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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突然變冷,店裡的客人倒是比平常多了不少。
“田總,今天一早有一個男人來找您,他說是您兒子。”
店長見到她來,滿臉堆笑的接過她手裡的皮包幫忙掛進吧檯的櫃子裡。
“什麼時候的事?”田秋辰聽了她的話一驚。
——俞驍找到這兒來啦?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呵呵……我們都覺得好笑呢,那麼高大帥氣的男人,看上去比你的年齡要大吧,竟然說是你兒子。”
年輕的女店長笑得前仰後合——她就判斷這件事不可靠,看吧,連老闆娘都不知道這回事。
“笑什麼,我問你他什麼時候來的?”見她笑得花枝亂顫,田秋辰有些懊惱,口氣也重了幾分。
要是真被她們知道了自己跟俞驍的關係,那還了得,指不定背後噴她幾噸口水呢。
“啊?哦……就是,早上剛開門的時候。”
女店長本想討好她,沒想到卻吃了個憋,臉色沉下來嚴肅的回答。
“他還說了什麼沒有?幾時走的?”田秋辰繼續追問。
“就說以後還會來的,讓我轉告你:躲著也沒用,當媽就要給他餵奶的……”
從田秋辰嚴肅的表情上,店長感覺這事不太像開玩笑,聲音越來越小的跟她彙報。
當媽就要給他餵奶!
當媽就要給他餵奶!
……
這句話差點沒把田秋辰氣暈過去。
那麼大個男人了,也真夠小氣的,還糾纏上沒完沒了啦。
心裡生氣,可是又擔心他萬一真來找自己麻煩怎麼辦?還得想辦法躲開纔是。
“如果他下次再來,不管我在不在,都說不在就行!”
“哦,我知道了。”店長小聲的囁噓一句。
看著她轉身向店裡的VIP包間走去,女店長又連忙緊走幾步跟上來,小聲的在她身後八卦:“田總,他是不是俞老闆的兒子啊?這麼說來不就應該管你叫媽嗎?”
聽了這話,田秋辰臉色驀然變得難看,冷冷的站在包廂門口給她一個白眼兒。
“我錯了,我多嘴……”女店長訕訕的道謙:“田總,你的頭髮亂了,我給你重新做做吧。”
“過來給我做個海底泥。”
田秋辰沒好氣的扔下一句,徑直VIP打開包間的門走進去。
“對對對,我就說吧,田總這麼漂亮的臉蛋怎麼好幾天都不保養了,也應該叫我給你護理護理啦。”
店長跟在她身後,討好的笑著跟上她進門。
躺在牀上,田秋辰心裡暗想——用這麼黑的東西塗到臉上,他就算來了也不至於認出自己吧?
於是,在店長塗了一層之後她還不滿意,微微活動著嘴巴:“多塗點兒,最近天氣乾燥,我的皮膚都缺水了。”
“沒問題,只要田總樂意,咱們店裡的高級面膜都抹臉上也行啊!”店長樂呵呵的動手操作。
一陣《秋日私語》的浪漫鋼琴曲響起來,田秋辰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田總,是不是你的手機來電話啦?”店長手裡拿著料盒停在那裡問她。
“不會吧……”她奇怪的看看放在另一張牀
上的兩部手機,原來是嶽知畫的電話在響。
“幫我拿一下。”田秋辰用眼睛示意著店長。
接過電話湊到眼睛,看看屏幕上面沒有名字,只有一串不熟悉的號碼。手裡還壓著脖子下的毛巾,疑惑是不是應該接呢?
稍微猶疑過後,田秋辰又躺下了,把電話按掉後繼續等著店長給她做護理。
聲音剛停下不久,又不急不徐的響了起來。
店長才抹了一塊泥在她臉上,停住手來看著戴面具一樣的老闆:“田總?”
“不用理他。”田秋辰又掛了電話,繼續躺下去等著。
可是電話就像跟她有仇似的,接二連三的打過來。
看來這個人應該跟知畫認識的,她有必要向他說一聲。
這樣想著,她拿起那隻手機接通電話:“嗯?”
臉上塗著厚厚的東西發音有點不太方便,只用一個鼻音向電話裡的人問候一聲。
“畫兒?你的聲音怎麼了?”
冷燁帶著疑惑在電話裡問。小女人剛離開他身邊,難道就病了?
“畫兒?我不是她……”
田秋辰坐起來,指尖輕輕按住嘴角邊的面膜,不讓它們一坨坨的掉下來,儘量嘴脣不動的說:
“我是她好朋友,她今天有喜事,不方便接電話,手機放在我這兒了,明天我告訴她打回給你吧。”
“她有什麼喜事?”電話裡的男人聲音驟然變冷。
“浪漫的喜事,等著她發你喜糖啊,呵呵……”
田秋辰沒想太多,以爲只是她的一個客戶而已,高興的說了實話。
“浪漫喜事?你說她跟雲正滄在一起啦?”
冷燁的聲音越來越嚴厲。
田秋辰不高興了,把手機拿到眼前再看一眼來電,不就是法國的長途嗎?管得著這麼多?!
——就算你是知畫的追求者也沒有權利對我不樂意吧?!
頂著厚厚的海底泥,她皺了一下眉毛:“怎麼著,你有意見?”
“……”電話裡沉默了,兩秒鐘後,傳來重重的掛線聲音。
“混蛋,掛我電話!老孃還沒不高興呢。”田秋辰對著電話嚷嚷一句,隨手放在旁邊又躺回牀上:“繼續。”
“好勒。”
店長用面膜刷在小盒子裡攪拌著黑乎乎的面膜來往她臉上塗。
田秋辰躺得舒服,在店長爲她塗完三層海底泥後有些昏昏欲睡了。
“田總,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前臺有沒有事,等一下回來叫你啊。”
“嗯,去吧。”
被子底下的小手擡起來,隨意擺了擺,也沒睜眼就又迷糊過去了。
店長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替她把門關上。
……
在牀上昏睡了一整天的嶽知畫午飯也沒吃,陳姨來叫了她兩次,都說還要再睡一會兒就沒起來。其中有一次好像還聽到她在衛生間裡面嘔吐了,問她要不要緊,她吱唔著說沒事。
少奶奶可是頭一次在家裡睡這麼久,五年來從不偷懶的女人突然貪睡,還會反胃……陳姨心裡暗暗高興起來。
從她這兩天的觀察,少爺對少奶奶好像不一樣了,說不定是因爲少奶奶有了身
孕也不一定呢!
懷孕的起初癥狀就是嗜睡,她喜歡睡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自從嫁進來沒有睡過一次懶覺,趁著少爺疼她,讓她享受享受做少奶奶的好。
有了這個想法,她就不再打擾嶽知畫了。
雲氏位於鬧市區的辦公大樓裡。
雲正滄開了大半天的會剛剛結束,累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一回到總經理室,頹廢的往辦公椅裡一靠,大手就扯去了脖子上的領帶。好像紮在這裡的不是領帶,而是一條會要了他命的繩子般隨手丟到地毯上。
可憐的領帶泛著絲綢的微光躺在辦公桌的角落裡。
篤篤篤……
禮貌的敲門聲後,張秘書在門外輕聲問:“雲總,您要的咖啡好了,現在送進來嗎?”
“進!”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身體靠在椅子裡看向門口。
“雲總。”張秘書進門,把一杯冒著熱氣的藍山咖啡放在他面前:“這次沒加糖。”她小心的解釋著。
以前就因爲加了少許糖,被他氣惱的痛斥過幾回了,這下她可長了記性,一粒糖都沒放。
雲正滄沒說話,直接拿起來就喝一口。
苦!
苦裡帶著澀的折磨人的味蕾。
細細品味,苦澀過後還有一絲隱隱的香氣。
這是他自從五年前不見了嶽知畫,就開始養成的一種習慣。總覺得那個小女人的消失就像一杯苦苦的咖啡,他只要忍過了這一時,後面必會有美妙的滋味……
“雲總,今天下午剛剛收到的一封郵件,上面寫了您的名字,但沒有寄件人信息。”
張秘書把一份快遞放到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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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事嗎?”
低沉的嗓音喝了咖啡後感覺好些,擡眸看著站在面前的秘書。
“史畫家今天上午來過,她說明天她有個新聞發佈會,是關於國際藝術家協會吸收她入會的事情,還有一部分宣傳雲氏的時間,請您界時參會,向媒體講述雲氏地產項目。”
張秘書又從自己的文件夾裡取出一封邀請函放在他手邊。
“知道了,沒事你出去吧。”
狹長的眸子掃一眼燙金的邀請函,聲音低沉無力的安排。
“好的。”
像得到大赦了一樣,見他心情不好,張秘書本來就心膽戰心驚的,趕緊抓住機會逃出去。
看著她把房門關上,大手拿過那隻邀請函隨意翻開封面頁,掃了一眼裡面的內容,無非是和張秘書說的一樣。
厭煩的將卡片丟進紙簍,纔將視線落在大大的信封上面,那裡用法語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字:請你欣賞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這些字跡員工們看不懂,他卻認得,直覺袋子裡面肯定不是什麼很好的東西。
大手用力一撕,袋子從中間裂開來,一疊照片紛紛揚揚掉得滿桌都是。
照片上面,嶽知畫和一個冷燁靠在一起,抱得緊緊得正在玩滑翔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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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