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能被稱爲郎中?就一個小傷口,你們給本侯纏成了木乃伊,我要問問紫苑,在哪找來你們一羣庸醫。’
錢歡的腦袋被纏成一個巨大的白球,一圈圈的繃帶纏的錢歡呼吸都有些困難。氣呼呼去離開藥房,趕往蠶湖,他真怕李二一氣之下把蠶湖給砸了。
這一次錢歡去蠶湖沒有帶面具,也不用帶,嚴嚴實實的繃帶已經讓人難以辨出。走進蠶湖,一樓還是與往日一般熱鬧,臺上也有人在鬼哭狼嚎,錢歡找到坐在角落的李二,**姐姐黑寡婦正在一旁伺候著。
錢歡走上前,瞪了一眼鬱青,隨後指著桌上煮熟的螃蟹。
‘小黑,把螃蟹扔了,誰如此大膽竟敢把螃蟹端上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咱們的酒中含有橘子,蜂蜜?你這管事不想做了?’
錢歡厲聲呵斥,黑寡婦覺得有些委屈,她已經多次提醒幾位貴人,奈何身份低微,她的話在貴人的耳裡猶如噪音。錢歡見黑寡婦沒反應,揮手端起盤子扔在上。這時黑寡婦才反應過來,先忙蹲下收拾螃蟹。
錢歡氣呼呼的指著黑寡婦怒罵。
‘滾,馬上滾回你的二樓,派人端些瓜果過來,毒花兒沒驗過的酒不能上。’
黑寡婦抽泣著離開,錢歡感覺還是不解氣,李二要是在嶽州出了什麼問題,這責任誰能負擔的了,就算是他錢歡也沒有能力承擔。指著李二身後的人便要大罵。李二瞪了錢歡一眼。
‘吵吵什麼,堂堂武侯被驢子裝了一下就包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鬱青上前把錢歡頭上的繃帶卸下,李二看著錢歡額頭上的傷口微微皺眉,只是指甲大小的破皮而已。在次瞪了錢歡一眼。
‘那侍女提醒過朕,但朕沒聽,給朕解釋解釋這螃蟹爲什麼不能吃。’
看著李二氣呼呼的樣子,錢歡無奈解釋。
‘陛下,您就別耍小脾氣了,螃蟹與蜂蜜,橘子,橙子一同食用會引起食物中毒,而且您看,這蠶湖內有誰桌上有酒菜。這就不是吃飯的地方。’
有毒?李二皺眉,轉頭看向身後的嶽州官員,見他們也是一臉迷茫,冷哼一聲。這一聲可嚇壞了身後的人。嶽州官員連忙跪下。
‘陛下,臣罪該萬死,是臣的疏忽。請陛下責罰。’
‘起來把,你們要多謝慧武侯。錢歡,給朕說說,這是個什麼地方。有酒卻沒有菜,這酒怎能下嚥。’
李二沒有責罰嶽州的官員,這本就是他的過錯,不停勸解。這就是明君與昏君之間的差距。錢歡倒了一杯酒遞給李二,又指了指蠶湖內的男人女人。
‘陛下,這裡是男人的天堂,美酒的海洋,打開女人心房的最佳場所。說實話,這裡就是用來玩的,現在的人窮怕了,不想再過以前的窮日子,賺了錢都藏在家中,如此以來,不出幾年,大唐又會出現市面銅錢不足的麻煩。’
‘不用說了,朕明白了,就是把百姓的錢裝進你錢家的口袋。然後你錢家在用錢去收購你錢家生意所需要的,如此形成貨幣流通。可對?’
不得不說,李二的腦袋轉的很快,非常快。快到錢歡不停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李二品嚐了桌上的新酒,滿意的點點頭,不滿意的也不說話,直接丟給錢歡,讓其喝掉。
黑寡婦端著瓜果來了,滿滿的擺了滿滿一大桌子,離開時被李二喚住。
‘你是這蠶湖的管事?給朕說說蠶湖的賬目。’
此時黑寡婦才知道眼前這位貴人是當今皇帝,有些腿軟,錢歡連忙投去眼神。輕聲打氣。
‘坐下說。不要讓人感覺這邊氣氛不對。’
黑寡婦深吸了口氣,有了錢歡做靠山,一時間找回了平日的氣勢,坐在李二的對面,雙手扶在雙腿之間,預防走光,但高腰開叉的旗袍還是露出大片春光。這是錢歡告訴她的,女人要學會利用自身的優勢。
‘陛下,蠶湖每日流水在一百貫上下,這其中包括酒水的本錢,瓜果,蠟燭,以及員工的工錢。’
聲音很柔,十分清澈,沒有一絲魅惑之意,這與她的穿著打扮形成了巨大的差別,李二清楚的聽見身後的官員發出嚥唾沫的聲音,李二感覺很丟人,十分丟人,大唐官員連這點誘惑都受不了。
揮手讓黑寡婦退下,但李二的眼神沒有離開黑寡婦。
離開李二的黑寡婦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遊走在一樓客人之間,不停有人上前搭話,揩油。每一次黑寡婦都十分巧妙的躲開,卻不會讓客人感覺到尷尬。
更有人不停大喊。
‘黑美人兒,這蠶湖管事能賺幾個錢,不如跟本少爺回家去,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黑寡婦立刻裝出一副感激流涕,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看著就想要憐惜。
‘妾身謝過黃少爺,還請黃少爺快些幫妾身脫身,東家不停的責罵妾身無能。’
提到蠶湖的東家,黃少爺蔫兒了。蠶湖背後東家誰不知道,慧武侯錢歡,吳王李恪,小王爺李崇義。帶走黑寡婦的事情只能想想,但此時蠶湖人多,而他黃少爺在嶽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能甘心就這樣草草了事。
‘黑美人兒,這蠶湖可離不開你這尤物,給本少爺來三瓶最貴的泰酒。’
隨後丟出一錠金子。
‘不用找了,打賞。’
黑寡婦媚笑離開,轉頭臉色瞬間變得猶如冰霜。這一切都落在李二的眼中,對身後的人揮揮手。
‘別陪著朕了,錢歡鬱青留下,剩下的人自己找地方呆著去,喝酒就要給錢。’
衆官員離開,卡座只剩下李二,錢歡和鬱青,李二伸腿踢了一腳錢歡,指著黑寡婦問道。
‘這算是什麼。一錠金子換三瓶這泰酒?泰酒?李泰的泰?’
錢歡撇嘴點頭。
‘在荷爾蒙的刺激下做出的事而已,在酒吧內很常見,他看上了黑寡婦,但無法得到,又怕被嘲笑,找些面子而已。’
李二皺眉,荷爾蒙是什麼?但卻沒有問,他不想在錢歡面前變得像個什麼都不懂的文盲。在看黑寡婦端著三瓶酒放在姓黃男子面前的桌子上,開酒後她卻先幹了一杯,姓黃的男子沒有動怒,反而大笑,大讚黑寡婦海量。
看到此李二又不懂,這是什麼規矩,客人買的酒,這管事卻先喝了一杯,反而被誇讚,李二盯向錢歡,錢歡捂著頭無奈解釋。
‘這是給了黃少爺的面子,您來了這麼久,黑寡婦她與誰喝酒了?這說明黃少爺被另眼看待了,這會讓與他身份相等的人形成攀比之心,買最貴的酒,請黑寡婦來喝,只爲面子。’
果不其然,錢歡話落,立刻就有人扔出金子,同樣要黑寡婦上一樣的酒。李二感覺他的世界觀被衝擊了,什麼時候錢這麼好賺了,李二再次盯向錢歡,一心想把錢歡的腦袋打開看看裡面都是什麼東西。但看到錢歡的額頭,破了皮也迴流血,看來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被李二看的發毛,錢歡向後蹭了一點,隨後用手捂住傷口。
‘陛下,您別看了,這裡面除了腦漿就是血,黑寡婦算我培養的。她以前在青樓,比較瞭解男人心,就被我帶來接管這個生意了。’
李二點點頭,低頭喝酒,不在看錢歡,也不在看酒吧的人。鬱青卻十分好奇的看著錢歡。
‘錢候,您家裡妻妾美如天仙,您還去青樓?’
錢歡語塞,李二小聲開口。
‘這件事朕會告訴皇后,李恪去了沒有。今晚留在蠶湖,明日去交易中心瞧瞧。’
‘是,陛下。’
李二起身拿出面具。
‘朕也去玩玩。不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