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的時候, 已是繁星點點,夜色正濃。車不急不緩的駛進隧道,向著海灘開去。顧安想吃宵夜, 選了海邊大排檔這種接地氣兒的地方, 沈樂怡暗暗揣摩:大概是真窮了, 怕應付不了她這隻“饕餮”。
想了想, 踮起腳尖, 又跳了下,將將夠到他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沒事, 我吃的很少的,不要怕喂不飽我。”
顧安挑著眉, 俯視與她, 意味深長的逐字加重, 尾音拉長:“我、喂、不、飽、你?”雙臂不客氣的將她牢牢圈進懷裡,低著頭靠近她耳邊, 嘆了口氣:“對我這麼不滿意?看來我得好好努努力了?!?
沈樂怡立刻跳的老遠,戒心滿滿的瞪著他,這傢伙不會要在沙灘上就?......腦中立刻腦補1個G的畫面,越想越身臨其境,心潮澎湃, 耳尖通紅, 只好面帶羞澀的回了句:“沙子多膈人??!萬一掉進不改進的地方......” 目光忍不住望向他身體某處, 搖了搖頭感慨道:“不寒而慄??!” 腦海中瞬間就勾勒出那可怕的場景, 身子不禁還抖了抖。
話音剛落, 頭上便結結實實捱了個暴慄,顧安有些無奈的說:“論流氓, 我都得叫你師父.....敞開了吃,養的起你?!?
說好的是陪他果腹,結果沈樂怡倒是真沒客氣,撒開了吃,在外面“漂泊”的這些日子,那是相當懷念路邊攤的味道!顧安也很有耐心的,牽著她從街頭走到巷尾,吃的她肚子滾瓜溜圓的,爲了給她消消食,便提議到海灘上去遛彎。
南都的海很乾淨,沈樂怡脫了高跟鞋,光著腳淌水。夏夜的風徐徐而過,吹亂她的頭髮,吹起他的衣角,兩人沿著海邊慢慢往前走,兩手相扣。沈樂怡擡頭看了眼他,突然就想到,幸福大概就是:在有限的人生之中,能夠將最多的時間給予他,陪他做很多細小平凡的事。
走了有一陣子,顧安停住腳步,柔聲說:“國外的事情是我不好,沒有提前跟你說,送件禮物給你,代表我的歉意和愛意?!?
沈樂怡有些迷惑的看著稍顯平靜的海面:既沒有煙花燃盡天空,也沒有漫天的許願燈飛舞。
指著海面上的波浪猜測著:“是代表,你對我,愛如潮水?”
話音剛落,海面上憑空出現了無數橘色光點組成的幾個字:怡.樂.平.安。亮閃閃的,隨著風抖動著,仔細看才發現是無人航拍機掛著LED,排列而成。
沈樂怡瞪大眼睛,眉頭皺起,指著字念道:“安平樂怡?作威作福啊?。俊薄酢醯奶翎叄?
顧安扶額,自己挑的老婆哭著也要認了,咬牙切齒的指正:“是,怡樂平安?!笨此荒槻唤獾臉幼樱共幌袷强桃庋b傻,便問了句:“我發給你的文件,你沒看到?”
沈樂怡更疑惑了:“我沒收到你郵件??!”
顧安默了默,看來快遞她根本就沒看到,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把名下的財產全部公正給了你。這些年,我自己賺的?!鳖D了頓,扶正她的身子,眼中帶笑,表情認真:“所以,我現在真的很窮......你開心,我纔有安穩日子過?!逼鋵嵾@纔是怡樂平安的真正意思:我傾其所有,只希望你能夠快樂平安。
沈樂怡被震撼的不知所以,蕩魂攝魄般立在那,久久不語,久到LED都快耗完電量了,才突然摟緊顧安,再也顧不上形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抽噎噎的說:“你......是不是......傻?!”
顧安帶著笑撫摸著她的長髮,點頭同意,寵溺的說:“是挺傻的,居然找了個這麼笨的。”
沈樂怡鬆開他,直接就要上腳踩,以此表達抗議,卻被顧安拉回懷裡,緊緊抱住,臉抵在她的長髮上,在她耳邊低喃:“不論嫁娶,只爲相伴?!?
自負如他,驕傲如她,所有的一較高下,不論嫁娶,他想得到的只是她的陪伴,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