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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燁叫來自己的秘書,將那份法語協議交給她帶走,並通知H·E(法國)方面可以結束談判了。
嶽知畫聽到他的安排,更加放心不少。
等到Shirley走路無聲的敲門進來,她就提起前面收拾冷燁休息室時拿出來的東西要出門。
“那是什麼?”
高大的男人在她身後問。
“一些沒用了的東西,和你踩髒了的牀單,我想帶出去扔掉或者交給管家替你換一牀新的。”
站在電梯前回頭,嶽知畫臉上是淡然的表情。
“放在這兒吧,我會通知保潔部門處理的。回去好好休息,每天都要吃飽點兒,喜歡什麼就叫廚房準備。知道嗎?”
冷燁關切的樣子那麼認真,簡直細心的無微不至。
“嗯。”
小女人點點頭答應著,心頭流過一絲溫暖。
電梯來了,Shirley先一步走進去等著她。
在電梯門快要關上時,她纔對著外面的男人道:
“我做好晚餐等你回來。”
電梯門合上,她沒聽到冷燁的回答,卻在心裡產生一種不捨的感覺。
說不上原因,只是這麼短暫的分開,她卻有種淡淡的憂傷在心裡。
——也許,這是因爲自己決定要離開他吧?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也會捨不得自己嗎?
看著關上的電梯門,小心臟裡默默的思索著。
跟在Shirley身後走出WANSO大廈時,外面的小雨還在下著,天空陰沉沉的一片。
春雨雖然很美,卻也是惱人的東西,綿綿密密的斜織著,打傘覺得它小;不打傘又會沾溼髮梢。
嶽知畫站在大樓前面有玻璃遮雨蓬的地方看著外面,找尋她們的車子。
Shirley在她身後準備的撐起一柄黑色雨傘,以備幫她擋雨。
這時段的人不多,逛街的累了在茶座中休息;上班的人們還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所以寬大的遮雨棚下面,只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偶爾經過,也沒有人再認出像個孩子樣的嶽知畫。
“司機說車庫裡堵車了,請您稍等一下。”
Shirley沙啞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和從前一樣那麼冰冷沒有感情。
“好的,告訴他們不用著急。”
小女人擡頭看著天空,陰沉沉的背景下,小雨淅淅瀝瀝,行人也都低著頭匆匆走過,躲避冰涼的雨滴。
“知畫?你怎麼在這兒?”
一道熟悉的陰鬱男聲傳來,讓站在這裡等車的嶽知畫心頭茫然一緊。慌張的回眸看過去,渾身都散發著陰柔氣質的男人穿一襲精緻的西裝站在雨裡。
他也是在等自己的車來,手裡提一隻公文包,顯然是放剛剛簽約的文件用的。
小雨濡溼了他的短髮,此時正性感的搭在額頭上,整個人陰鬱的讓人心疼。
嶽知畫的視線在他臉上掃過,想看看前幾天被冷燁打傷的地方好了沒有——還好,已經看不出瘀青了。
“我來看冷燁的,正要回去了。希望你這
次能抓住機會,別讓合作又草草收場。”
素白的小臉上沒有笑意,只是淡然的看著他,好像是多年之前的朋友般。
分手了,就要分得徹底,她不允許自己做那些不理智的事情。
“你已經知道雲氏跟H·E(法國)合作的事情了?是冷燁告訴你的?”
雲正滄一早的懷疑又回來了,他真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的,如果媽媽騙自己跟冷燁合作,那他做爲男人的尊嚴還怎麼存放?
“我不小心看到了你們的協議。”
見他這樣問,嶽知畫猜測莊慈心肯定沒有告訴他詳情,自己也就送個順水人情,沒有拆穿。
輕聲回答一句默默低垂下視線,不想他看到自己說謊的證據。
平心而論,她還是希望雲正滄能好起來,哪怕是離了婚,他曾在大學裡給過自己的幸福甜蜜,她也仍然心懷感激。
“會的,我不再是從前的雲正滄了,一定會找到事情的真相……”
站在雨裡的男人定定看著面前仍然姣美的臉龐,聲音稍做停頓,繼而堅定的說:“再把雲氏好好經營下去的。”
“我不再是從前的雲正滄了,一定會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不再是從前的雲正滄了,一定會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不再是從前的雲正滄了,一定會找到事情的真相……”
這句話他就是說給嶽知畫聽的,想告訴她自己永遠不會放下當年發的事情,哪怕她已經跟自己沒有關係了,他仍然會在意的。
然而表情淡然的小女人卻並沒有聽進這句話。
她只聽到他最後一句的口氣變得自信了,心裡暗暗爲他高興,擡起頭來看著他問:
“這次會派張秘書去巴黎嗎?”
她還記得兩人從巴黎回來時,曾經商量過這件事的人選,最後覺得還是張秘書比較合適。
“你覺得呢?她會是合適的人選嗎?”
雨裡落寞的男人突然眸光一閃,像是發現了金礦般透出壓抑著的興奮——嶽知畫在關心自己,她還關心他和雲氏!
——就知道他愛上的女人一定不會是無情的,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只要她現在告訴自己當年跟別人的原因,他願意跟史風菲離婚,還要娶她回來。
“不是你曾說過她合適嗎?這是你的事情,我不便插言。”
嶽知畫淡然的收回視線,不想讓他眼裡的情緒再繼續擴大了。
那種光亮她再熟悉不過,曾經在大學裡的兩年中,她就是看著這種眸光幸福的渡過的。
“知畫……”
“我的車來了,先走。”
雲正滄還想說什麼,嶽知畫卻沒有給他機會,擡腳向著停在路邊的保姆車走去。
“知……”
“雲少爺,我們總裁先生的女朋友現在已經懷孕了,請你不要刺激她。”
雲正滄還想上前拉住她時,卻被緊跟在小女人身後的女保鏢叫住了,Shirley的聲音像她這個人一樣冰冷,在這種下著雨的天氣裡,聽起來格外讓人寒心。
雲正滄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們一前一後上車,車門關上,穩穩的啓動後駛向細雨中。
——她這麼快就懷孕了,真不是從巴黎回來時就有的嗎?
——可笑,剛剛自己竟然感動了,而她肚子里正懷著那個男人的孩子!
“雲總,我們走吧。”
停在路邊的車子裡,司機伸出頭來看著他和身後的助手。
那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嶽知畫提到的張秘書,她看著曾經的同事如今如此排場,都沒敢走上前去打個招呼,心裡也更加堅信了當初自己的猜測。
——史風菲,也就是現在的總經理夫人,她是在擠走了嶽知畫後才上位的。
——而從前一直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曾經被自己嘲笑的女同事就是那時的老闆娘!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同樣是老闆娘,做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可如果她只能在心裡默默感嘆,希望雲總能聽了嶽知畫的建議,真的把自己派住法國去工作吧。
這樣還能不用天天看著史風菲那張噁心的臉。
——她已經找過自己很多次了,叫她要想辦法給史志勇安排一個位置。這件事實在太難辦到了,他那麼老,又沒有什麼工作能力和資歷……
默默想著,張秘書跟著雲正滄的腳步上了車,一路朝雲氏大廈開去。
兩輛車子都離開了WANSO大廈門前,一輛純黑色的嶄新布加迪·威龍從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啓動了,噴薄著強勁的動力駛入初春煙雨中。
在布加迪後面,一個車隊隨之啓動,跟著他向著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難怪剛剛司機說停車場裡發生了塞車,這麼多車子幾乎是同時離開一個出口,當然會造成小規模的堵車了。
……
嶽知畫穿得可愛極了,剛回到別墅就跑去看一天沒見面的小傢伙。
還在自己別墅的練功房裡學習芭蕾舞基本動作的Camille一見她,就哈哈哈大笑個不停,剛剛還在跳舞的女孩兒直接笑破肚皮,趴在地板上了。
“姐姐,你這是想做我的妹妹嗎?還穿小熊衣服……哈哈哈……”
漂亮的混血女孩兒毫不客氣,笑得用小手捂住了肚子。
誇張的樣子好像嶽知畫臉上開出花來了似的。
負責教她練習芭蕾的法國女老師見嶽知畫來了,禮貌的對她微笑著說了句:“你好。”
便拿起自己的衣服出門去休息,剛好給她們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嶽知畫也很感激女老師的配合,站在門邊對她點頭示意。
而Camille卻不管那麼多,只顧著快樂的在地上不停翻滾著。
對於這個出生在豪門的孩子來說,也只有跟嶽知畫在一起時才能如此沒心沒肺的大笑,一旦被管家或者禮儀老師看到了,又會板著臉提醒她不能這樣不能那樣了。
“是不是覺得很有趣?要麼你也做一套相同的,我們穿親子裝吧?”
嶽知畫見她笑得那麼高興,不但不生氣,也沒有表現出囧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