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城主府邸。
“你還在想他?”獨孤翊坐在桌邊,背對靠在牀邊的獨孤嫣淡淡開口,話語中卻蘊含著擔(dān)憂和責(zé)備。
“你以爲(wèi)你真的愛他麼?!若是真的愛他,那日見到三公子爲(wèi)何還會有那種表情?”
“不一樣,我對三公子只是崇拜,不含任何兒女私情?!?
“哼?!彼粣偟妮p哼一聲,“看來我真的要考慮是不是該和他爲(wèi)敵了?!?
“翊兒?!”獨孤嫣聽他這麼說,急忙撐著扶住牀住站起來。
“姐!”獨孤翊見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急忙過去攙住,“你在幹什麼?!說過了不能隨便下牀!”
“你真的決定和他爲(wèi)敵麼?!”獨孤嫣使出渾身的勁搖著身旁她根本搖不動的弟弟,“快說啊!”
“即使我不與他爲(wèi)敵,他也會把我當(dāng)眼中釘?!睗鉂獾牟磺膹谋侵幸莩觥?
“翊兒!”獨孤嫣因激動泛紅的雙頰之下的臉白的慘淡。雖然已經(jīng)服過了解藥,但還是留下了病根,一直小病不斷。
“姐,你先別急,我就說說。”一向心高氣傲的獨孤詡也有害怕的事,好運就是自人那衝中毒之後身體一直不佳的姐姐,溫柔的拂著獨孤嫣的背,“開玩笑的?!?
獨孤嫣聽到他的回話,擡眸凝視那雙和自己完全不同眸色的眼睛,半晌後鬆開手,逐漸冷靜下來,癱軟的滑下身坐回到牀上,任由獨孤翊幫她蓋好被子。剛剛的激動耗去了她太多的精力,鬆了口氣之後,終於安心閉上了睏倦的雙眼。
獨孤翊輕嘆一聲後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待那抹藍(lán)色身影消失在門外後,牀上的人吃力的睜開眼皮,微側(cè)螓首望向被關(guān)上的門,那雙眼中有苦楚,有無奈,有自責(zé),也有心痛,所有的悲傷之情漾在眸中,唯獨找不到叫做後悔的情愫。
獨孤嫣的毒爲(wèi)誰所下,他已經(jīng)查到了,然而在她窮追不捨之下,他還是沒有勇氣告訴房內(nèi)的人實情,事實總是殘忍的,病弱的姐姐怎麼能隨得了如此沉痛的打擊,那會比要她的命還要令她痛苦。
試想,對於一個已經(jīng)不起折騰的人來說,若你的款款深情,換來的不但是不悄,更加上催人心落的傷害,那無疑是無崩地裂的打擊。
“魚晨?!?
“屬下在?!贝故谆卦挼娜吮泉毠埋锤叱隽艘粋€頭,身體強壯的站在好運裡猶如一堵牆,正是獨孤翊的貼身侍衛(wèi)。
“你說,我們應(yīng)該給他點什麼警告?”似是詢問卻毫無商量的口氣,彷彿已經(jīng)肯定了叫魚晨的男人會是怎樣的回答。
“傷害大小姐的人不可饒?!奔词箽鈶?,說出的話仍舊是例行公事,“殺?!?
“殺誰?他,還是他?”姐姐心裡的那個人,即使再恨,不能殺也殺不得;而另外一個,哼,他勢必要取他的狗命!
“陳昇?!?
“交給你了?!彼{(lán)色眸子飄過一片亮光,很滿意他的答案。“先查出升的下落?!?
“是。”
上次讓凝香查聖音的事,居然很巧的查到了陳昇的真實身份,還真讓他吃了一驚。財欲薰心的人果然什麼都做得出,八桿子打不著的人都能湊到一塊去!
“莊主,您準(zhǔn)備怎麼對付司空矅?”魚晨頓了下道,“屬下認(rèn)爲(wèi),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那是當(dāng)然。他暫且不提,先把陳昇幹掉,殺了武林一大禍害也是好事?!碑吘埂m不喜歡司空矅,但因爲(wèi)這件事情中間出現(xiàn)了陳昇,他也不能不分青紅皁白把所有的罪都扣在司空曜頭上。
“屬下明白。”
“城主,宮裡傳話讓你這幾日有空去一趟?!?
獨孤翊如墨染的眉擰起,他請了半月的假在家陪姐姐,說明了這段時間出現(xiàn)任何事都不要聯(lián)繫他,怎麼還找來!
魚晨見主子頗爲(wèi)不悅,道:“我去辭了?!?
獨孤翊沉默片刻,舒展開眉道:“不,我也該去會一會他了?!?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似乎還應(yīng)該先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