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芹看著白輕顏有恃無恐的樣子，原本悠閒握著青花瓷杯的手指用力的收緊。
瓷杯易碎，她生生的捏碎了，碎渣扎入她的掌心裡，鮮血順著手臂一點點的流進手臂，將原本玫紅色的旗袍染成豔紅色，瑰麗中帶著森冷。
“開個玩笑而已，白小姐不要介懷。”宋芹笑著說道。
她將隨杯子丟進垃圾桶裡，緩緩的坐下，用紙巾緩緩的擦拭手掌，眉頭微皺，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的染紅紙巾。
戚藍看著宋芹這樣的動作，只覺得每個毛孔都放大了，有無數的寒氣直逼心房，她的手心裡越加沁出汗珠。
白輕顏只是靜靜的看著宋芹。
菲菲仍舊是一身警惕。
“退下！”
宋芹微微側過頭來，眼神犀利無比。
那五人立刻退開。
宋芹丟掉滿是鮮血的紙巾，站起身來，看向白輕顏：“白小姐，我不過是開個小玩笑，合作的事情當然是要雙方願意，哪有強求的道理？白小姐請便。”
這意思，就是白輕顏可以安全的離開了。
白輕顏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牽著戚藍，菲菲殿後，三人一起離開了包廂。
“遊戲要慢慢玩呀！一下就玩死了多沒意思。”宋芹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脣角勾起。
—
“砰。”
身後的包間門緩緩的合上。
菲菲和戚藍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白小姐。”見三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一個保鏢上前一步。
白輕顏搖頭：“回去。”
一行人離開了會所。
保姆車駛出會所，戚藍纔算徹底的放鬆。
她伸手抓住身側的白輕顏，說道：“顏顏，那人不是宋歆，她就是宋芹，爲了她表姐宋歆復仇來了。”
白輕顏握住戚藍的手，鄭重的道：“戚姐，別慌，不管她是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可怕的。”
“抱歉顏顏，這次我是看重宋總的履歷，宋芹的父親，的確是一直在國外從事電影行業，並且拿了許多大獎，他回國的第一部片子，我想一定會讓藝人們搶破腦袋，如果你佔得先機……”
“我明白的。”白輕顏頷首。
她握緊戚藍的手，說道：“戚姐，你自己要當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白輕顏會讓人去查宋芹到底是什麼人。
“嗯。”戚藍點頭。
像是爲了讓白輕顏放心，她重重的點了下頭。
保姆車在別墅門口停下。
夜色下，高大俊美的男人穿著一套暗灰色西服，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有橘黃色的燈光落下來，讓他俊美的臉都顯得迷離了幾分。
是顧燁之。
自從上次白輕顏差點兒被撞之後，他每天都會親自在門口等著白輕顏收工回家，不管多晚。
白輕顏跳下保姆車，撲進他懷裡：“燁之……”
“去喝茶了？嗯？還有’夜色’的味道。”顧燁之很敏銳的聞到了她身上的氣息。
今天去的那傢俬人會所就叫“夜色”。
“菲菲告訴你的？”白輕顏詫異。
“我聞到的。”顧燁之擁著她往回走。
白輕顏穿著白色的風衣，身姿單薄。
顧燁之很自然的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套帶著他的體溫，很暖，白輕顏揚脣：“謝謝。”
“傻，和我客氣什麼？”顧燁之語氣寵溺。
“燁之，你怎麼知道夜色私人會所？你去過？”白輕顏仰著小腦袋問。
她不看路，顧燁之就幫她看著，他擁著她，目光落在地面上。
聲音平靜如水：“是顧氏旗下的產業。”
“顧氏？我怎麼不知道？”白輕顏更加驚愕。
顧燁之失笑：“顧氏涉獵的行業極廣，你哪能事事都知道？”
“噢，那能不能幫我查一下，今天去那邊的有位叫宋芹的客人她拿著的是誰的會員卡。”
“宋芹？”顧燁之頓住腳步，深深的看著白輕顏，夜色下，他深邃的眸子有危險的氣息緩緩瀰漫。
白輕顏知道肯定瞞不住，也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女人活膩了！”顧燁之聲音冷沉。
白輕顏點頭如搗蒜：“嗯嗯，我也覺得她活膩了，但是你什麼都別做。犯法的事情不許做。”
顧燁之垂首看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
他擁著白輕顏往前走，掏出手機給血鷹打了個電話。
五分鐘後，血鷹的電話回過來了。
顧燁之和白輕顏正好進入餐廳，顧燁之在幫白輕顏洗手，白輕顏趕緊將手擦乾，幫他將電話拿出來，看到上面的名字，她開心道：“有結果了！”
顧燁之將手擦乾，這纔將電話接了起來。
他看著白輕顏，面色微微冷了下來。
“怎麼了？”看到他掛電話，白輕顏立刻詢問道。
“先坐下吃飯，一邊吃一邊說。”顧燁之淡淡道。
他的眉頭，卻是蹙著的。
白輕顏很好奇，她立刻坐下來，扒了兩口飯，就眼巴巴的看著顧燁之。
連顧燁之給她夾了她最愛的幹鍋雞翅，她都沒動。
顧燁之也不賣關子，說道：“查詢的結果是，宋芹的會員卡，是內部給的！”
“內部？誰？顧氏的高層那麼多？誰有資格給這個內部卡啊？”白輕顏疑惑的問道。
“顧氏的董事，我們顧家的人，都有資格。”顧燁之說道。
他眼神微微下移，示意白輕顏吃飯。
白輕顏又扒了一口飯，這才注意到碗裡的雞翅，也就夾起來慢慢的吃著。
一雙漂亮的眼眸卻是盯著顧燁之的。
“最終，查到了大哥顧兆寧的身上。”顧燁之說道。
白輕顏：“……”
她愣住了。
顧兆寧！
顧兆寧和宋芹有什麼關係？
“難道大哥包Y了宋芹？”白輕顏疑惑。
顧燁之搖頭：“自從秦曉夢的事情之後，大哥就收斂了許多，雖然還是流連溫柔鄉，卻沒有固定的對象。”
白輕顏愕然：“他不怕自己得病？”
顧燁之失笑：“你覺得那些給他送女人的人都傻？敢送有病的女人給他？”
白輕顏：“……”貧窮果真會限制想象力。
顧燁之看著白輕顏，說道：“顏顏，明天我會去問問大哥到底怎麼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