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子同志在短短三個小時後，就順利和自家弟弟住上了隔壁屋。
柳飛歡坐著輪椅，由漂亮的護士姐姐推著，特地過來嘲笑她。
“怎麼滴？碰上硬茬兒了吧？早就叫你別幹這一行了，你非不聽。”
柳葉子一邊啃著帥哥護工給削的蘋果，一邊不屑地翻白眼：“我早就退休了好嗎？這只是友情價接的私活兒。原本就是查查消息，跟跟人，誰成想把對方逼急了，要玩兒大的。”
“行，老規矩，你的事情我不問。”
柳飛歡讓護士姐姐和帥哥護工都先出去了，自己從果籃裡取了跟香蕉剝開來吃。
“但你不是說，薛明晏現在是你的二金主，大金主是歲千念嗎？我想知道，今天這種事情，在你大金主那兒，也會發生嗎？”
柳葉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狠狠在難得正經說話的柳飛歡背上搗了一拳。
“你小子，不會是真喜歡上小美人了吧？”
“是又怎麼樣？”沒想到柳飛歡倒是答得理直氣壯、毫不遮掩，“你也承認她是美人了。美人，哪個男人不喜歡？”
“呵呵，你算男人嗎？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柳葉子冷笑著與他嗆聲：“恕我孤陋寡聞，這天生彎的還能直回來？”
“怎麼不能？”
柳飛歡擡著下巴，梗著脖子道。
“只要臉夠好看，我都可以！”
“切，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鬼主意。真想追一個人，會像你這樣故意惹人家討厭嗎？”
柳葉子敲了敲弟弟的腦門兒，警告道。
“別打歪主意，那兩個人，是註定要在一起的，誰也拆不散。”
“我不信。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柳飛歡一臉倔強，柳葉子無奈嘆息。
她這個弟弟，和她年輕時的臭脾氣一樣，執念上來，是打也沒用，勸也不聽。
只能等著社會教他做人了。
柳家姐弟的外傷有人照料，薛明晏此時被三司會審的煎熬可沒人分擔。
歲千燈的私宅裡，薛明晏對面分別坐著大哥歲千燈、老婆歲千念還有硬要跟來的臭小崽。
“老實交代吧，那個柳葉子到底是什麼人？”
由大哥開審，薛明晏此時也不好再隱瞞了，只能照實交代。
“一個退休的情報人員。我僱她查點事情。”
“什麼事情能讓她惹上殺身之禍？！大白天就敢持槍行兇，對方必定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你到底惹了什麼事情了？會不會牽連到千念和星星？！”
歲千燈一想到白天的場景，就心有餘悸。
敵在暗我在明，不問清楚，誰知道這個隱藏的殺手哪天會不會對其他人開槍？
“絕不會！我不會置念念和星星於險地的！”
薛明晏道：“他之所以敢對柳葉子下手，是因爲她是個身份不明的人，並礙著他執行任務了。可我們不一樣，薛家和歲家任何一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管是那個殺手還是背後僱傭殺手的人，最終的目的無非爲財爲利。要我們的命，不是自絕財路嗎？”
歲千燈聽了薛明晏的分析，心裡安定了一些，但還是追問道。
“你怎麼這麼確定對方是爲財？萬一是單純的打擊報復呢？”
“如果是單純的打擊報復，那就是柳葉子的個人恩怨居多。和我要查的事情沒有關係。但是柳葉子追他到了廢棄廠區那邊，和他近距離交過手，確定這個人就是之前企圖殺死何海生的那個。”
聽薛明晏說出了何海生的名字，歲千念不禁擡頭與他交換眼色。
要把我們的猜測告訴大哥嗎？
薛明晏接收到歲千唸的眼神詢問，英挺的眉毛糾結著，但是最終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歲千念沒再說什麼，既然葉子姐姐已經在大哥面前暴露，即便他們不主動說，以大哥的能力，查清這件事也只是時間問題。
“何海生？”歲千燈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歲千念，“是五年前那個老色批？”
歲千念點點頭，道：“不止如此，他還認識媽媽和小姨，大哥，你、沒聽她們提過嗎？”
歲千燈搖了搖頭。
也是，何海生只是媽媽她們小時候的玩伴，長大之後越發不像話，媽媽便同他疏遠了，又怎麼會無端在自己孩子面前提起呢。
“大哥，我調查過，這個何海生，是媽媽和小姨小時候的鄰居，他們一起長大的，只是後來何海生不學好，媽媽就不怎麼見他了。但是，據他自己承認，小姨對他態度一直還很曖昧。媽媽嫁給爸爸之後，小姨還和他好過一段時間。”
“你什麼意思？”歲千燈不可思議道，“懷疑小姨僱兇殺人嗎？”
歲千念正要接著說下去，薛明晏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道。
“嗯。我偶爾碰到了這個傢伙，想著替念念出口氣，就教訓了他一頓，沒想到他可能被打糊塗了，自己就交代了和小姨的往事，他手裡好像捏著什麼把柄，想拿這個要挾小姨呢。”
薛明晏隱去了他們去找何海生的真正原因，更沒有提歲千芊和小姨的關係。
歲千念知道，他是怕歲千燈知道歲千芊雖然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但是到底是他表妹，會更加對她心生不忍。
而歲千燈聽到這裡，也陷入了沉思。
小姨是對他們不錯，在歲家也一直表現得很恬淡，與世無爭，只求一人心的樣子。
可是歲千燈三十多的人了，見慣了勾心鬥角、陰謀詭計，又怎會不知孟宜君實際上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她苦等了二十年，眼看就要得到夢寐以求的歲太太的稱號了，怎麼可能容許有人此時攪局？
所以她爲此想要滅口何海生，倒不是不可能。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不過你們這段時間也要小心，萬一事情不是我們猜測的這樣，殺手在逃，我們每個人都有危險。還有那個何海生，一定要看好了！”
歲千燈叮囑了他們之後，正要打電話給歲千燃，讓他最近也多注意。
歲千燃的電話就已經主動撥了過來，不過不是打給歲千燈，而是打給了歲千念。
歲千念開了免提。
歲千燃興奮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千念！池星芒醒了！我們的第一代神經修復試劑藥效驗證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