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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每年都要這樣慶祝新年?”
冷燁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嶽知畫的臉,一隻手拿著筷子夾起水晶皮的手工水餃。
“是不是如果我們結(jié)婚了,以後每年都要這樣慶祝新年?”
“是不是如果我們結(jié)婚了,以後每年都要這樣慶祝新年?”
……
小女人心頭微微觸動,不停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如果他們結(jié)婚了……
——那她就真的有一個自己的家了!
——還有個混血的Camille。
“嗯?怎麼不說話?”男人將那隻餃子優(yōu)雅的吃掉,擡眸追問不吭聲的女人。
“如果你高興,怎麼都好。”
她並不是挑剔的女人,性格溫柔的像水一樣,可以包容男人固有的一些個性。可惜五年來,她包容了雲(yún)正滄的所有,兩人婚姻卻還是沒有修成正果。
“呵……”
男人涔薄的脣畔溢出低笑,不知道他是滿意還是嘲諷。
“姐姐,我也喜歡這樣的節(jié)日,有好吃的餃子!你也嚐嚐吧。”
Camille稚氣的小手用餐叉取了一隻餃子放在嶽知畫的餐盤裡。
“先生,有人找您。他們說是您叫他們來給嶽小姐做家教的。”
三個人還在用餐,章賢管家就緩步走進來,恭敬的對桌邊的人欠身彙報。
“什麼?給我做家教?”
嶽知畫疑惑不解的看著冷燁,想要知道他又做了什麼事沒有告訴自己的。
“叫他們先去會客室等著。”
沒回答小女人的問題,冷燁直接命令管家道。
“好的先生,我這就帶他們過去。”頭髮灰白的章賢管家答應(yīng)著退出餐廳。
“我也要跟姐姐一起!”
Camille高興的舉起手裡的叉子,想著有姐姐在的家庭課堂應(yīng)該是特別有趣的事情。
“燁,你想讓我學(xué)什麼?”
嶽知畫幫Camille再夾起一隻水餃放在盤子裡,看著對面的男人問。
“你不是大學(xué)沒畢業(yè)嗎?我只是隨便叫來幾個哈佛MBA研修班的導(dǎo)師給你補補課,到時候拿個哈佛商科的畢業(yè)證應(yīng)該沒有問題。”
他說得極其輕鬆,像那些才高八斗的教授們都是他請來的傭人一般。
“我能行嗎?”
小心臟裡開始打鼓了,自己國內(nèi)大學(xué)才只讀了兩年,一下子要去學(xué)外國商科最高學(xué)歷的課程,這難道不是打鴨子上架?
“我的女人要有信心,這些課程我當初都是邊玩兒邊學(xué)的。”
冷燁完全沒把那麼頭疼的東西放在眼裡,輕鬆自如的好像沒事一樣。
他有這種無視困難的資本,天生就聰明非常,擁有高貴的血統(tǒng),父母都智商、情商、財商過人,他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難度。
可是對從小在兒童福利院裡長大的孤兒來說,這種難度就比要徒手爬上喜瑪拉雅山還要巨大了。
嶽知畫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不用緊張,不把你教會了,他們不會離開的。今天只是來認識
一下,我可以叫他們按照中國人的習(xí)慣再讓你休息三天,等過了你們的大年初三開始上課。”
冷燁吃完了自己餐盤裡的餃子,輕輕放下餐具,優(yōu)雅的向後靠在餐椅上。
從他的舉手投足之間,處處都透出貴族家庭的良好素質(zhì),那些高貴的舉止早已融進了血液,令他哪怕只是坐著,也能隱隱散發(fā)出逼人的氣勢。
“好耶!”聽了他的話,小小的冷滄海差點沒跳起來,興奮的舉起小胖手歡呼:“姐姐有三天時間陪Camille一起玩嘍!我要天天都去二爸的冰雕城堡裡玩兒!”
“我真的可以帶著她一起去玩嗎?”
這個可能性讓嶽知畫的小心臟也狠狠的雀躍一下,不敢奢望的詢問冷燁。
“可以。不過你要特別注意不能弄傷了她,這一點很重要。”
身形威嚴的男人口氣轉(zhuǎn)爲涔冷,非常認真的對她提出了忠告。
“呵呵,我怎麼會弄傷她呢。”
小女人溫柔的手落在Camille頭頂,撫摸著軟軟的金髮,滿眼都是寵愛的樣子。
冷燁黑矅石一樣的眸裡映出面前一對溫馨的身影,薄脣微微勾起一抹不易查覺的弧度。
……
俞家尚庭水岸別墅裡。
早睡早起的俞大川,穿著寬鬆的真絲中式對襟唐裝在二樓運動房裡打著太極,緩慢的音樂配上緩慢的動作,將他一身白色的姿態(tài)襯托得很是悠閒飄逸。
正打到淋漓盡致的時候,突然有人將音樂給關(guān)掉了。
老俞有些氣惱,迴轉(zhuǎn)身來剛要發(fā)作,看見站在那裡的人是俞驍時,又把一肚子氣憤給壓回去了:“這麼早就起來啦?”
“爸爸,我想知道你當年爲什麼要娶田秋辰做我後媽?”
身材健壯的男人穿一身西裝,緊繃的衣料使他顯得格外結(jié)實。只是臉上不帶一絲笑意,讓人不禁覺得他很冰冷。
“這孩子,大年初一早上見到爸爸不問好,竟然提這個話題。”
老俞不悅,自顧自的活動著筋骨,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樣的十分到位。
“你是不是貪圖她年輕漂亮?你都這麼大歲數(shù)了,在牀上還能逞得起威風嗎?”
俞驍靠在門邊,目光陰冷,口氣直接的質(zhì)問著這個曾爲媽媽的死而痛苦到單身幾十年的老男人。
他想不明白,幾十年都過來了,爲什麼偏偏老了老了還要討個妻子,如果換成別人他也不管,可那個做了他後媽的竟然是自己鍾愛的女友!
這件事讓他始終想不明白。
“你……”老俞氣結(jié),吹鬍子瞪眼睛的怒視著他:“混賬東西,怎麼跟你老子說話吶?”
“爸爸,你告訴當初你是怎麼想的?爲什麼要先把我支走了馬上就偷偷娶她進門?”
壯實的男人向前幾步,緩緩逼近有些生氣的俞大川:
“媽媽走的時候,我才上小學(xué)一年級,那時您每天加班回來還要輔導(dǎo)我的作業(yè),卻從沒想過要再娶的事情,怎麼會這麼老了纔想起娶個小老婆呢?”
他話勾起了俞大川對亡妻的回憶,突然沉默的靜立在那兒,
腦海裡出現(xiàn)了年輕時跟著自己一起打拼,爲了事業(yè)一再將生孩子的事情推後,最後成爲高齡產(chǎn)婦,還冒險爲自己生下兒子的結(jié)髮女人。
他覺得自己永遠都虧欠她的,所以在她離開以後,二十年過去了,他沒想過要再娶,可是田秋辰……
“唉!”
老人無奈的低頭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你沒臉說出來是不是?你爲了自己的私慾,用錢買了她的青春!你問過田秋辰怎麼想的嗎?你以爲有幾個臭錢就能隨意糟蹋別人的年華?”
見父親被自己問得啞口無言,俞驍越發(fā)得理不饒人起來。
“住口!”
俞大川雖然年經(jīng)大了,可是他多年來潔身自好的習(xí)慣讓他底氣很足,這一嗓子洪亮非常,震得房間裡好像傳出了隱隱的回聲。
“想讓我住口,你就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爲什麼那麼多女人你不娶,偏偏是她?”
俞驍比他的聲音還大,一點兒沒有兒子要讓著老子的模樣。
“俞驍,大年初一的怎麼跟你爸爸說話?他心臟不好,你不能這樣對他吼。”
門口,田秋辰手裡端著一杯參茶站在那兒,聲色俱厲的斥責做事不像話的男人。
俞驍停滯了,沒回頭也沒說話,就那麼恨恨的站在原地。
“大川,今天早上的人蔘是我親手選的,你先趁熱喝了吧。”
田秋辰走近一身儒雅的老人,將熱氣騰騰的參茶遞給他。
俞大川著實被自己的兒子氣得不輕,長著老年斑的胖手都有些發(fā)抖了。
小妻子扶他到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來休息,輕輕替他揉揉著肩頭。老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瓷碗,接連喝了幾大口溫熱的參茶才緩過勁來。
“不告訴我也沒關(guān)係,我會去查清楚的。”
俞驍不想在田秋辰面前問這麼難聽的話,面對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父親冷冷扔下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早餐準備好了,你去叫許小姐起牀吧。”見他要出去,田秋辰站在原地叫住他。
健碩的男人沒回答,只微微頓了一下就擡腳走出去了。
“他惹你生氣了嗎?你不要在意啊,驍兒脾氣衝,可是他思維方式簡單,不是真心要跟你過不去的。”
等他走出了,田秋辰纔在俞大川身邊坐下來,語氣和緩的安慰他。
“這孩子的本質(zhì)是好的,可就是像頭蠻牛一樣倔犟,他要是認準了的事兒,就是如來佛祖也改變不了。”
老俞眼裡流動著父親的慈愛,望著門口發(fā)怔:
“他來問我關(guān)於你的事情,可是當年那麼難堪的事,我怎麼能開口對別人講嘛……”
無奈的老人拿起參茶來再喝上一口,微苦的參香在空氣中瀰漫。
“……”
田秋辰拿起手絹,輕輕替他擦去嘴角留下的茶漬,沉默的坐在那裡沒吭聲。
“他呀,沒有什麼壞心,就是做事衝了一點兒,以後我還是要把家業(yè)傳給他的,希望你不要跟他產(chǎn)生什麼誤會。”
蒼老的手撫上她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規(guī)勸著這個小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