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咪,歲氏真千金!”薛多魚小臉一揚,牛逼轟轟,“真不知道大舅什麼腦子,就歲千芊那蠢貨,哪一點像我們歲家人了?竟然還偏袒維護她那麼多年,讓媽咪平白多受那麼多冤枉。”
說起歲家,薛多魚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連珠蹦:“還是二舅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了媽咪和大姑姑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兼良配……”
“等等,”薛明晏被這巨大的信息量砸得有點懵,“你說的大舅二舅,是歲氏的歲千燈和歲千燃?”
“對啊。”薛多魚轉頭對喻千念道,“媽咪,我剛在醫院已經給二舅發了郵件,並且讓醫院採集了你DNA送去比對了。估摸著大舅二舅現在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吧。”
薛明晏:……
如果真假千金這麼離奇的事也被驗證,那麼臭小崽來自未來的說法,倒是又可信了幾分。
而且,如果千念纔是歲家真的三小姐的話,那這場讓他頭疼到醉酒的聯姻,倒不是那麼不可接受了。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他和千念在一起的契機?
相比薛明晏的難以消化,喻千唸的想法就簡單多了。
雖然她也沒比薛明晏早多少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她本來也對權勢富貴沒什麼興趣,是貧困孤女還是豪門千金對她來說沒有區別,在小崽的描述中,還不是一樣各種誤會冤枉,背鍋不斷。
所以她唯一在意的,便是這一切的提前到來,對薛茗玥命運的改變。
“寶寶,你說能治好大姑姑的腿,是真的嗎?”喻千念親親小崽的額頭道,“我記得你說過,原本歲千燃會在兩年後回國成立醫療研究所,我大學畢業後到那裡實習認識他,再過五年,就能一起研究出第一代神經細胞修復劑。從那時候起,茗玥姐姐的腿纔能有起色。那麼現在呢?你的時代,技術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神經細胞修復劑已經研究到第七代了,在我的時代已經被成爲完美的再生藥劑了。只要一針下去,二十八天內重度癱瘓的人就能重新活蹦亂跳。大姑姑在藥劑發展到第三代時就已經重新站起來了,時間大概是距離現在的十年後。從那之後媽咪就退出了實驗,後面的四代是二舅和成爲二舅媽的大姑姑一起研發的。”
薛多魚認真回憶道:“雖然我沒有參與過實驗,但是耳濡目染也有些記憶,而且第六代和第七代的發佈會我有參加,二舅有詳細說明要點,我不太理解,但是內容都記得。等二舅來了,我和媽咪一起研究,一定很快可以研究出來的!”
喻千念其實有一點心涼,小崽或許是個真天才,可是從第一代走到第七代,中間不知道要歷經多少關鍵性技術突破才能成功走向完美。就像你有了造航母的圖紙,但你現在的技術水平是局部零件都造不出來。
中間的差距和難度可想而知。
但是喻千念不想打擊小崽的積極性,這些事情本來就是該他們這些大人煩惱的。小崽的到來已經給她指明瞭方向,能讓她少走很多彎路了。
而就算小崽什麼額外信息都沒有帶來,只是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崽崽從天而降掉在她懷裡,本身就已經是老天賜予的奇蹟了!
啊!我的崽崽越看越可愛!這小臉臉,想rua!著小手手,貓咪爪爪一樣肉唧唧軟糯糯,想咬!
“寶寶好棒呀!”喻千念瞇眼笑起來,把崽崽的小手捧在手心親親,“媽咪的小寶貝又聰明又可愛,還這麼貼心,我們改名叫小心心好不好?”
薛多魚:???
摘掉了一口鍋的薛明晏:我就說,薛貓貓和薛兔兔這種名字不可能是我取的,給薛家要上族譜的子孫取這種名字,老爺子不打斷我腿纔怪。
喻千念見小崽崽沒反應,想了想又試探道:“那,小糯糯?糯米的糯?”
“叫星星吧。”薛明晏提議道,“星辰的星。”
薛多魚被迫積極同意了臭老頭一次,連忙點頭認領:“嗯嗯!我就叫歲星星吧!”
誰知道再這樣列舉下去,最後我是不是得叫狗狗了呢。
新鮮出爐的歲星星小奶崽,難得向薛明晏投去了一個施捨般讚賞的目光。
薛明晏看著小崽子那傲嬌樣兒,突然就很想掐一把他的肉臉蛋,紅撲撲淚唧唧那種!
這麼想著手就不自覺伸過去了。
但被護犢心切的喻千念一巴掌拍了下去。只能默默揉著發紅的手背不滿地哼哼。
車子直接開回了半山別墅。
喻千念沒有反抗,抱著小崽跟著薛明晏進了房間。
但落鎖的聲音還是讓喻千念下意識一怔。
歲星星立刻感受到了,從喻千念懷裡跳出來,站上沙發靠背把氣場強行湊夠兩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薛明晏,小野獸似的:“你想幹嘛?不許欺負我媽咪!”
薛明晏轉身優雅地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鬆了鬆領帶束縛的領口,大馬金刀地往後一靠,修長有力的雙臂閒適地搭在靠背上,微微瞇眼道:“來,說說吧,千念。小崽和你說了什麼,能瞬間消除你的愧疚感。”
喻千念把當年車禍的真實情況複述了一遍,再加上旁邊歲星星不斷補充的細節,薛明晏的臉色越聽越沉。
他以爲小崽的到來能給他一個原諒喻千唸的理由,讓他可以不再逼自己恨她。
卻沒想到,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惡魔竟然換了一副面孔,就輕而易舉地潛伏到了他們身邊,甚至又一次騙取了薛茗玥的心,意圖再狠狠撈一筆,並順腳把他們踹入深淵!
“鄧風!”
薛明晏手中的玻璃杯應聲而碎,玻璃渣嵌進肉裡,劃得他鮮血淋漓,而盛怒的薛明晏卻絲毫不覺。
你還沒聽後面呢。
歲星星想,要不是媽咪讓我先別告訴你後續,憑臭老頭現在的憤怒值,估計今晚那幾個人就要離奇失蹤了。
薛明晏的受傷的手上突然蓋上了一塊柔軟乾淨的毛巾。
喻千念不知何時拿來了急救箱,從裡面掏出了碘酒和紗布。
又半跪在薛明晏腳邊,姿態如同過去一樣溫順而謙卑。
她握著薛明晏的手一點一點認真擦乾淨了血跡。又拿起了碘酒。
在薛明晏想問她又耍什麼花招時,她才擡起臉,清亮的眸子認真地仰望著他:“不管你現在對我怎麼想,薛明晏,至少在茗玥姐姐的事情上,我想我們能達成一致,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