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警察,歲千念也沒料到還有這一齣兒。
回過神兒來的她,想到星星說的,事情敗露後逃走的鄧風(fēng),還會蟄伏在茗玥姐姐周圍,於某一天突然蹦出來把她綁走,索要鉅額贖金並打算無恥撕票的未來。
歲千念剋制不住地戰(zhàn)慄起來!
然後拔腿就追,像一頭爆發(fā)的小獸一樣兇猛而迅捷!
但卻冷不丁撞進(jìn)了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
“放開我!我不能讓他跑了!不能再給他害茗玥姐姐的機(jī)會!放開我!”
歲千念拼命掙扎,對薛明晏拳打腳踢毫不客氣,但薛明晏卻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一樣死不鬆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緊!
歲千念突然的崩潰刺痛了他,他趕緊按著她掙扎不休的腦袋在她耳邊低吼:“是我的人!”
“什麼?”
歲千念頓了一下,大腦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兒來,愣愣地看著薛明晏,眼淚都忘了流。
薛明晏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不讓她再赤腳著地。然後親了親她掛著淚珠的睫毛,安撫地笑道:“臨時對策,沒能及時告訴你,對不起。”
薛明晏把歲千念抱回了休息室,警察本來要跟進(jìn)來詢問,但是帶隊的人突然接到了上面的電話,報案人撤訴了,說東西找到了。
無辜又憤怒的警察們只好回去覆命。
薛明晏擰了一塊熱毛巾給歲千念擦腳,一邊擦一邊解釋道:“你給我打了電話後,我馬上通知了守在這裡的保鏢,讓他們換上病號服,再僱傭一些這邊的顧客,製造混亂,再趁機(jī)搶人。不是重罪,警察不會拼命追的。”
“這法子,不像是你三叔四叔能想出來的。”歲千唸的心跳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理智也跟著回籠,“更不可能是歲千芊和阮音,她們至多隻能在國內(nèi)小打小鬧,手伸不到國外來。”
“嗯。應(yīng)該不是他們。”
薛明晏給她擦乾淨(jìng)了,也不放手,就這麼把人家的兩隻小腳捏在手裡玩兒。
“不過,你還記得你提到過的,你媽媽的雙胞胎妹妹,你小時候起一直住在你家那個小姨嗎?”
“哎,好癢。”
歲千念試圖往回抽腳,但薛明晏的大掌卡著她的腳踝不放。
“小姨,孟宜君嗎?她後來沒有嫁人,還在我家嗎?”
“對。如果我那天沒看錯的話,她應(yīng)該是歲老爺子過上了。估計沒結(jié)婚,不然歲千芊就不會還叫她小姨,就直接叫媽了。”
薛明晏愉快地捏捏揉揉,歲千念雪白的小腳丫都被他捏紅了。
“雖然只說過幾句話,但是直覺是個厲害角色,像是能出這種招兒的人,歲老爺子對你不滿,也多半是她在從中挑唆。”
“我對她沒什麼印象,以後會注意的。哎,你這什麼怪癖啊?快鬆手!”
歲千念伸胳膊去掰薛明晏的手指,卻被他一攔後腰,整個人坐到了他大腿上。
薛明晏蹭著她的臉蛋,嘟囔道:“我常見你這麼玩兒臭小崽呀,不是說捏腳腳很幸福嘛?讓老公也幸福一下不可以嗎?”
歲千念臉紅,粉拳砸他:“我說的是捏崽崽的小胖腳很幸福,就像捏貓咪的肉墊一樣,重點(diǎn)在小崽崽,不在腳上!”
而小孩子的腳腳像小臉蛋一樣肉肉很多,綿綿的QQ的,捏起來手感纔會好啊。
大人的腳都是骨頭,有什麼好捏的?
但是想起小崽崽,就覺得手癢心也癢啊。
“你打算把鄧風(fēng)怎麼樣?”
歲千念現(xiàn)在只想趕快處理掉這些噁心人噁心事兒,專心帶崽搞科研。
薛明晏眉毛一挑,輕鬆道:“還能怎麼樣?好吃好喝養(yǎng)著唄。都答應(yīng)我姐了,不能上極端手段。”
“嗯。這樣也好。他搞的那些空殼公司,大有文章可做,我已經(jīng)讓葉子姐姐去查了。估計很快他就能換個地方吃飯了。”
歲千念聽小崽崽說過那天和薛明晏去給鄧風(fēng)訂餐的標(biāo)準(zhǔn),並且沒幾天已經(jīng)見了成效,所以薛明晏的“好吃好喝”是什麼意思,可想而知。
不論是鄧風(fēng)還是池星芒,都不過是靠臉靠嘴騙人的花架子,想對付他不難。但是就如崽崽所說的未來,即便是這種懦弱沒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频綐O致,他也會鋌而走險。畢竟這種人骨子裡就是投機(jī)分子。
所以,茗玥姐姐的叮囑很對,不能手段太激烈,得溫水煮青蛙,永遠(yuǎn)讓他覺得還有翻身的機(jī)會,但卻又牢牢釘死在爛泥裡。
“對了。之前我查池星芒,還意外查到一點(diǎn)別的,和歲千芊有關(guān)。你看看嗎?”
見歲千念點(diǎn)頭,薛明晏便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打開了休息室的電腦,從裡面調(diào)出了歲千芊在這裡整容的記錄。
“沒有手術(shù)記錄視頻嗎?”
從記錄裡只能看出歲千芊是用阮音的身份整的容,只是微調(diào),只能看出她並非第一次整容,記錄裡甚至連對比照片都沒有,只有歲千芊現(xiàn)在整後的臉。
“她做這些項目有點(diǎn)奇怪。好像再往一個目標(biāo)方向調(diào)整,卻不是現(xiàn)在流行審美的項目。”
歲千念看了看時間,是在她回到歲家之前。
薛明晏讚許道:“你這兩個可疑點(diǎn)都抓得很準(zhǔn),沒有視頻。院長說她做的時候?qū)iT要求過。所以沒記錄。就連這些,也是我之前找人黑出來的,估摸著這會兒,原件已經(jīng)被處理掉了。”
歲千念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認(rèn)真地看向薛明晏:“看來,歲家的事比我想象的要複雜。你確定你自己能對付嗎?”
“能。”薛明晏斬釘截鐵,笑容卻溫柔得晃眼,“說過了我們要背靠彼此戰(zhàn)鬥的。我們交換作戰(zhàn),就都不必受感情綁架,該怎麼整怎麼整,才能暢快,對吧?”
歲千念似乎在這一刻才真正全心信賴自己身邊這個人,看薛明晏的眼神裡不再含著試探和僞裝。
她擡起頭來,雙手環(huán)上薛明晏的脖子,在他喉結(jié)上輕輕添了一下,隨後在他的側(cè)頸大動脈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又陸陸續(xù)續(xù)吮了些玫瑰色的痕跡。
薛明晏微微揚(yáng)起頭,毫無戒備地舒展著最脆弱的地方,予以她完全的信任與全部的柔情。
這頭兇狠又狡猾的小狐貍,終於是他的了!
心甘情願進(jìn)了我薛明晏的狼窩,以後也就只能一心一意跟著我“爲(wèi)非作歹”了哦。
薛明晏捏住歲千唸的下巴,把埋首在自己頸間宣示主權(quán)的小狐貍抓起來,叼著她的嘴脣把她按倒在沙發(fā)上。
但幾分鐘之後,薛明晏自己就狼狽地喘著粗氣爬起來了。跑到飲水機(jī)邊連著灌了三倍涼水。
背後傳來女孩兒的低笑,薛明晏接了一杯熱水遞過去,沒好氣道:“笑吧,以後每個月你也就能笑這麼幾天了。”
歲千唸的笑容僵住,表情由揶揄變成了討好。
“這種事,不必做到一天不落吧?對你身體也不好的。打個折吧?”
薛明晏氣笑:“還打折?沒門!也不看看你老公什麼身體素質(zhì),不照三餐頻率收拾你就不錯了。”
歲千念瑟瑟發(fā)抖,先是眉頭緊鎖,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放鬆道:“這,也不是不行。如果我們在歲家這樣瘋狂秀的話,估計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得瘋,也省得我們額外動腦經(jīng)了。”
薛明晏磨牙:“你怎麼能連我們的夫妻生活都當(dāng)做工具算計進(jìn)去?過幾天,看我不好好罰你!”
歲千念渾然不覺,甚至還有些得意洋洋:“好呀。但是前提一定要讓歲千芊小姐和她親愛的小姨知道哦。動靜越大越好,我不介意給她們聽牆角或者看現(xiàn)場。”
薛明晏感覺自己額上的青筋已經(jīng)按不住要爆了,只好用嘴堵住了這個女人的胡言亂語,半晌,才放開因爲(wèi)喘不過氣而掙扎得生理淚水都出來的歲千念。
“這事兒想都別想,老子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