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晏瞬間頭大。
“什麼情書?我怎麼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有這檔子的事兒的話絕不會讓公司籤她的!”
面對老婆和崽崽雙重質疑的眼神,薛明晏趕緊補充道。
“而且影視公司這部分一直都是我二堂哥薛明晟在管,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對了,念念,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歲千念:……
“因爲她是我高中同學,找我轉交情書給你?!?
“哦。”
薛明晏舒了一口氣,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反問道:“都那麼久的事兒了,你怎麼還記得呀?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那你轉交了嗎?”
歲千念感覺這個問題是個坑,但這時候又不能慫,便硬頂著答道:“哪次我沒轉交?不都放你信箱裡了。”
“哦。你指半山別墅外的那個還是指老宅門口那個啊?那玩意兒還有人用?郵差送信也直接交給管家了吧?”
薛明晏見歲千念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不敢看他,更加得意了。
專程繞到她面前去,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你每天都見我呢,怎麼不直接給我?怎麼,那個時候,你就喜歡上我了?”
歲千念一下子愣住了。
說實話,這個問題的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當時爲什麼會那麼做。爲什麼不直接給他?
怕他嫌煩,生氣,遷怒我?
還是、還是別的什麼……
“怎麼了?真是這樣???”
薛明晏一手把礙事的小崽扒拉到門外,一手扶起歲千念,溫柔地把她抱在懷裡。
“別緊張,是不是都沒關係。如果是,那我們大概就算在相同的時間愛上對方的,如果不是,也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你太壞了。你什麼時候愛上我都無所謂,只要你,能夠愛上我,就行了?!?
薛明晏炙熱的氣息吹拂著歲千念頭頂不順服的兩根呆毛。
她覺得癢癢,同時心裡也被薛明晏勸服。
管他是爲什麼呢。
只要我現在愛的是這個人就夠了。
歲千念仰起頭,認真地看著薛明晏,問道:“那麼,既然你現在提前知道顧沅沅可能會影響我們感情了,還會和她有交集嗎?”
薛明晏立刻指天發誓:“絕對不會!我明天就把那家影視公司收回來,交給你打理,怎麼樣?你直接和她解約也好,把她雪藏也好,都隨你?!?
“那倒不至於。畢竟人家還什麼都沒做,我們何必要當壞人。”
薛明晏點頭:“老婆說得對。老婆真善良?!?
歲千念:聽你夸人怎麼這麼彆扭……
“咚咚咚!”
小崽崽還在外面堅持擂門呢。
“臭老頭你別得寸進尺??!安慰好媽咪趕緊放我進去!我有重要情報要和你們分享!”
歲千念連忙甩開薛明晏給崽崽開門。
歲星星一頭撲進媽咪懷裡,左看右看,覺得媽咪沒被趁機佔便宜,才安心地給他們講了自己最近查到的東西。
“喏?!?
歲星星把一個裝首飾的小絨布袋子扔給薛明晏。
“這是歲千芊的頭髮,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對了,我後天要和姥爺、大舅他們一起去爬山,大舅會安排人保護我的,你們放心。”
“媽咪和你一起去!”
歲千念立刻道。
“媽咪,在我搞定姥爺之前,你們最好還是別見面了,他這個人一點就炸,又特別偏信外人,我不想他當著你的面說出讓你傷心的話來。”
歲星星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皺著眉頭道。
歲千念原本對他不聽話執意獨自面對歲老爺子和小姨這件事有些心有餘悸,但是聽小崽崽的描述,歲老爺子似乎還是挺喜歡他的,那他也就沒有那麼不可原諒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星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歲千念點了點頭。
薛明晏卻問:“西山老君觀那邊,你打點好了?”
“還用你問?”小崽崽叉腰一笑,“人家上趕著給咱送機會,不好好利用一下怎麼行?”
“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安全。”
歲千念道:“我會讓葉子姐姐暗中跟著你。歲家的人,就算是大哥挑選的,也保不準一個被滲透的都沒有。”
這次連薛明晏也贊同:“對,小心爲上?!?
雖然關於幕後黑手的話題被崽崽打斷了,但是歲千念心裡是認可薛明晏的。
她看向薛明晏手中的小絨布袋,也許這個何海生,就是他們的突破點。
薛明晏向來雷厲風行。
第二天人還沒到公司,就讓秘書給三叔去了電話。
薛建強趕緊拽著自家不肖子就來了。
這陣子他們已經焦頭爛額,求告無門了。
去薛家老宅吃了數次閉門羹之後,他們也品出味兒來了,薛明晏這回估計是真抓住他們的小辮子了。
甚至已經說服了薛氏夫婦,要開始收拾他們了。
嚇得他在家裡躲了好幾天,和老四商量了之後,又實在是舍不下現在的家業逃往國外,只抱著僥倖心理,在薛明晏當面和他們撕破臉之前,再伏低做小,茍延殘喘一陣子。
就算是轉移資產,踏馬的也要時間哪!不然人跑了,沒錢也活不下去??!
“都怪你!喝兩杯酒就在外面瞎說,傳到薛明晏耳朵裡去了吧?!他就等著抓我們的錯呢!你還上趕著給他送理由!”
薛建強恨鐵不成鋼地揪著兒子的耳朵罵道。
“他薛明晏管天管地還管人說話了?!我那包廂隱秘著呢,不是他常去的地兒,怎麼可能被他親耳聽到?!肯定是他誆你的!怪不著我!”
薛明晟三十歲的人了,還被這麼揪著耳朵實在丟臉,但又不敢違逆老爹,怕被停卡,所以只能嘴上憤憤然。
“還怪不著你?你就說,那些話你說過沒說過吧?”
“說、說過又怎麼樣?在場的都是我的鐵哥們兒,不會給薛明晏當耳報神的!”
薛明晟其實那天喝得不太醉,所以能回憶起當天大致都有些什麼人,想了一圈兒,突然想起一個人來。
“肯定是姓顧的那個死女人!籤給我這麼久了,叫她陪個酒還推三阻四,尋死膩活的!那天她也在場,喝吐了跑出去的,後來踏馬的就沒回來,肯定是她把這話傳出去的!”
“那就趕緊找人把這個女人收拾了!別在身邊擱著了。指不定她就是薛明晏安插在咱們身邊的奸細呢!”
“行!回去我就……”
“三老爺,堂少爺,這邊請?!?
薛明晏的助理迎面走來,父子倆趕忙閉嘴跟著上去了。
這陣子他們沒少來,根本連這部電梯的門都摸不上。
說是薛明晏不在,和未婚妻度假去了,公司卻嚴防死守的,鐵桶一般。
明顯就是在防備這些旁支的。
兩人跟著助理上了電梯,正互相打眼色準備待會兒要演的苦肉計,電梯門就突然開了。
但不是直達了總裁辦公室,而是在半路停下了。
電梯門一開,一個拳擊手套就迎面砸在薛明晟臉上。
另一把古樸但厚實的戒尺被秘書恭敬地端到三叔薛建強面前。
“三叔,堂哥。選一個吧。”
薛明晏在沙包上打下最後一拳,單手扶住晃動的沙袋,在明亮的訓練室中央回過頭來,對三叔父子露出狠厲而嗜血的笑容。
兩個人瞬間感覺像被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狼舔舐著一般,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一口咬斷脖子,膽戰心驚又毛骨悚然。
“這、這是什麼意思???阿晏?!?
薛建強勉強擠出哆哆嗦嗦的笑容。
“爺爺的戒尺,三叔不認識了?小時候堂哥們每次把那些招貓逗狗的爛事栽在我頭上,爺爺都是拿這個教訓我的。我可不敢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