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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不知道是誰的手機在房間裡響過好幾遍,好像有急事的樣子,我幫你們拿出來了。”女侍者說著話從房間裡出來,她手上舉著嶽知畫的手機。
“是我的。”
像看見了救命稻草,嶽知畫趕緊站起來去接手機。
溫泉水的重力把她的浴巾拉長,蓋住好看的臀,卻緊貼在身上使她曲線畢露。
藉口接電話,光著小腳趕快跑進房間裡。
身後,是田秋辰發怒的大喊:“嶽——知——畫——!”
女侍者見到俞驍的架勢也不敢惹他,趕緊很識趣跟著嶽知畫逃進門裡,將一塊乾燥的浴巾披在瘦削的肩頭上,再遞一件浴袍給她,幫她拿走換下來的那件溼浴巾。
纖細的手指滑動屏幕,莊慈心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知畫啊,媽媽聽正滄說你回來了,晚上回家吃飯吧,我叫廚房做幾樣你愛吃的菜。”
“媽……”
她有點不好意思,按說晚輩久未回家,應該先向長輩報道纔是,可她卻偏偏沒有主動去見雲家長輩。
聽出她的話裡有些猶豫,莊慈心似安慰般慈祥的笑笑:“我知道你昨天晚上纔到,回來又有那麼多事,媽媽不怪你失禮。你在哪兒?我叫司機去接你吧。”
“嗯……不必了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只是,晚上……正滄說會來接我吃晚飯……”
她說話結巴,腦子裡在想著怎麼推掉回雲家老宅的藉口。
她發自內心的不願意去雲家吃飯,那棟房子對嶽知畫來說沒有一絲溫度:雲老爺子一見面就指東罵西的詛咒她;雲暢也是恨不得她馬上滾出雲家。
“哦,原來正滄要跟你單獨相處啊。”雲夫人的口氣變得愉悅幾分。
她早就盼著兒子和媳婦能和睦相處,早點公佈婚詢也好爲雲家添丁了。聽到他們還約好了一起吃晚飯,莊慈心感到很滿意:
“那你們就去吧,回老宅的事改天也不遲。不過,媽媽今天有事想跟你商量,中午我們一起去吃日本料理好嗎?”
她又在電話裡提出了另一個方案。
……
此時的門外,本就溫熱的泉水幾乎要沸騰了。
見嶽知畫和侍者都識趣的離開,俞驍脣角滿意的勾起一抹弧度,站起身看著坐在泉水裡的田秋辰:“小媽,看來這就是天意啊,你最好的朋友也幫不了你!”
“俞驍,你趕緊給我走開,如果有事,等我換好衣服再說。”
水裡的女人想出來,可是無論她繞到哪個方向,男人的長腿都提前堵在那裡,讓她在水裡左右搖晃也找不到一個適合上岸的地點,只好板起臉來硬裝嚴肅。
“你叫我去哪兒?如果是到牀上等著,我倒是可以勉強接受,不然的話……咱們就這樣對峙上一夜好了,反正老爺子見不到你,大不了找過來。”
他的體格很健壯,結實得體魄像個舉重運動員,當初就是那一身力量迷得田秋辰找不著北,可是今天看來卻十足的可怕。
男人站在岸邊,雙臂環抱的看著水裡的女人,眼裡卻流動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痛恨。
“你到底想怎樣?”聽了他的話,田秋辰怒不可遏。
雖然正在相戀的時候她選擇嫁給了他爸爸,可她心裡已經無數次的懺悔過了,也向他說過對不起,他怎麼就不能把這件事放下,非要一而再的糾纏自己呢?
“也不想怎麼樣,就是好奇,如果你生了我的孩子,到時候……你說ta應該叫我爸爸什麼?”
他的話說得露骨而邪肆,甚至有點邪惡,讓田秋辰一下子氣惱到極點,不想跟他廢話下去,小手不顧後果的揚起水花,稀里嘩啦澆了他一身。
俞驍不動,站在池邊默默的低著頭任她發泄,剛剛還很帥氣的頭髮被打溼,毫無形象的耷拉在額頭上。
身上的浴袍也溼透了,垂在男人腳踝邊的衣襟向下流著水滴。
他這個樣子讓田秋辰害怕,不停揚起水花的小手停住了,楞楞的蹲在水裡望著他。
“玩夠了嗎?”
俞驍濃墨一樣的劍眉蹙起,聲音雖低沉卻比飄落的雪花還要寒冷。
“你說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別的條件都行,這條絕對不行!”
田秋辰感覺身上在發抖,說不出是恐懼還是因爲寒冷,牽連著她的聲調也不穩當了。
“別的都行?”
俞驍半蹲下身,隔著池水冒出的蒸氣與她對視。
“行。”
田秋辰底氣不足的點點頭——只要他放了自己,穿上衣服她就第一時間開溜,決不讓他抓到。
“那你給我生個妹妹,如何?”
可怕的男人嘴角染上一抹嗜血的笑意,殘忍的看著水裡的女人。
“好,沒問題,我這就回去跟你爸爸說。”
田秋辰在水裡舉起小手,面色認真的向他保證。
儘管她知道俞大川根本不可能讓她懷孕了,可是爲了能逃過這一劫,先答應下來又何妨?
“小媽~”強壯的男人帶著玩味的看她:“你還沒問我爲什麼要妹妹呢。”
“……”
這句話一出,田秋辰徹底怔住了。
——完了,他接下來肯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直覺告訴她,自己在情急之下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可是話已出口,再收回來也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啞口無言的吞一下唾沫。
“呵呵……”俞驍皮笑肉不笑的死死盯住她的臉:“小媽可真聰明啊,連我的這點兒心思也被你看穿了。”
“就算我做錯了,可是錯已鑄成,你非要這麼見到我一次就折磨我一次嗎?”
小手從水裡擡起來,無助的捂上臉頰,雙肩在水裡虛弱的聳動著。
她以前沒發現俞驍反應這麼快,可是自從上次見了他以後,她發現自己竟然鬥不過他了。
——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爲零,那麼現在的俞驍,就是對她不再迷戀後,智商得以恢復了嗎?
田秋辰蹲在水池裡裝哭,紅玉般的指尖微微留條縫隙觀察著岸上的男人。
他並不爲所動,身上的衣服溼透了,有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就融化,他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冷,仍那麼恨不得敲
碎她骨頭似的瞪視著。
“那你知不知道,在你跟我父親結婚後的每個日夜,都是對我凌遲般的折磨?!”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討伐般的力量,字字鑽心刺骨。
田秋辰裝不下去了,捂住臉龐的小手緩緩鬆開,眼神裡帶著一抹哀慼看著面前的男人:“對不起……”
“少說這種沒有屁用的話!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就給我當情人彌補我的空虛,不然就閉上嘴讓我羞辱!”
健壯的身材呼的一下站起來,帶著恨不能毀滅一切的恨意踹向旁邊的小木榻,榻上放著侍者留下的茶具,被他踢翻後破碎一地。
“……”
看著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田秋辰果真閉嘴了,默默站起身立在只及膝蓋深的溫泉裡,一聲不吭的呆立著。
雪還在下,不識人間煙火的精靈們沒有任何煩惱,歡快的飛落下來,一點點冰凍著如玉的肌膚。
“你他媽想死啊?這樣站著挨凍幹什麼?”
看她皮膚上一朵融化的雪花變成水珠,再沿著美好的曲線滑進水裡,俞驍突然感覺心疼,深深的擔心她會生病。
“俞驍,這是我欠你的,如果你願意就這樣罵我吧,我一直站在這裡等你罵夠爲止。”
她的眸裡涌上死灰一樣的寂寥,目光沒有集聚的低垂下來,像極了一隻落水的幽魂。
“他媽的……”
男人心情煩燥,剛剛踢飛的茶壺在他腳上形成幾道傷口,正有鮮血一點點流出來,混進溫暖的泉水中後散開如薄霧。
“你給我出來!”
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對著她吼出一句。
“我不出去,反正都是沒有尊嚴的一死,你就這樣罵到我被凍死吧。”
田秋辰擺出視死如歸的神情。
“我叫你不出來~”
健壯的男人怒了,吼完一句話直接跳進水裡,粗壯的手臂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頭就走上岸去。
“喂~~~你幹什麼?”
田秋辰反應過來,小手死命的錘打他堅硬的後背,可是他就像沒感覺到一樣,直接把她扛進了房間裡。
剛剛還在接電話的嶽知畫嚇了一跳,本能往旁邊一點讓出路來,女侍者更是驚嚇得可以,捂住臉驚叫出聲:“啊~”
“叫什麼叫?滾!”
俞驍像個粗暴的硬漢,肩上扛著田秋辰卻不忘轉頭怒斥一身民族服裝的女侍者。
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嚇壞了,連忙轉身逃出房門。
健壯的男人不由分說,一腳踹開休息室的門就走進去了,砰的一聲又從裡面關上那道原木門。
“喂……俞驍,你別亂來,快開門啊。”
嶽知畫發現情況不對,趕緊上前去拍著門板喊他。
紅了眼的男人根本不理會她的叫門,把田秋辰重重的往牀上一摔,恨恨的指著她道:“我沒同意你死之前,你要是敢自作主張的死了,我把你的骨頭扒出來喂狗!”
“……”
被摔到幾乎暈死的女人沒有迴應,瑟瑟發抖的縮在按摩牀上不敢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