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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都快急哭了,連央求再嚇唬的說著。
“好,我換件衣服就來。”
放下電話,她的心裡還是硬不起來,趕緊披了一件大衣換上鞋子出去。
樓下的停車場裡,蘭博基尼的車箱燈還亮著,車門緊閉,雲正滄靠 在副駕上醉得一塌糊塗。
“嶽助理,你看雲總這個樣子,我也實在沒辦法了。”小陳一見嶽知畫出來,馬上小跑著上前來跟她解釋:
“你沒在公司這幾天,雲總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見誰都發脾氣,張秘書都被他罵哭好幾回啦。今天晚上本來有客戶要應酬,可是他說沒心情叫推掉。
最後公司沒辦法了,另外派了個人去,誰知雲總卻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
我趕到酒吧時,他就喝得不醒人事啦,嘴裡還不停重複著你家的地址,非叫我把車開來不可。
我也不知道嶽助理是爲什麼不去上班了,可是雲總見不到你,公司上下都跟著遭殃啊。”
“是不是新來的助理還沒適應雲總的生活規律?可能過一段時間會好的吧。”
她走到車前去看一眼雲正滄,卻沒有靠前,只是隔著車窗看他。
“雲總,嶽助理來啦,您有什麼事跟她說吧。”
小陳上前拉開車門,彎下腰對著喝醉了的雲正滄說。
“知畫……知畫,不要走……”
陰鬱的男人半閉著眼睛,口裡還在胡亂的喃喃自語著。見到司機小陳的臉,他有些厭煩的隨手推他一把:“滾開,我要見知畫……”
“好,我先走我先走,嶽助理在這兒,我就不打擾雲總啦。”
小陳忙不跌的笑著退出車外,輕輕合上車門看著嶽知畫:
“麻煩你了嶽助理。你看我家裡的孩子還沒人管呢,這麼晚了,我妻子要加班,雲總就交給你了啊。”
他找了個藉口說著,人就識趣的退開了。
路燈下面,他邊走邊在心裡暗想——這麼多年都沒看出來,原來一直默默無聞的嶽助理早就跟雲總有一腿了!
估計是現在雲總傳出了婚訊,兩人的情人關係維繫不下去了,她才被迫離職吧?
雲總也真是的,耽誤了人家好幾年的青春也不早說不能娶,何必弄得現在自己這麼難受呢。
胡思亂想著,他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裡。
嶽知畫打開車門,一股濃重的酒氣衝了出來,完全頹廢的雲正滄躺在放倒座椅的車裡看著她傻笑:
“知畫……終於見到你了,呵呵……”
“你還來這兒做什麼?我的婚戒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
相對於他的憨笑,嶽知畫聲音很冷漠,站在車外看著他慵懶宿醉的樣子。
“知畫……”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幾分,痛苦的在坐椅上掙扎著坐起來,大手撐著車門難受的想吐。
對他本能的照顧讓她還是走過去了,小手拍著他的背想幫他舒服一點兒。
由於沒吃什麼東西,只喝了一通酒的雲正滄什麼也吐不出來,可是胸腔裡就那燒灼著難受至極。他想不明白這種痛苦到底是因
爲酒精的麻醉還是因爲她剛纔說的話,就是烈烈的燒著發脹的胸口。
狹長的雙眼血紅,大手抓住嶽知畫的一隻小手,緊緊攥在掌心裡不肯鬆開:“別離開我……不要走……”
“正滄,我們已經離婚了……”
撲通。
嶽知畫提醒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都被他拉進懷中,有力的手臂收緊,死死的抱住嬌弱的身子。
彷彿找回了丟失的寶貝似的,雲正滄扣住纖腰的手幾乎用盡了全力。
“我後悔了,知畫,不要跟我離婚。”
帶著酒氣的話語像是受了嚴重內傷,說得那麼叫人揪心,就在嶽知畫耳畔響著,灼熱的呵氣燒著她的臉。
“知畫……我後悔跟你離婚了,回到我身邊吧,就算你懷了冷燁的孩子也沒關係,我會把他當成是我的,我願意替那個男人負責任……我不能沒有你!”
他壓抑著胸腔裡快要被燒穿了的痛,抱緊纖瘦的身子不停的呢喃著。
他的話卻讓掙扎著的嶽知畫心痛,可她越是掙扎,他抱得越用力,一翻身,直接把她壓在放倒的座椅上面。
這個似曾相識的角度讓她驀然想起了冷燁,曾經在法國的時候,他也差點就在車裡發瘋的要了自己……
可現在的人是她剛剛離婚不到24小時的前夫。
“正滄,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並沒懷了誰的孩子,也不需要任何人負責,你放開我再說。”
被他壓在車座上,小身子不老實的亂動著,尋找可以擺脫他的機會。
“你沒懷孕?”
雲正滄支起上半身,醉眼朦朧的望著嶽知畫,陰柔的俊臉突然很開心的笑了,笑得沒心沒肺像個孩子:
“你說你沒懷他的孩子,是真的嗎?”
這個消息簡直比雲氏的股票漲了十個點還令他振奮,這麼多天來,一直折磨他神經的事情居然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了,非要說我跟冷燁發生了什麼,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沒有!這裡太冷了,你讓我坐起來說話行不行?”
嶽知畫見他支起上半身,趕緊坐起一點,卻不敢坐得太直,以免跟他過多靠近。
“我相信你說的話。”
雲正滄眼裡突然涌上一抹悲傷,再次緊緊的擁抱住嬌小的身子,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似的貼合著自己的胸膛:
“知畫,爲什麼你現在才告訴我沒有?如果你一早就說出來該有多好!”
“……”
這是他第一次因爲這樣的事情說相信她,可惜卻已是家破人散的時候,小心臟裡狠狠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惋惜。
“知畫,告訴我,當初你爲什麼要離開?五年了,你從不開口跟我解釋一句話……我想知道真相。你告訴我吧,你說什麼我都相信,我要聽你親口說出你沒跟著別的男人走……”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有無限希冀又有無限悲傷,壓抑著想哭的心情,他只想找到一個答案。
“……”
繼續沉默,任他抱緊自己的身體這樣發瘋似的追問,嶽知畫卻什麼也不能說。
她既然已經將秘密保守了這麼久,而想要保住的家還是沒了,又有什麼必要再說出真相呢?
也許是冷風讓他變得清醒,也許這正是他一直以來每每睡不著時糾纏最多的問題。他不再像個醉鬼一樣胡來,她不說話,他也不放手,就這麼抱著等她給自己一個回答。
而她什麼也不能說,曾經的承諾,答應過各方的話都在心裡銘記著;還有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
如果將這件事公佈出去,萬一傷到小小的孩子怎麼辦?
開著車門的蘭博基尼裡,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對峙著。
雲正滄到了現在來說後悔,讓嶽知畫的心裡跟刀剜一樣難受。
兩人在車裡的坐不起又離不開的姿勢很累,終於堅持不住了倒在座椅上,喝了太多酒的雲正滄把頭靠在嶽知畫肩頭,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在睡過去之前,他還低低的呢喃著:“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離開……”
在他心裡,這就是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結。
哪怕他們兩人的婚姻已經走到末路,最後以分手收場,他還是不能放下心裡這塊芥蒂。
感受到困住自己的力量在減小,直到最後只有壓在身上的體重,嶽知畫吃力的將他推到一邊,小身子從他的束縛中解脫出來,替他整理好揉皺了的西裝。
雙腿離開車子,站在結了冰的地上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才無比遺憾的輕聲低嘆:
“對不起,我答應過不說出那些事實。”
——一切都過去了,就讓它們徹底過去,再也不要提起了吧。
——就像他們堅守了五年的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怎麼說後悔?
如星光的眸子緩緩瞌上,一絲痛楚的滋味在心底裡升起。
車箱裡突然傳出一陣熟悉的旋律——《秋日私語》!
這是嶽知畫最喜歡的音樂,也是她爲了紀念他們在秋天裡相逢而用了七年的手機鈴聲,卻在雲正滄的手機裡傳了出來。
在她已經痛下決心再不去聽這首曲子的時候,他竟然將它設成了自己的手機鈴!
夜色下,她的視線被掉在男人腳邊的蘋果手機吸引,它不停發出悠揚而浪漫的音樂聲。
原本那麼動聽的旋律,現在聽來,卻沾染了無限哀傷的味道。
拿起他的電話,屏幕上顯示著史風菲的名字,剛剛哀傷的眸子突然轉冷,眼底清明一片的接通電話,卻沒出聲,只將手機放在耳邊聽著。
“正滄~你終於接電話了,這麼晚了還不回來,你是不是應酬時候喝多了?”
史風菲的聲音嗲聲嗲氣的從裡傳出來,像極了一個盼著晚歸的丈夫回家的妻子:
“今天晚上的家宴你也不參加,我爸爸都有點不高興了,你這個準女婿連杯酒也沒敬就走,爸爸和媽媽離開時還在說你呢……”
嶽知畫不吭聲,就聽著她在電話裡像個小妻子抱怨丈夫一樣絮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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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