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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打開了,這是一間有浴室的小型套間,進門就能看見雲(yún)暢的牀和沙發(fā)及梳妝檯、大衣櫃、電腦桌等物件。
她已經(jīng)睡了,但面向著門口的方向,讓雲(yún)正滄心裡還是微微一驚的。
背靠在門上向房間內(nèi)掃視一週,黑暗中只能看到傢俱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見她的手機放在哪裡。
爲了能快點兒鎖定目標,他掏出自己的手機來照亮。
可是燈光亮起來時卻把他嚇了跳,緊張的差點沒拿住那隻新?lián)Q的國產(chǎn)電話。
(從前的Apple 6 Plus總是壞掉,換了幾臺都摔碎了,他乾脆改用國產(chǎn)的。倒是用得挺順手,從來沒摔過……)
雲(yún)暢面向門口的方向睡得正香,可是她臉上貼著一張鬼臉面膜讓雲(yún)正滄倒吸一口涼氣。
黑暗中,他感覺背上立刻豎起了一層汗毛,連心臟也跟著猛然收縮一下。
稍微定了定神,他開始用手機照著亮在她牀頭櫃上尋找,可是兩邊的牀頭櫃都沒有。
——她會放在哪兒呢?
雲(yún)正滄關(guān)了手機上的燈光站在房間裡默默思索著。
突然,叮!的響了一聲,牀底下發(fā)出一線微弱的光。原來,雲(yún)暢上牀前是把手機放在牀頭櫃上的,可不知什麼時候被她翻身時掃到了地上。
厚厚的地毯很有彈性,把她的手機彈到牀邊的地毯縫裡了。
那一聲響應(yīng)該是一條短信提示,所以手機發(fā)出了一線微光。
然而就是這一聲響,卻把熟睡中的雲(yún)暢吵醒了,她沒睜開眼睛,嘴裡好像在咀嚼什麼似的囈語著:“去死吧……混蛋……這是我的……我的……”
說完,翻個身繼續(xù)睡著。
靜靜站在屋裡看著她睡安穩(wěn)後,雲(yún)正滄才輕輕走過去,將身體放低趴在地毯上,伸手到牀底的縫隙裡把那隻手機掏了出來。
顧不上查看,連忙握在掌心裡站起身出門。他打算回到書房裡好好查看一番,把裡面的重要電話和信息備份後再將手機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來。
悄悄出門後原路返回,坐在書房裡的雲(yún)正滄連忙打開她的手機翻看裡面的通話記錄。
然而,令他萬分失望的是,所有通話記錄都被刪除了,連往來信息也沒留下一條!
而剛剛進來的還是一條垃圾短信。
大手把她手機裡的垃圾回收站功能打開,想看看她刪除的東西是否能恢復,可仍然空空如也。
這個現(xiàn)象也讓他心裡更加確信,自己的這個妹妹準是有事在瞞著所有人,跟她來往的那個“媽媽”肯定是怕被人知道的。
——這回可怎麼查呢?她能把記錄全部刪除了,並且連回收站也沒放過。足以說明她心裡早就做好了防範的準備,如果去電信運營商那裡查詢通訊記錄,肯定也很難有結(jié)果。
心裡這麼想著,大手把那隻手機拿在手裡來回的把玩著,查看她手機裡還存有些什麼東西。
可看了半天也不過就是一些化妝、時尚之類的網(wǎng)站和圖片及產(chǎn)品介紹,唯一有用點兒的就是公司停車
位信息,裡面清楚的記錄著每個人的車輛停放位置。
——這可能是她自己經(jīng)常找不到車停在哪裡了纔會記在這兒的吧?
雲(yún)正滄暗暗想著——可是公司停車位是固定的,這麼多年了她還需要標記出來才能找到嗎?
心裡隱約感覺不對,大手調(diào)出那張圖紙來隨意給她調(diào)換了幾個位置,想看看她明天是不是還能找到自己的車。
從她的手機裡看來什麼信息也得不到了,現(xiàn)實讓人不免懊惱。
頎長的身形把電話拿在手裡站起來,他準備把手機給她送回去。剛走到門邊時,突然想看看她平時有沒有拍一些照片什麼的。
把那隻紅色外殼的手機拿到眼前,調(diào)出裡的圖片時也沒發(fā)現(xiàn)什麼特別的,都是些她平時臭美拍的自拍照。
不過在一大堆照片裡面,還有幾個簡短的視頻。
雲(yún)正滄點開看了兩個,都是她在自戀的唱歌,歌聲很不好聽,沒有音樂背景,夜裡聽起來如同鬼叫。
剛要關(guān)閉手機的時候,一張莊慈心的臉出現(xiàn)在下面的視頻圖片上,一個大大的指向右邊的三角形擋住了她的臉。
不過露出的部分仍能看出她當時是痛苦的!
雲(yún)正滄心裡猛然一顫,手指幾乎是哆嗦的點開那段視頻,屏幕上出現(xiàn)了莊慈心背靠在辦公桌底下的木檔板上的畫面。
半倒在地上的她好像很痛苦,一隻手捂住胸口位置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另一隻手伸向前面,嘴裡艱難的低低說著:
“藥……給我……雲(yún)……暢……快點給……我……”
男人狹長的眸子驚詫的盯著視頻,滿眼都是焦慮和痛苦。
視頻裡一直沒有出現(xiàn)別人,可是雲(yún)夫人那句“雲(yún)……暢……”足亦說明視頻是誰拍下的,而且她想得到的藥在誰手上!
視頻還在繼續(xù),一個聲音恐怖的在說:“想要嗎?那你要堅持住哦,千萬別死喲。”
接著是雲(yún)夫人更加痛苦的喘息和掙扎,而對面拍攝視頻的人卻沒有一點同情心,仍在那裡說著:
“我要把你的樣子記錄下來,讓我媽媽看看,當年逼得她走投無路的女人現(xiàn)在是多麼可憐的樣子,哈哈哈……”
“給……我……藥……”
連翻白眼兒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莊慈心還在掙扎著要她手裡的東西。
“彆著急,我還有一個更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呢。你知道爸爸爲什麼會被氣死嗎?
他說馬上就要找到雲(yún)氏的資金問題出在哪裡了,結(jié)果就在那天晚上氣死了!
哈哈哈……那是我乾的!”
雲(yún)暢的笑聲相當陰森,恐怖得如同鬼魅發(fā)出的聲音一樣。
“誰叫他昏庸無能,要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左右,放著我媽媽那麼好的女人不要,卻跟你維持什麼家庭!他死有餘辜,罪有應(yīng)得!你們都是活該自找的——!”
說著可怕的話,她還放肆的對著快要暈厥過去的莊慈心大喊著。那張臉雖然看不到,但云正滄腦海裡卻清晰的映出了雲(yún)暢頂著神經(jīng)質(zhì)短髮的臉,正猙獰可
怖的獰笑著……
咚!
視頻裡面,在雲(yún)暢的喊聲中,莊慈心閉上了眼睛,伸著向她討藥的手摔在地板上,無力的張開著。
畫面靜止了。
到這裡就沒有再繼續(xù)下去,可是雲(yún)正滄已經(jīng)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那時他在自己辦公室裡準備跟H·E的簽約文件,雲(yún)暢哭喪著臉來找他,說是“媽媽暈倒了?!?
……
站在書房裡的男人雙目緊緊閉上,大手也在身側(cè)捏得死死的。
——相比冷燁找人擡棺材大鬧婚禮的可恨來說,雲(yún)暢的行爲就是殺人!是可誅!永遠都不能饒??!
——媽媽的死跟她有脫不開的干係,就連爸爸的死也跟她有關(guān)!
——當初就知道她總是會氣爸爸,可沒想到今天她竟然親口承認了是自己氣死他的……
雲(yún)正滄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把那個像魔鬼一樣的妹妹殺了,讓她自己去九泉之下向死去的爸爸、媽媽交待!
——不行,她背後還有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一定要把她揪出來!
——怎麼揪呢?怎麼才能讓那個女人主動走出來?
——敲山震虎……
這個想法讓他狹長的眸子瞇得更緊,定定看住面前地板一動不動。
……
早上,太陽還沒升起來呢,嶽知畫就被門外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是米婭在說話,她聲音很特別——漢語說得不好。
“我現(xiàn)在要走去找我的小青蛇,你們再攔著我?guī)[小姐就會有危險的?!?
她說話時好像情緒有點兒激動。
“對不起米婭小姐,先生真的吩咐了誰也不能進去,除了管家以外,就連Camille小姐也不行。”
一個保鏢的聲音在外面悶悶的回答她,顯然他們並不敢對她動手。
“我已經(jīng)說過好幾遍了,今天早上她的窗戶沒關(guān)嚴,我的小青蛇沿著牆壁爬進去了,你們?nèi)绻贁r著,萬一她被咬傷你們負得起責嗎?”
外面的聲音說著,還有腳步聲凌亂的響起,好像是米婭提起裙子要衝過來的樣子。
——她說有蛇進到自己房間了?!
這句話終於讓還在昏睡的嶽知畫清醒了,慌忙坐起來,藉著地燈的光線四下尋找,果然在落地窗簾後面看見一截綠色的帶狀物在扭動。
它三角形的腦袋從窗簾下面探出頭來,挺立起上半身向著自己這邊吐著紅紅的信子……
“啊~有蛇……”
嶽知畫嚇壞了,抓起冷燁的那隻枕頭抱在懷裡,小身子緊緊向牀頭靠著,眼神裡盡是恐懼的盯著地上的綠傢伙。
它正在一點點遊動著向牀邊爬過來,似乎是探測到了熱源,知道這張牀上有“早餐”可以吃。
綠綠的三角頭青蛇越靠近,它吐出信子的聲音越清晰,嚇得嶽知畫汗都要冒出來了a。
——米婭真的是女巫嗎?爲什麼她總喜歡一些長相難看又可怕的爬行動物?
“你們聽見了嗎?知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小青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