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江柒仁專門觀察了地形、水勢,爭取只用一天的時間來完成任務。
“小心!”胡向前的手掌重重地落到他肩上,曹格里又開始貧了,“老大你就放心吧,老柒的水xing都能揚花了,沒事的。”
早上九點半,馬南湘像往常一樣,揹著個揹簍進了她的工作區域。
大概等到一個小時左右,江柒仁下水了。他偷偷地游到輾米房下,擡頭一望,臥槽,裙底風光無限好啊!
馬南湘穿的一條灰嗶嘰布長裙,連著下了這麼久的雨,衣服晾好久也幹,這不,連襠襠褲都沒得穿了。反正裙子長,又不透光,不穿別人也曉不得。
她一大早就把吳翠花那個老妖婆子慪哭了,像打了勝仗的公雞,沉著嗓門唱著《花兒爲什麼這樣紅》,叉開著兩腿把輾好的米和穀殼刷進篩子裡,然後一蹲,快活溜溜地篩起來。
殊不知這個姿勢便更直接的暴露在江柒仁的視線裡!
我滴個神嘞!江柒仁的鼻血一滾就出來了,他一邊勸自己非禮勿視,一邊直勾勾地收不回眼。監視馬南湘是隊裡交給他的艱鉅任務,不盯仔細點,萬一錯過了馬南湘監守自盜的畫面怎麼辦?
馬南湘把穀殼抖進了角落的灰籃裡,然後將米全裝進了白布袋裡,擰緊袋口,扔到了揹簍裡。每天這麼一小包一小包的偷,幾時才偷得出陸晴朗家一副字畫的錢?
想到這裡,她的情緒突然轉變了,都好幾個月過去了,陸晴朗那個挨千刀的,居然還沒給她回信,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陳小鳳?
這些臭男人啊,沒一個靠得住的。康有志暗害她,李遠征嫌棄她,陸晴朗拋棄她,林大軍什麼都給不了她。馬南湘越想越窩火,歌聲戛然而止。不行,不能就那麼放過陸晴朗,回去再給他寫封信,就不相信那個榆木疙瘩不著她的道。
馬南湘揹著揹簍,掀開簾子,雙腳頓了片刻,正要轉身向後,被何春香一把扯住了揹簍,“小馬,揹簍裡裝的什麼?”
“沒什麼。”馬南湘掙扎了幾下,卻被何春香扣得死死的。對負女人,讓周保生他們出手不方便,婦女隊長再合適不過了。
何春香把白布袋拎出來,打開一看,“這不是剛輾好的米嗎?你準備背到哪裡去?”
“公家的東西哪能揹出去?”馬南湘鎮靜自若,“我就想揹著鍛鍊一下身體。”
呵呵,還蠻狡猾的。但何春香沒兩把刷子當得了婦女隊長?“你當我憨呢?長庚,把人帶走!”
這時陳肖和餘國棟把江柒仁從湍急的水裡撈了出來。
見到他滿臉是血,胡向前急了,“老柒,你怎麼了?”
江柒仁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沒事,就是流鼻血。”
說話間,那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又浮現在他腦海裡,一激動,又一團血滾了出來。
“這樣怎麼行?得找大夫。”在胡向前的印象中,江柒仁的身體一向很好,突然流這麼多鼻血,讓他心煩意亂。
陸晴川解開辮子,拔了十二根頭髮,纏在了江柒仁小指和無名指的三個節位上,接著吩咐大家把他扶起來,“擡頭望天。”
“望天干嘛呀?等雨落到嘴裡?”曹格里也學江柒仁的樣子做,不一陣脖子就酸溜溜的,無趣地把腦殼擰了回來,“川川,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
“止鼻血啊!”
衆人對陸晴川的回答半信半疑,這樣可以止血?不會吧?
幾分鐘過去了,陸晴川觀察了江柒仁的鼻孔,暗紅的血開始凝固了,“哎,別動,還得堅持幾分鐘。”
“喲,好血像真止住了。”曹格里瞇著眼睛瞄著江柒仁,“川川,可以啊,挺神的。”
再過個十把年,老老少少都會這個方法止鼻血。陸晴川沒把他的誇獎放在心上,“老柒,我問你,你是不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江柒仁想都沒想,一個勁地搖頭否認,“沒有,哪有什麼不該看的?”
“沒有就沒有,你別亂晃,小心又把血給晃出來。”陸晴川估摸著血已經止住了,交待江柒仁好好呆著,別到處亂跑。她得上週雪娥那裡納鞋墊了,她跟周雪娥還有陳小鳳商量好了,每個人納一雙鞋墊,送給各自心上人。
因爲拿手,陸晴川納得最快,周雪娥從小跟伍月嬋學了,也不賴。作爲新手的陳小鳳見她們納了好幾針,她才納一針,心裡不由得著急,“我怎麼這麼笨呢?”
“練多了就好了。”陸晴川安慰她,她鼓著嘴,“你也沒練過啊,川川,反正你做什麼都厲害,要是我有你三成就好了。”
又開始沒自信了!陸晴川只得鼓勵道,“每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有長處和短處。鳳姐姐你心靈手巧,往後肯定比我納得好。”
正說著,伍月嬋打著哈哈進來了,後頭跟著何春香,也是滿臉笑意。
“兩位伯孃,什麼事這麼高興啊?”陸晴川甜甜的問。
伍月嬋好容易憋住笑,“你是不曉得那個馬南湘剛纔丟了多大的醜。”
“她怎麼了?”陸晴川有點不信,馬南湘城府那麼深,一般人不是她的對手。
“就審她的時候,後門開著,風挺大的,她還對著後門坐。那風一下就把她的裙子掀了起來,你們猜怎麼著?”
伍月嬋又開始大笑,何春香把她往堂屋裡拖,“哎呀,你看你,年紀一大把了,跟些伢子講這些,多不好?”
“那有什麼不好?這三個女伢子乖著了,哪像她?穿裙子連個襠襠褲都不穿,這下好了,把大軍的臉都給打了。”
哇噻,這個消息確實勁爆啊,一大堆人圍著馬南湘,結果裙子被掀個底朝天!陸晴川自行腦補了一下當時的畫面,都不由得替她感到臉紅。怪不得江柒仁會流鼻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