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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管家的聲音地門外很有耐心的提醒著煩燥的孩子。
“我要見姐姐,你去叫二爸給我開門。”
小傢伙毫不示弱的大聲嚷嚷著,並不斷咚咚咚的踢著。
門板很厚,雖然沒有出現任何搖晃,可是手心貼在門板上面的嶽知畫能感受到微微的震動。
“Camille聽話,不要這麼用力踢門,姐姐過幾天就可以出去陪你了,好不好。”
被關在房間裡的女人很沮喪。
可是她卻不能把這麼難過的情緒傳染給孩子,只能假裝鎮定的哄著她。
“姐姐騙人的,二爸把你關起來就是不想讓Camille見到你,我非要進去,我要跟姐姐一起玩兒!”
小傢伙賭氣似的鼓起了有著嬰兒肥的腮幫子,兩隻小手在胸前一抱,還有些不太夠長。
雖是生氣的樣子,而看上去還是可愛更多一些。
“你要幹什麼?嗯?”
冷燁涔冷的嗓音在外面響起,像一道地獄的冷風,把門裡的女人也凍住了。
門外的小女孩果然停止了踢門的動作,聲音也平穩了一些:“我要跟二爸睡,不要回Camille的別墅去。”
小小的女孩漂亮極了,怎麼看都像是風靡世界的一代童星秀蘭·鄧波爾。
矮矮的個頭站在地上仰起頭來看著高大涔冷的男人,馬上改變了口氣,十分聰明的用上可憐的表情。
小傢伙很狡猾,明明是來找嶽知畫的,卻說是爲了跟二爸親近。
“小混蛋,你想騙我嗎?”
冷燁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說辭,嚴厲的眉眼從她頭頂上審著狡辯的孩子。
“好吧,二爸我錯了,是我想跟知畫姐姐睡。”
她馬上又風使舵的改變了策略,嫩嫩的手指頭伸出來指一指房門,還弱弱的向門邊邁近一點。
“門上的小蹄子印兒是你留下的?”
冷燁不爲所動,他最熟悉Camille的這一套辦法了,每每都是用這種叫你心疼到繳械投降的樣子達成她的小目的。
“二爸對不起,這不是Camille乾的,是它自己踢的。”她指一下自己的小皮鞋,聲音委屈的把責任全賴到鞋上。
說完還認真的擡頭看著冷燁,好像在安慰他似的說: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教訓它的。現在你就放我進去吧,我明天就叫人把你的門收拾乾淨。”
小傢伙又好氣又好笑的說著可憐兮兮的話,聽得門裡的女人心跟著她上下翻飛——時而高興時而難過。
——她只是想找個大人陪著一起睡,小孩子本來就是怕黑的,而Camille卻小小年紀獨自擁有一棟別墅居住……
——試想一下,黑漆漆的夜晚空蕩蕩的房子,有誰會不害怕呢?
嶽知畫想像著那樣的畫面,柔軟的心跟著一揪一揪的疼。
生在豪門的孩子,有時候真不如平常人家的孩子幸福。
——他們可以不講禮儀的歡跳;弄髒了也不用馬上就換下來,還可以繼續自己喜歡的遊戲;夜裡有媽媽的懷抱可以依偎,哪怕讀幼兒園了也可以要求媽媽陪著睡…
…
可是Camille雖然有無數的傭人照顧,卻沒有一個真正溫暖的懷抱。
這一點令小女人心裡百般難受,就像她自己渴望媽媽的慈愛一樣,她也希望Camille能得到這樣的溫暖感情。
“那你就等我的門變乾淨了再來跟我說吧。”
可惡的男人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直接轉身要走。
“二爸!求求你了,Camille以後都會懂事的。”小傢伙眼睛裡閃動著祈求的抱住男人修長大腿,仰頭望著他不可一世的臉說:
“二爸是世上最帥氣,最英武的好男人!你就是主宰大地的神,所有女人見了你都會尖叫的,願意把自己最喜歡吃的糖送給高高在上的二爸!”
“……”
漂亮可愛的孩子又發揮她的強項開始唱讚歌了。
只是稚氣的心裡還不明白女人們迷戀一個男人的目的和方法,還以爲只要把自己最喜歡的糖果送給他就是獨一無二的表達。
“呵……”
冷燁低笑,喉嚨裡的聲音透過門縫飄進嶽知畫的耳朵裡。
小女人也替Camille高興,這次看來是有希望了。
“那也不行!要想以後還能見到你那個魔鬼姐姐,就老老實實給我睡覺去!”
冷燁說著,一隻手像從地上撿起一個布娃娃似的,把個好看的小姑娘塞給站在一旁的韋恩管家:“帶小姐回去休息。”
“好的先生,晚安。”
韋恩管家的普通話不太好,可是主人都說中國話,他也不得不刻苦練習。
“我不!Camille要跟姐姐睡——”
小小的冷滄海還在努力掙扎,卻被管家抱著走遠了。
趴在門後等待冷燁大赦的女人不免失望,小身子軟軟的貼在門上,眼裡有掩不住的失望。
她以爲冷燁終於會被Camille說動的,誰知這個自大的男人竟然一點兒不給小孩子留情面。
水眸望向窗外的黑夜,還在亮著的冰雕城堡裡流光溢彩,讓她的眼前不至於黑暗一片。
咔嗒。
靠在身後的房門發出開鎖聲,緊跟著就是男人推門進來的昴藏身形。
“你在這兒做什麼?是不是在想隔著門教壞小孩子?嗯?”
冷燁轉身,陰沉的看著滿臉失望的嶽知畫。
“燁,你爲什麼就是不肯讓Camille進來?她那麼可憐的懇求你,你卻把她趕走了。”
小身子仍然靠在門上,如星光的眸子望著站在面前的男人。
“放她進來做什麼?讓你再把她弄傷一回嗎?”
冷燁不悅的反問,粗礪的大手關上房門。
嶽知畫擡眸與他相對,看到他眼底裡的餘怒仍在。他還在生氣她的過失,不應該放她小孩子一個人玩冰滑梯。
素淡靜美的臉上沒有一絲埋怨,心平氣和的望住男人眼底的瞌黑:
“燁,我知道你非常擔心Camille,因爲她是你哥哥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而我也十分喜愛她,所以我並不怪你那樣對我大聲吼。
可是你要知道,我並不是有意要那樣做的。
她受傷的事情是我不好,沒有提前預料到並努力杜絕,看到她流血了我的心很疼很疼,一點兒不會比她的親生母親差的。
你爲什麼就要說成是我要有意傷害她?”
“結果還不是一樣?她的手上劃出許多傷口,到現在也不能結疤。”
冷燁的聲音沒有開始時那麼涔冷了,稍微緩和了一些低沉的說道。
高大的身形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醒酒器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著。
“可我是喜愛她的,你不能否定這一點。”
小女人走過來坐在他對面,看著他悠然的晃著杯紅寶石般的液體,空氣中散發出淡淡的葡萄醇香。
“坐過來。”
男人一隻手裡舉著酒杯,一隻手拍拍自己的腿,黑矅石一樣的眸子定定望住面前的小女人。
天知道,他一天沒有跟這個女人親近了,心裡究竟有多想她的甜!
還好她是個溫柔懂事的女人,沒有因爲自己教訓她的事而跟自己鬧脾氣。
冷燁在回來之前還在想著要怎麼哄她高興呢,沒想到她倒是讓自己大出了意料。
以前對女人都嬌氣,喜歡無理取鬧的認識又一次被她刷新了。
嶽知畫看看他目光堅定的樣子,本來不想坐過去的,可是那個男人就伸著大手不肯放下,一直在等她主動一些。
爲了跟他緩和緊張的關係,小身子還是不太情願的站起來,偎到男人懷裡坐下。
“乖……”
冷燁喉間溢出一聲滿意的低語,有力的手臂攬上纖腰,大手將醒好的紅酒透到小女人脣邊:“來陪我喝一杯。”
“還是不要了,我不太會喝酒。”
小手輕輕推開他的大手,任腰間的手掌在輕輕摩挲著:“你喝吧,我幫你倒。”
“嗯。”
冷燁沒難爲她,逕自抿了一口紅酒。
大手仍舉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視線沒有集聚的望向前方,聲音低沉的悠悠開口:
“Camille是我哥哥和嫂子唯一的女兒,哥哥當年正在出差,是因爲要趕回來陪我吃晚餐,纔會在空難中罹難的。”
說到這兒,他痛苦的閉上那雙好看的歐式的眼。
嶽知畫沒出聲,知道他此時的痛苦是常人難以忍受的,自己能做的只有默默的陪著他。
小手在他濃密的黑髮間輕輕梳理著,希望能用自己的柔情讓他舒服一些。
許久之後,沉默的男人才又接著說:“那天是我的生日,大哥說有一件特別的禮物要送給我,跟我約好了只有我們兩人一起慶祝的晚餐。”
“我提前叫人準備好了豐盛的晚宴,全是我們平時最喜歡的東西。我算著他回來的時間叫廚房擺上了餐具,可是他卻在那個夜晚失約了……”
冷燁的眸裡染上痛楚。
這是嶽知畫第一次在他眼裡見到的東西。
磁性的嗓音帶著顫抖,叫人彷彿看到了那個原本應該十分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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