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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嶽知畫,爲了能多拉一些跑腿的活,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貼得到處都是,每每有電話聲響起,她都像聽到衝鋒號的小戰士一般鬥志昂揚……
有時他故意跟她開玩笑,在她有電話時把她手機藏在自己身後不拿出來,逗她用一個親吻交換。
那時的嶽知畫清純得像一株百合花,總是羞澀的紅著臉低下頭,在鈴聲快要停下時,出其不意的在他臉上狠咬一口。
他痛得用手捂住被咬的地方,小女人由此得手,趕緊拿走她的電話。
回憶總是美好的,雲正滄陰柔的臉上勾起一抹嚮往。
嘀嘀……嘀嘀……
電話裡的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嶽知畫那邊沒人接。
一縷深深的失望和不安,莫名其妙的就涌上心頭。即使結婚到現在,即使當初親眼看見她跟著別的男人走進醫院和酒店,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麼感到害怕過。
再想起冷燁那句“奪了雲少爺的頭愛”,更加讓他不安。
兩條長腿站起來,直接朝莊慈心辦公室走去。
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在喝茶準備下班的莊慈心站在窗前,手裡捧著溫熱的杯子望著初沉的夜色。
見兒子進來,她馬上掛起慈祥的笑容轉身看著他:“正滄,是不是找媽媽有事?”
“我想去法國看看那邊的工作情況怎麼樣了,從數據上看好像並不太好。”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壓抑。
“不好嗎?”莊慈心淡然的望著兒子:“知畫已經幫我們消化了很大一部庫存了,雲氏的股價也一直在漲,哪裡不好呢?”
“我覺得應該還可以更好。”
他黝黑的瞳仁裡閃過堅定,望住莊慈心:“知畫以前只是我的生活助理,從沒參與過公司管理層的決策,這次她一個人在法國主持工作,我擔心她不能完全發揮公司的潛力。”
“你想她了,就是想去看看知畫,媽媽說的對嗎?”
莊慈心臉上的笑容微微放大,一瞬不瞬的望著雲正滄。
“沒有!”
她等來的是兒子斬釘截鐵的否定。
“你不用跟媽媽說這樣的話。”
她放下茶杯,走到兒子面前,和藹的擡手幫他整理一下西裝衣領:“我的兒子我很瞭解。你是愛她的,只是從前被自己假想的仇恨矇蔽了眼睛。
如果你真想去,都過了這麼久了就去吧,不過媽媽想提醒你,不要再對知畫用那種殘忍的手段去折磨了,那樣只會把她推向其他男人的懷抱。”
“媽媽?你剛纔說什麼?我被自己假想的仇恨矇蔽了眼睛?您是不是知道一些當年她背叛我的事情真相?”
雲正滄沒的順著她的話說,卻好像抓住了別的什麼東西,緊追不捨的問。
“啊?”
莊慈心猛然一愣,還放在兒子衣領上的手微微顫抖。
慌亂的眼神馬上定住,擡手替兒子拍打幾下衣服上的褶皺:“媽媽怎麼會知道你們年輕人的事。媽媽是過來人了,知道婚姻是要經營的,不能像你們那樣天天互相傷害。
知畫是個好孩子,雖然當初她並不想放棄學業嫁進雲家,可是媽媽去求了她以後,不是也
嫁給你了嘛。”
雲夫人說著,轉身走到身後的沙發上坐下,再擡頭看著兒子道:
“她嫁進來這幾年,確實爲雲氏做了很多努力,也一直默默的站在你身後支持你,如果你真的跟她離婚了,損失最大的還是你和雲氏。”
“您真的不知道那些事嗎?當年我手術後昏迷那麼久,只有您一直在醫院裡,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跟人走的嗎?”
頎長的身形走到莊慈心面前,比墨還要濃黑的眸子打量著她。
“你也說了,我是在醫院裡照顧你,哪裡有什麼心思去看著誰吶。好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明天我向董事會給你請假,就說去視察工作吧。”
莊慈心繞過他的話題,說到眼前的決定。
“我明天一早的飛機過去,早會就不來參加了。”雲正滄眼裡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熄滅了。
頎長的身形落寞出門。
看著在門縫裡消失的身影,莊慈心端起茶杯來輕抿一口。
……
冷燁不在法國,嶽知畫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十幾天來除了工作就是跟著電腦學習法語,晚上也可以提前吃過晚飯跟田秋辰視頻聊天。
儘管有時候遠在中國的人已經很困了,卻還是配合的舉著手機跟她天南海北的說著。
每天都不用那麼小心謹慎的繃緊神經,反倒是讓她比在國內時長胖了一點點,瘦削的臉龐又紅潤了幾分。
早上起牀,從她來了就一直沒下雪的巴黎天空有點兒陰沉,讓她以爲很快就會有第一場雪落下了,可是在吃過早飯後不久,那一絲亂雲又散開不見了。
帶著淡淡的失望,她像從前一樣坐上Shirley準備好的商務車去上班。
快到聖誕節了,路邊的洋房四周開始掛起節日裝飾,一株株大小不同的聖誕樹也相繼出現在各家的草坪上。
彩色氣球、漂亮彩燈、各色糖果、還有喜氣洋洋的音樂,都讓人聯想到中國的新年,氣氛熱烈得叫人想家。
——可是她的家在哪裡呢?
坐在車上的嶽知畫眸裡暗淡,好像永遠都找不到家的流浪兒。
又是程式化的一天開始了,走進冷燁爲她配置的‘嶽知畫歐洲區辦公室’那種濃濃的工作氛圍讓她忘記了所有關於‘家’的念頭。
不知不覺,天色暗淡下去,嶽知畫從座位上站起來微微活動一下快要僵了的腰,拿起水杯打算去開水間給自己泡杯花茶,舒緩舒緩一天的疲勞,回到住處可以跟田秋辰繼續海闊天空的聊天了。
剛走出辦公室的門,她好像聽到Shirley的聲音說了些什麼,可是距離並不近,她連人都沒看到,更不可能聽清楚了。
但她心裡突然莫名的動了一下——Shirley平時極少說話,除了見到冷燁,她誰也不愛答理。
——那麼她的聲音傳過來,是不是說明……
小心臟驀地緊了一下,握住杯子的手也跟著不太穩當。
另一隻手擡起來輕拍一下腦門,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繼續踩著高跟鞋向開水間走去。
因爲是總裁專用的樓層,沒有員工能來這裡接水,寬敞整潔的
開水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在。
看著蒸騰著水汽的杯子被一點點注滿,她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就是那麼微妙的有一點點悸動,好像直覺會發生什麼意外似的。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從後面擁住纖細的腰身,好聞的果木香襲來,炙熱的語息魅惑低沉:“畫兒……想我了嗎?”
心跳再也抑制不住了,就像一頭受驚的小鹿,在不大的胸腔裡撲通亂撞著。
“冷燁!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句話她居然說了好幾次,才終於完整的說完了。
努力轉頭看他,卻差點跟那張完美的臉龐撞在一起,姣美的小臉兒感到一陣燥熱,慌亂中低頭看著水杯。
“剛到,想你了就先來看你。”
他把下頜擱在柔軟溫熱的頭頂,有力的臂彎緊緊圈住不盈一握的纖腰:“你呢,是怎麼想我的?要詳細告訴我,不許說謊!”
“……”
這話問的,好像她就一定會想他似的。
嶽知畫竟然不知道是要先否定還是先糾正。
“小東西,真想現在就吃了你……”
他在身後用力吸著粉頸間的女人香,嗓音粗噶邪魅。
“你還沒吃晚飯吧?先放開我啊。”
被他直接的話語羞紅了臉,嶽知畫岔開話題想要推開他的擁抱。
“我要是不放呢?”語氣帶著戲謔,指節一圈圈繞著她順直的髮梢。
“再不放手,小心開水會燙到你的。”她手裡握著那隻杯子,無力的威脅道。
“如果你敢,我就剛好可以懲罰你這個謀害親夫的行爲,怎麼樣?”
他不但不放,還變本加利地輕啄著散發清香的髮絲。
那麼纏綿悱惻,在她心裡點燃一團三昧真火。
“那個……我要下班了……肚子好餓,你放開我好嗎?”
漂亮的臉蛋兒早就紅透了,還在強制自己鎮靜的想著辦法。
聽到她說餓了,冷燁才終於鬆開手,搬過她的小身子寵溺的道:“那好,我們一起回家,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菜。”
“嗯。”她羞澀的點頭:“只要你別搗亂,我多做點兒好吃的給你。”
這完全就是她的緩兵之計,嶽知畫根本就不會做幾樣好菜。
“這還差不多。”
大手在玉背上輕拍兩下,戀戀不捨的放過她去準備下班。
從辦公室出來,嶽知畫主動坐在他的邁巴赫副駕上,小手拉過安全帶爲自己扣好。
“這纔像個小妻子應有的模樣!”坐在駕駛室裡的冷燁滿意勾脣。
輕輕啓動跑車,駕著性能卓越的車子滑進車流中。
天空突然慢慢變暗,不遠處的雲層翻卷著向他們這邊飄來。
——是要下雪了嗎?
——入冬很久了吧?不知道中國的第一場雪有沒有落下。
星眸望著車外,暗暗在心裡思慮。
“天氣預報說有初雪,還真來了。”冷燁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瞄一眼不遠處的天空。
好累啊,脖子都僵了。嘻嘻,還好又碼完一章!先出去吃飯,下午繼續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