量著戈薇手裡一小塊晶瑩的四魂之玉碎片,語氣有些複雜。
“嗯。”戈薇點點頭,眼裡卻滿是困惑。如果說凌羅不喜歡犬夜叉,可是爲什麼在犬夜叉暴走的時候會安慰他?說她承認犬夜叉吧,她又冷酷的直言只有一個弟弟?這到底算什麼?
“…沒說什麼?”彷彿那縷清香還纏繞的身上,犬夜叉微微低下頭,掩飾住眼底的希冀。
“啊…說了。”聞言,戈薇有些興奮,“她說下次要是看見你那副模樣,就直接剁了你。”說完,戈薇忍不住笑了笑,承不承認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在意的。
犬夜叉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微風撩起白色的長髮,遮住此刻的表情……
奈落之城
“回來了?”一絲陰冷的聲音響起,一個披著白色狒狒皮的人站在一輛馬車旁邊,望著神樂。
“是。”神樂緊了緊手裡的扇子,不動聲色的回答。昨天的事,他應該不知道吧?
“裡面是?”馬車忽然一陣搖晃,冷冷的妖氣從車裡面傳來,神樂不由訝然問道。
“嘿,給犬夜叉他們的禮物。”狒狒皮裡傳來陰冷得意的笑聲,“獸郎丸和影郎丸。”
又是□□?神樂掩飾住眼底的情緒,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於是淡淡的說道:“既然是給犬夜叉的禮物,就由我帶過去好了。反正我剛打那裡來,清楚他們在哪裡。”
陰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神樂維持著冰冷不羈的神情,額角悄悄滲出冷汗。
“哦?也好。”最後才聽到毫無波瀾的回答。
望著漸漸消失的身影,神樂握著馬車的繮繩,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西國凌羅。
神樂回憶了一下昨晚,只不過是一眨眼間,自己就被制服了,可見實力之強。之所以告訴凌羅,上次設計她的陰謀奈落也有參加,並不是像自己的藉口所說的那樣,只是爲了活命。而是要挑起她對奈落的恨意。
如果名滿妖界的西國公主的話,應該能夠殺死奈落。更何況還有殺生丸以及那幾個奇怪卻實力不俗的人。
不過,這火燒得還不夠旺,就讓自己再去添把柴…神樂紅色的眼眸露出一絲冷銳,然後牽著詭異的馬車慢慢走出城堡……
一切爲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