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滿身塵土和褶皺的男人臉上勾起苦笑。
大手調試了一下新手機的信號和功能,徐醫生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他幾乎是不自主的接聽了。
裡面傳出醫生疲倦的嗓音:“雲少爺,我昨天一晚上沒睡,和幾個同事加班幫你做好DNA鑑定。你來醫生看看吧?還是我現在給你送過去?”
“先告訴我結果吧,回頭我叫秘書去取。”
早已能夠確定那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雲正滄此時一點兒也不感覺緊張,聲線平穩的開口問。
“這……”
醫生的口氣有些猶豫,好像在思考話該怎麼說。
“你直接說就行,我只想知道真相。”
“那好吧。”電話裡的聲音微微一沉,接著道:
“兩個只有四十二天大的胚胎,我們分別做了DNA檢測,證明來自兩個不同的男人基因,卻都不能跟你的比對上。”
這句話簡直像個笑話!
雲正滄感覺平白的眼前就劃過一道霹靂——怎麼可能如此可笑,自己老婆懷的雙胞胎來自兩個男人的遺傳基因,還都不是自己的!
——老天爺太會開玩笑了吧!
“檢測結果準確嗎?”
臉色越來越冰冷,原本就很疲憊的臉上染滿無盡嘲諷。
“開始我們也很懷疑,所以反覆做了三次比對,結果都是一樣的。這種可能的出現也不是沒有,只是非常罕見。曾經最多的一次,一個女人生下三胞胎,三個孩子屬於三個父親,您這次還不算最奇特的。”
醫生的本意是想安慰他,可說出的話讓人聽了就是忍不住想笑。
——他這是應該感謝史風菲,沒有給他戴一頂超越世界級的綠帽子嗎?還是說下次要繼續努力,在綠帽子大軍這條戰線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強壓住心裡的憤懣,雲正滄眸子微縮的看著窗外初露的晨曦問。
“至少在三天內跟兩個以上男人有過xing接觸,或者……”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他覺得那樣的可能性連自己也難於啓齒。
“或者同時跟多人做嗎?”
雲正滄卻毫不客氣的替他接著說下去。
“有這種可能。”
徐醫生非常認真而中肯,回答的時候疲憊的臉上竟然微微紅了一下。
“呵……謝謝你,稍後我叫秘書去找你拿報告。”
雲正滄臉上勾著不帶溫度的笑,輕輕掛掉電話。
……
此時的度假區別墅裡,正是亂七八糟的人仰馬翻中。
米婭一早上說要出門,把個別墅裡的管家、保鏢指揮得團團轉,換了幾輛車出來都不滿意,還在指手畫腳的雞蛋裡挑骨頭。
結果這邊的事還沒搞好,正在喂寵物的女傭又被跑來跑去的藏獒給撞翻了。
這一倒下去不要緊,那些大大小小的籠子都打翻在地上,整個兒別墅區秒變動物世界的即視感。
各種蜥蜴、蛇、狗、猴子……
上竄下跳得熱鬧非常!
章賢管家招呼這個抓那個,又招呼那個抓這個的忙得不可開交。
嶽知畫呆在自己房間裡,出不去也逃不掉,只能焦急的盼著那條小青蛇送來鑰匙。
雖然她覺得這種事有些不太靠譜,可總是要付出努力來拼一拼的,說不定就有機會逃過去呢?
——只要出了這座別墅羣,她拿到莊慈心的遺囑之後,馬上就去找田秋辰,今生跟冷燁之間就當做了一場夢吧。
越想越緊張,已經換好了一套寬鬆藍色牛仔揹帶褲的她挺著突起的腹部,長髮紮成馬尾甩在腦後,上身的運動衫釦子散開著露出裡面的乾淨的天藍色打底衫,在房間裡邊走邊搓著幾乎透明的小手。
窗口早就打開了,可是那隻期待中的青蛇始終沒有出現。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來大了,有雜亂的腳步和猴子吱吱的叫聲。
“在那邊,快點兒按住它!”
“又去上邊了,快擋住樓梯,別讓它跑到五樓去!”
“發財樹上面,它快把樹壓倒了……”
接著是一通分不清是誰的喊聲,攏得嶽知畫心裡更加緊張。
很快,外面雜亂的聲音就沒有了,好像是保鏢追著猴子跑到三層去了。
——機會就在門外,現在一個保鏢都不在了,可是那把能感應開鎖的鑰匙牌仍然沒有送來,要是再等下去,保鏢們又回來了怎麼辦?
小手按住房門的把手,用力向下壓著,可是門卻紡絲不動。
窗口處仍然安靜的不見一絲風吹進來,昨天跟米婭說好的事情她不會忘記了吧?
嶽知畫又鬆開門跑到窗口去查看,樓下已經有保鏢車停在那裡了,不知道米婭什麼時候弄來的猴子正大叫著在車頂上跳來跳去,穿著歐式長裙的米婭還在指揮著保鏢們東一下西一下的追捕著自己的猴子。
她提出了一個苛刻的要求,就是誰都不準傷到她的寵物,哪怕掉一根毫毛也不行。
本是十分滑稽的場面,可是看在樓上女人的眼裡,分外增加了緊張的空氣。
雪白的牆面上面沒有一絲綠色的痕跡,根本看不到小蛇爬上來的跡象。
——完了,是不是那條小生物記錯了路徑?爬進別的房間去了?
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裡滿是擔憂。
樓下指揮保鏢的米婭,沒注意到樓上落地窗後面焦急的身影,還在玩兒得不亦樂乎,指著那些寵物們開懷大笑。
嶽知畫感覺要指望不上她了,在房間裡找著能撬開門鎖的東西。
可是她的房間裡並沒有什麼可以用來“作案”的工具,找來找去仍舊一無所獲。
——時間緊迫,如果剛剛走開的保鏢又回來了,那米婭爲自己製造的這次機會將不復存在。
想到這裡,她把心一橫,拿起電視櫃上的一隻花瓶衝到門口,對準了那隻鍍金把手就要砸下去。
恰在此時,房門發出嘀的一聲,有人來開門了。
可是她舉高了的手已無法收回,紮紮實實的重重打在進門的管家頭上。
“嶽小姐?你……”
帥氣的
老管家疑惑不解的指著她,努力張大雙眼搖了搖頭,還是控制不住眩暈的倒在門邊的地毯上。
嶽知畫害怕極了,扔掉手裡已經撞碎得只剩下花瓶口的紅秞陶瓷,顫抖的探了一下管家的鼻息。
——還有呼息,應該只是暫時暈過去了。
心裡想著,她費力的把他向房間裡拖進一點兒,還從沙發裡拿了一隻抱枕放在他頭下面。擔心他會受涼,嶽知畫又拿了牀上的被子替他蓋上。
這時,她才發現一條小青蛇從管家口袋裡探出頭來,嘴裡咬著那張用來開門的感應磁卡。
=_=!!
嶽知畫冷汗。
不明白是這小東西傻還是米婭沒教好,它取了卡卻不送來給自己,還縮在管家口袋裡睡覺……害得自己白白緊張那麼久,現在又失手打暈了管家。
可是顧不了太多了,她拿過那張卡片就要走。可是卡片卻變得很重,低頭一看,那條碧綠的小蛇仍咬在上面不肯鬆口。
無奈,她只得連蛇一起帶出房間,也省得它過一會再把管家當成了食物來個“蛇吞人”的戲碼。
雖說它沒那麼大的體量,可是萬一咬上管家一口也不是鬧著玩兒的事,畢竟這東西是帶著巨毒的。
出門回手關上房門,嶽知畫把咬住卡片的小青蛇用力甩到四層通往三層的樓梯間裡,按照米婭說的方案直接乘電梯下到地下車庫。
可是看著車庫裡數十量的汽車,她徹底懵了。
昨天約好的是看見小蛇盤在哪輛車頂上就去哪輛車裡等著米婭來,但那條蛇……
想想它在感應卡上留下兩道長長的齒痕後摔到樓梯上的慘樣兒,嶽知畫開始有些後悔,應該早想到這一步的,至少也要帶它到地下車庫裡來纔好!
——如果現在回去找它,不知道它有沒有被摔死?
——要是被保鏢發現了,還能出得來嗎?
——冷燁爲什麼有那麼多錢?可以讓他擁有用不完的車子擺在地下車庫裡!
“米婭小姐,我們已經把車開出去了,您不需要特意到車庫裡來選車的。”
一箇中國保鏢的聲音從車輛入口處傳來,在光線暗淡的車庫裡形成一道迴音,驚得嶽知畫趕緊蹲下身體。
——米婭現在要來開車了?她會選擇哪輛車呢?她會不會發現自己不在車裡?能等自己嗎?
“你們選的車子我不喜歡,我要自己挑一輛更好的。”
米婭驕傲的嗓音說著不太流利的普通話,邊提著花裙子朝裡面邊走邊訓斥著保鏢。
“可是先生吩咐過,那輛車是您專用的,想去哪兒我們都要用那輛車送您的。”
“我說了不喜歡,你再敢多話我叫表哥辭了你。”
她無比強勢的站在車庫裡怒視著跟著身後的保鏢。
“那好吧,您請便。”
保鏢不敢再廢話了,低下頭在規矩的跟著她在車庫裡轉。
米婭腳下皮鞋的聲音在車庫裡顯得很清亮,她繞了一大圈也沒發現自己的小青蛇,也開始有點兒犯愁起來。
——知畫會在哪輛車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