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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嶽知畫在看到這個筆跡的時候,就已經全身的血液開始倒流了——
那個人不是什麼小偷,他就是孩子們的爸爸——冷燁!
“混蛋!”
氣憤的小手兒緊緊捏住那張紙,兩隻如星光的眸子爆發出兩簇憤怒的小火苗。
“知畫,難道孩子是被冷燁劫走了?”
看著她的樣子,田秋辰就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讓我去求他,這個活在世上的閻王!”
小女人用力撕扯著手裡的紙條,像在撕扯著冷燁的身體一般。
——他爲什麼會找到這裡來?
自從離開了他的別墅後,嶽知畫明明已經把自己和田秋辰以及俞驍的聯繫方式全換過幾遍了,他怎麼還是能找到這裡?!
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想通了也沒用,孩子還是在他的手上。
她不能沒有孩子,那是她拼了命纔得到的兩個孩子啊!分娩時候的那種痛至今仍歷歷在目,她是用了多大的努力才保住的孩子,憑什麼他冷燁說奪走就奪走?!
憤恨的小女人二話不說就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她要去找冷燁,要回自己的寶貝們。
——那兩個小王子是自己的!
想要收拾寶寶們的東西時,又一個意外出現了,兩個小傢伙喝的奶粉和奶瓶也不見了,還在放奶粉的地方放著一張字條:
“原來兒子們喜歡這種奶粉,我一起帶上了。”
“冷燁,你這個混蛋男人——”
嶽知畫氣壞了,簡直像要發瘋了一樣連自己的衣服也顧不上拿,操起揹包就衝出門去。
“知畫,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啊。”
田秋辰在她身後大聲喊著,卻沒追上來。
“不用你,我要跟冷燁單挑!”
小女人像頭被激怒的豹子,滿眼怒火熊熊的獨自下山去了。
輾轉坐了五六個小時的飛機,她才終於又在熟悉的城市落地了,爲了能快點兒找到那個男人,出了機場口就伸手攔出租車。
可因爲這個時間段同時下機的人太多了,打車卻並不容易,讓她在機場出口排了很長的隊也沒有打到車。
這時,老天爺好像突然開眼了似的,還沒有排到她搭計程車的時候,突然有一輛嶄新的出租停在她面前。
嶽知畫剛要伸手拉門,前面一幫人就涌了過來:
“這輛車是我的,現在排到我了!”
一個胖胖的女人搶先一步拉住車門不鬆。
“他明明是停在我最近的地方,憑什麼是你的?”
一個瘦高的女人跟那個胖女人搶了起來。
“應該是我的,我先跑過來的。”一箇中年男人也加入了搶車的隊伍。
“對不起,我是來接這位小姐的,她早在登機前就預約了我的車。”
司機身形頎長,天生的陰鬱氣質讓他十分搶眼。
“正滄?你……”
嶽知畫的大腦瞬間就亂了,雙腳彷彿釘在了地面上,讓她就那麼定定不能反應。
“先上車吧,我等你很久了。”
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男人替她拉開車
門,體貼入微的幫她擋住車門頂端的邊沿,像是在擔心冷硬的車門會碰傷她似的。
“這怎麼行呢?我們也都是在這裡等車的,你敢讓她上車我立馬就投訴你拒載!”
剛剛還掙得面紅耳赤的幾個乘客默契的站成了統一陣線,擋在車門前不讓嶽知畫進去。
雲正滄卻無所謂的對他們勾脣:
“抱歉,我開這部出租車,就是爲了一輩子都只給這位小姐服務的。”
“上車吧,我的主人。”
他回身,眼裡帶著溫和而真誠的笑意,那笑裡還透出濃濃的相思。
“主人?你們有病吧?在這裡當衆玩兒調教!呸——”
那個胖女人聽到雲正滄的話後,一臉噁心外加內傷的表情啐了一口,繼續去追別的車了。
時間緊張,嶽知畫只好躬身坐進車裡,自己拉過安全帶扣好。
“一年了,終於讓我等到你了。”
雲正滄坐上車,面帶微笑的發動了車子。
“你等我?”
嶽知畫有點兒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雲氏被冷燁收購了以後,你真的已經窮困到靠開出租來謀生了嗎?”
她繼而又轉移了話題,不想聽他說些“還愛你”之類的話,可是水眸裡對他深深的心疼卻那麼明顯。
“這不是挺好嗎?我再也不用去看那些客戶險惡的嘴臉了。”
男人修長指骨穩穩的握住方向盤,把通身天藍色的車子開出了機場,駛上繞城公路。
“知畫,我其實……選擇開出租車這個行業,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在路上與你相遇。”
雲正滄好看的側臉轉過來看她一眼,狹長的眸子裡盡是深深的癡戀。
“史風菲現在還好吧?爺爺的身體怎麼樣了?”
不想聽他那麼沉重的話題,嶽知畫趕緊問起別人的事。
“我跟史風菲離婚了,她起初還不願意,我讓醫生出示了她肚子裡胎兒的DNA鑑定她還是不承認自己有錯,可是當她看到我真的一無所有了時,就主動把《離婚協議》簽好後給我送來了。
呵呵……”
大手扶著方向盤,雲正滄眼裡透出一絲人情冷暖各人自知的無奈:
“爺爺也在得知雲氏已經沒有了的時候,突發腦溢血,送醫院也沒搶救過來。
雲暢的媽媽仍未找到,可是她已經因爲一級謀殺罪被執行死刑了。
如今的我生活在這世上,就像當年的你一樣孤獨寂寞。
我打過你的電話,也去過冷燁的別墅等你,可是你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信。
就連秋辰的電話也停機時,我便選擇了做出租車司機這個行業,因爲我相信,你對這個城市有感情,我天天在馬路上轉著,總有一天會與你再次偶遇的。
呵呵……”
這次的笑意裡是溫暖的,有幸福的光芒在流動:
“老天真是開眼,終於讓我等到了你!”
他側頭看一眼嶽知畫,滿心都是甜蜜。
“正滄,請你直接送我去WANSO大廈吧,我是回來找冷燁的。”
雖然這句話說出來
近乎無情,可是嶽知畫覺得自己必須要跟他說清楚,哪怕不跟冷燁在一起了,她仍然無法接受跟雲正滄已經千瘡百孔的過去。
果然,她的聲音剛落,剛剛展現在男人臉上的微笑就凍結了。
快速在繞城公路上行駛的車箱裡,只有發動機性能良好的聲音在響著。
“好吧,我這就送你過去。”
良久之後,雲正滄非常意外的展現出一抹笑容,那麼淡然而陰鬱,像極了大學時的那個帥氣男生。
他的平淡倒是讓嶽知畫心裡一陣默默的難受,爲他能夠如此釋然,也爲自己的狠心。
一路上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彷彿此刻再多一句話都會破壞兩人間和諧的相處一般。
車子很快就在WANSO大廈的門前停下了,嶽知畫掏出錢包要按照計價器上的金額付錢,一隻大手卻在下一秒覆上了她的小手,男人情深意濃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
“我說過,我開這輛車就是爲了一輩子給你當專職司機的,不用付錢。”
那眸子裡是堅定的愛,可看在嶽知畫眼裡,卻是無邊的痛。
他仍記得嶽知畫不會開車,跟了他那麼久,在他人生最輝煌的時候,都沒有捨得送一輛好車給她,也沒教過她學習駕駛。
現在想來,一切都過得太匆忙了,要是時間能夠倒流,他多麼希望什麼都沒有,只有擁有她!
“那……謝謝啦。”
小手收回錢包,實則是在躲避他的親近。
“不用說謝謝,因爲我欠你的太多了。”
雲正滄聲音低沉而陰柔,徹底恢復了大學時那個高年級男生的模樣。
看了一眼這樣的男人,嶽知畫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狠狠跳了一下。
推門就要下車,她不能讓自己再對這個男人有任何感覺了,那將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知畫,我等你。”
車門關閉之前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雲正滄帶著笑意的一聲低喚,低沉中卻又透出一往情深的味道。
嶽知畫沒停留,挺直了脊背快步走向高高聳立的WANSO國際公司大廈裡。
停在路邊的出租車上,男人默默注視著那抹曾經屬於自己的嬌小背影,兩行悔恨的淚水輕輕滑過俊逸的臉龐。
——她還是選擇了無視自己,那顆柔軟的心終是被自己傷得再也回不了頭了!
嶽知畫強忍著對他的同情讓自己一定要表現得更狠一些,千萬別轉身看他,生怕這一回眸之後,他會再也不讓自己離開。
像逃跑一樣衝進WANSO大廈,門口的兩個保安立即認出她來:
“嶽小姐?您……真的是您嗎?”
雖然時隔一年有餘,可是當初WANSO新聞發佈會時,冷燁面向著她深情一跪的畫面仍然令所有人心中悸動。
特別是做爲這家跨國公司的員工,更爲自己有這樣一個浪漫的大BOSS而感到驕傲。
“我要找冷燁,他在哪兒?”
嶽知畫的臉色很不好看,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是在生氣的。
“吆,冷燁是你叫的嗎?你是什麼人?敢在這兒直呼我表哥姓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