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晏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小奶崽子就又開始作妖了。
窩在喻千念懷裡淚眼朦朧飆演技的薛多魚突然小臉一紅,羞羞答答但音量足以讓周圍媒體聽到地說:“媽咪,我想尿尿。”
喻千念纔剛二十一歲,哪裡知道這麼點兒大的小崽會不會自己尿尿。一時有些緊張,試探著問:“那、媽咪帶你去廁所?”
“不要!”薛多魚眼神兒一瞟薛明晏,鬧騰道,“我已經長大了,不能跟媽咪去女廁所了!我是男子漢,要去男廁所!”
還在盯著鑑定結果出神的薛明晏突然感到周圍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擡頭又看到喻千念也對他露出“拜託了”的神情。
心情就有些微妙。
“要去自己去!不是說自己是男子漢嗎?”
薛明晏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做了什麼手腳,但是他堅信自己沒失憶,這肯定是一個設計好的陰謀!
但是這件事現在已經被曝光在大衆面前,薛氏現在還在風口浪尖上,他不能再給病危的老爹和抑鬱的姐姐添堵了。
於是只好強壓怒氣,儘量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像立刻想殺人一樣。
“可是、可是……”薛多魚白嫩的蠟筆小新臉紅得快滴血了,腦袋埋進了喻千念懷裡,悶聲悶氣道,“我還不會自己脫褲褲呀……”
薛明晏:!!!
尼瑪的!得寸進尺是不是?!想讓我當你便宜老子是吧?看我不教訓你個臭崽子!
薛明晏一把從喻千念懷裡揪過小崽子,長腿一邁就往廁所走去。
媒體不嫌事兒多地跟了上去,被薛明晏一眼瞪了回來。
圍著喻千念好一串提問,閃光燈更是亮個不停。
這絕對是未來幾天的爆款頭條啊!薛氏二公子未婚有子,孩子的媽媽帶崽當衆親子鑑定,鐵板釘釘的血緣關係!
衆所周知,豪門的孩子一定會認回去,至於孩子的媽嘛,就得看情況了。
“喻小姐!請問您今年多大了?在哪所學校就讀啊?”
“喻小姐!您什麼時候和薛總在一起的?四年前薛總也纔剛讀大一吧,你們是那個時候在一起的嗎?還是比這更早呢?”
“喻小姐!您知道最近都在傳A國的歲家在爲歲三小姐歲千芊物色合適的聯姻對象,而薛二公子就是其中首選嗎?”
“喻小姐!喻小姐!”
媒體的話筒幾乎快戳到喻千念臉上了,但喻千念始終保持面無表情,讓媒體解讀不到一點可發揮的內容。
突然,有一個聲音帶著惡意插進來:“呦呵,還喻小姐,這不是薛家的女傭嗎?”
喻千念擡眼一看,是她在學校的死對頭,阮氏的大小姐——阮音。
一見到有知情人出現,一大半媒體都圍了上去。
這正合了阮音的心意,她在網上看到了血緣鑑定中心這邊的直播,特地趕來給喻千念添點料的!
“阮小姐,您認識喻小姐嗎?”
“當然認識了,R大誰不知道喻千唸的大名呀?殺人犯的女兒,車禍的幫兇,賣身還債的女傭,哪一個名頭不是響噹噹呀?”
阮音理了理爲了上鏡而特地在車上趕做的髮型,優雅地吐出了殘忍的句子。
而面對這些誣陷的喻千念卻只是滿不在乎地輕輕一笑,完全沒有阮音意料中的氣得發抖。
喻千念隨手接過一個話筒,對著阮音反問道:“阮小姐今天怎麼也來血緣鑑定中心了?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阮氏的親骨肉了,還是自己有了親骨肉了?”
“你、你怎麼血口噴人?”阮音沒想到在學校裡從來都是任人污衊揉捏的喻千念突然就支棱了起來,上來一句就噎得她接不上茬兒,“你以爲誰都像你這麼髒啊?害得人家姐姐癱瘓,竟然還能恬不知恥地爬上弟弟的牀!”
“我只是正常寒暄而已,出口成髒的是你吧?阮小姐。”
喻千念深諳吵架要訣,不管對方破你什麼髒水,不接茬就等於不存在,解釋只會顯得你心虛,吸引聽衆來抓你的話柄。
“還有,薛大小姐只是前些年工作太累了,趁著休養的多放一段時間的假放鬆身心而已。她喜歡清靜,不喜歡在媒體面前多做解釋,不等於不知情的外人就可以隨便揣測她的狀況了。”
喻千念這話頗有薛氏女主人的風範,況且人家剛做的親子鑑定,就是薛氏長孫的母親,在這裡維護家人。叫阮音這個外人閉嘴,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阮音被噎得臉通紅,好幾層昂貴的粉底也遮不住她氣出來的青筋。
遠遠見薛明晏一臉黑線地從洗手間衝出來了,阮音又有了底氣。
薛明晏從來對喻千念都沒有好臉色,就算睡了她,也一定是爲了折磨她,報復她。現在她竟然敢仗著有孩子了就把這事兒捅到媒體面前,還妄圖破壞千芊和薛二公子的婚事,薛明晏一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的!
“晏哥哥!”
阮音羞澀整理了一下裙襬,讓裙子的開叉恰到好處,迎著薛明晏就撲了過去,準備添油加醋諷刺一下喻千念。
卻沒想到,不僅薛明晏跟沒看到她這個人似的,直直就拐彎到喻千念那邊去了。
她自己更是被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炮仗一樣的小崽子給狠狠頂到了肚子上!
“哎呦!你……”
阮音還沒來得及開罵,就見小崽子一擡頭,一張酷似薛明晏的小包子臉對她做了個鬼臉,然後狠狠推了她一把,把穿著八釐米的高跟鞋本來就沒站穩的阮音給推了個四角朝天!
而小崽子自己卻借力掉轉了反向,留下一句“不好意思大嬸,認錯了”,就又假裝哭哭啼啼地跑向了已經蹲下身來對他展開懷抱的喻千念。
薛明晏剛被臭小崽尿了一手,正在爆炸的邊緣徘徊,此時是誰碰炸誰!
媒體也都是有眼色的,豪門恩怨雖然能給他們帶來流量甚至暴富,但是誰也不想因此惹禍上身,別看薛二公子年紀輕輕,他能在尚未大學畢業時就從三叔四叔手裡奪回一大半薛氏產業,手段殘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