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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嶽知畫這個小女人,竟然也敢跟他玩失蹤?讓他不可一世的心裡充滿了焦慮、擔憂、和恐懼,就像當初哥哥沒有回來的那個生日的夜晚一樣,有種茫然無措的感覺。
然而他的外表卻看不出任何變化,沒有煩躁的走來走去,沒有不停的撥打電話……他只有冷漠沉靜的等待,等那個小女人主動來向自己承認錯誤!
落地的玻璃窗上面,映出他高大威嚴的身形,和那張極爲不悅的俊臉。
男人全身都透出一股無形的壓迫力量,彷彿來自暗夜之神,可以隨意主宰人們的生死一般可怕。
冷燁的沉靜被米婭看在眼裡,她知道表哥現在很生氣,還非常擔憂,可她只能看著,一點辦法也沒有。
金髮藍眼的女生默默去收拾著昨天晚上扔在會客廳裡的行李,一樣一樣堆在一起。
她根本不會把它們放在應該呆的地方,那是因爲管家沒有跟在身邊,她自己什麼都不會整理。
被人侍候慣了的米婭小公主,哪裡曾動手做過這些,她能從管家整理好的行李箱裡找到自己的睡衣,已經算是了不起的發現了!
昨天晚上的飛機到達,又累又困的實在不想跟著管家他們去酒店了,就賴著冷燁跑到他的新辦公室裡來休息,結果搞得這裡跟入室盜竊的案發現場一樣……
她來這還有一非常關鍵的目的,就是跟表哥好好談談關於婚禮的事情。
可是談了大半夜,表哥也沒跟她說出更好的辦法。
今天看他工作那麼投入,恰逢中午休息,她就主動拉著表哥去替他揉腰了,還以爲自己的懂事他很開心呢,卻沒想到,現在的表哥可怕的讓人不敢接近。
篤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冷燁昴藏的身形透著寒意,仍然站在窗前沒有動。
米婭趕緊小跑著過去開門,進來的是總裁秘書莫吉,在她身後跟著米婭的胖管家,中年婦女瑪麗。
“總裁,這位女仕說她是來找米婭xiao姐的。”
莫吉站在門口看著冷燁的背影彙報。
“好的,謝謝你把她帶過來。”
米婭馬上就制止的女秘書的話,拉著瑪麗管家悄悄進入房間,並回手示意莫吉可以出去工作了,順便輕輕關了房門。
瑪麗管家見到冷燁在場,打算走過去行禮問好,也被米婭制止了,直接帶她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知道表哥現在很煩,所以不想讓管家去打擾他。
就在時間變得越來越膠著時,冷燁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發出微微的震動聲。
男人修長的大腿邁開,三步並做兩步,快速而不失優雅的走過去接起來。
電話是章賢管家打來的,他說:
“先生,嶽小姐已經回到別墅了,是她自己打車回來的,不過打車費花了不少,是我替她付的錢,她身上連一隻錢包都沒有帶。”
冷燁什麼也沒說,直接掛上了電話。
一直緊繃的表情微微緩和下來,將手機放進西裝褲的口袋,走到米婭面前,用法
語道:
“跟我回家,今天晚上你要配合我演一出好戲給她看,明白嗎?”
米婭似懂非懂的擡頭看著他:“你說的是嶽知畫?”
“是的。”
“好啊!”米婭笑得甜美,穿著田園風格花裙子的小手挽上男人有力的手臂:“那我晚上跟你住一個房間嗎?”
“如果你不怕胤良吃醋的話,隨便。”
冷燁瞟她一眼,仍然低沉的緊抿著雙脣。
“二少爺您好。”管家收拾了米婭的行李以後,提著那隻打理整齊的箱子走過來向他行禮問候:“請問您說什麼‘陰涼’?”
她學著‘胤良’的中文發音問兩人。
“表哥說的是現在外面太陽快要落山了,很陰涼。Endroit ombragé(法語)用中文說,就是‘陰涼’。”
米婭沒有等冷燁回答,搶先一步向管家解釋。畢竟關於胤良的事情,只有她跟冷燁才知道。
如果讓管家知道了,也就等於她的孃家很快會知道的,那她的三個哥哥,一定不會輕意放過那個才華橫溢卻一貧如洗的中國少年。
這是她不想看到的事情,所以只能依靠冷燁來幫她擺脫困境。
“哦,是的,是的,二少爺說得對,我應該再給小姐加一件披風才行。”
聽了米婭的解釋,瑪麗管家趕緊又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件歐式的短款女仕小披風來,天藍色的羊絨質地剪裁精細,披在相對較瘦弱的米婭肩上,襯得她那雙藍眼睛更加迷人。
冷燁叫來了幾個保鏢,將她的行李和地上放著的、嶽知畫留下的食盒一併帶上,下樓去,帶領車隊朝別墅開去。
他駕著那輛新買來不久的布加迪·威龍行駛在前面,米婭坐在副駕駛位上玩著那隻他休息室裡的大蜥蜴。
“表哥,它怎麼有些瘦了?你才幫我養了幾十天而已,就虐待小動物啦?”
米婭心疼極了,歐洲人特有的白皙小手捧著那隻很老實的傢伙,讓它身體上的色素細胞也跟著變成白色。
“它吃得不知道有多好,我已經最用心的照顧它了。”
開車的男人沒有心情看那隻大蜥蜴,目光緊盯著前方的路面,還在心裡想著要怎麼懲罰那個可惡的小女人呢。
不過她自己知道回家,這一點還是令他有些意外的。
他以爲她從此就逃跑了,不會再回到自己的生活裡,除非他親手抓她回來。
面對嶽知畫,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思了。如果說她是愛錢纔會回來,那麼他給她的卡,她一分都沒動過,連打車的錢都沒有了,還要管家付。
如果說她是因爲愛自己,那她不是更應該因爲一時的吃醋而“離家出走”嗎?
——難道她不夠愛我?!
這個想法令他抓狂。
他這麼一個要長相,可以堪稱妖孽的男神;要財富,可以號令全球的富翁,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不夠愛他!
……
冷燁越想越氣,把車子開得飛快。
“你今天都說過了,更喜歡我不喜歡它的,所以你是有意不給它餵食活的昆蟲,才讓它瘦成這樣了。”
抱著蜥蜴的米婭沒注意到他的表情,還一味在仔細觀察著那隻膚色變白的大蟲子。
車隊回到別墅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嶽知畫正坐在餐廳裡跟Camille一起吃晚餐。
兩個人穿著同樣款式的粉色小熊衣裙,邊吃著西餐邊在講著笑話,那笑聲清澈悠揚,讓踏上樓前平臺的冷燁竟然聽得出了神。
他甚至有些不想再懲罰這個小女人了,因爲她的心情那麼好,他不捨得又讓她緊張、害怕。
可是一想到自己平白無故因爲她而擔憂了一個下午,男人英朗的眉目間又染上化不開的寒意。
大手一伸,對著跟在身後的米婭道:“過來!”
這個口氣把米婭也嚇了一跳,急忙將手裡捧著的蜥蜴放在自己肩頭扛著,把手伸進他的臂彎裡假裝親暱。
“親愛的,這樣可以嗎?”
“不行,還要再熱情點兒。”
冷燁抿緊薄脣,深陷的歐式眼冷冷的看著餐廳方向。
“那你抱著我怎麼樣?像抱Camille那樣。”
米婭突然來了玩兒心,擡頭看著高大威嚴的男人,調皮的壞笑著看他。
本是開個玩笑的,沒想到冷燁真的將她抱起來,打橫擁在懷裡,大踏步向著餐廳走去。
那隻足有一尺多長的蜥蜴感受到位置的變化,急忙抓著米婭的衣服緊爬幾下,來到她臉側弓起起身子,伸長舌頭在她臉上舔了一口。
這一下把米婭弄得有些癢癢,她本能的發出一串笑聲。
這陣笑聲令冷燁滿意,卻讓坐在餐廳裡的嶽知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剛還在跟Camille大笑的她收起笑聲,沒擡頭,卻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瞟了一下餐廳門口。
走進來的兩人令她水眸裡的光芒變冷,變沉,黯淡晦澀。
小手用力攥緊手中的餐具,恨恨的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裡,如同在咀嚼冷燁的肉一般用力咬著。
自從認識了冷燁,她吃牛排都是那個男人切好放在她面前的,很久沒有切過牛肉的手用力過大,餐廳裡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就像她的心一樣,那麼痛的被人狠狠割了一刀,那個人就是冷燁,他此時含情脈脈望著懷中女人的樣子,比一把龍泉寶劍還要鋒利,生生刺痛了嶽知畫的心。
從來不知道吃醋的感覺會這麼難受,以往面對雲正滄時,她覺得自己都能非常自如的處置一切,可是今天,她卻失態了。
但她的失態還不夠,那個氣憤的男人想要看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大手沒有將米婭放下,而是擱在自己強壯的大腿上坐在餐椅裡。
可惡的男人更加氣人的舉動竟然是,好死不活的坐在了嶽知畫邊上!
還伸手從她的盤子裡搶走了一塊剛剛切好的牛肉,滿臉溫柔的餵給懷裡的米婭吃。
“表哥?”
金髮藍眼的女生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