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在塵無影宣佈日教徹底敗落的一片呼聲中結束。
“你到底在做什麼!”塵無影怒氣衝衝地拍案而起,實在無法忍受聖憶風地舞兒的態度。
塌上的人,緩緩掀起眼簾,濃密的睫輕輕眨了眨,口氣不溫不火,“火氣這麼大。”
“你竟然忍心那樣對她?是誰當初跟我說會好好保護她,無論如何不會讓她離開身邊,是誰說即使賠進一切也要守護她!這些話你全部都忘了麼?!”
“我說過麼?”平靜無波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哀怨,他撐起身子,勾起薄脣,“大概時間過去太久,我忘記了。”
“你!”無影衝動的上前抓住深紫的衣領。
他含著看著無影,長指輕輕地覆上暴出青筋的手,一根一根掰開,“我要去休息了,杜玉菲還在等我。”
一拳,毫無預計的朝俊美的臉龐砸去,他微微側身躲了過去,另一拳又緊接著擊來,輕輕一聲嘆息,他又退開,卻不接掌。兩人一進一退,直到他上前握住已經砸到眼前的拳
,“夠了。”
“不夠!”
清淡的聲音終於揚高音調,“你只會指責我,卻從來不問我爲何會這樣。”
“因爲我信任她!”他知道舞兒有多愛那個疼她的師父,決不會做出背叛聖憶風的事!
“信任?值多少銀子?”他揮揮衣袖,咬牙切齒,“我就是太信任她,纔會給她機會踐踏我的心!”
無影看著他悲涼的神情,指責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你們談談吧,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呵……”他轉身,直視無影,眸中盡是淒涼和悲切,“她當初流著淚求我放她走,甚至和獨孤翊聯手不惜以拿兇手的藉口搬來救兵,在我取獨孤翊命時以死相護,而
我卻爲了不傷著她被內力反噬,整整修養了三個月!”
他無力地抵著門窗,輕輕地閉上眸,憶起當年的驚景,脣角不住顫抖,“你若親眼所見,便知是不是誤會……”
沉默須臾,無影凝視他,“可你還愛她,不是麼?”
“不,我恨她。”他修辭地睜開眼,忍著錐心泣血的痛楚,一字字地道出。
“爲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無影不放棄,他看得出來,聖憶風還愛舞兒,只是不願承認而已。
“給自己一個機會?再給她一次背叛我的機會?!我不是傻子。”
人的心,太脆弱,碎過一次便再難補救,何況如此徹底的背叛!
自古多情空餘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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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現在要行動了麼?”絕姒的眉間印著擔憂,聽獨孤翊如今要徹底剷除司空耀,有點點的擔心,雖說日教已毀,但是……
“你在擔心五皇子?”獨孤翊藍眸落在絕姒的眉尖,哂笑道,“不用擔心他,他的人馬只限於皇宮這中,不成威脅。”
可是,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砰!
一股強大的氣勁將門撞開。
舞兒立於門前,雙眸冷冷清清的朝屋內一掃,朝獨孤翊身邊走去,“三年前我在師父手上救你一命,算是還了你替我受的那一劍,你我本就不再相欠。我不計較你當初使計強
留下我,師父現已真面目示人,我的顧忌就消除了,你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脅到我!我要去找他,不管你肯不肯,我都去定了!”
“舞兒!”絕姒聽聞要去找聖憶風,心頭一急,早已忘了自己和舞兒的冷戰,“你怎麼能這麼對翊哥哥,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執迷不司的是你們!”舞兒瞪著獨孤翊,眼睛晶晶亮,“你當初爲了得到我,以師父的身份和魅門安危要挾我,讓師父如今這般恨我,你以爲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心麼?!你
聽好,獨孤翊,縱使師父恨我入骨,我心裡也永遠只有師父一人!永遠不會有你的位置!”
獨孤翊猛然站起,藍眸洶涌深邃,剋制住想掐住眼前小女人脖子的衝動,“他的身份雖公佈於衆,那魅門呢?我話說在前,你若真去他身邊,我會動用整個龍國的兵力圍剿
魅門!相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舞兒猛地將目光射向獨孤翊,毫不隱藏諷刺之意,“哼,你以爲你們能隨便進得去魅門?!”
冰藍的眸露出一道不清不楚的光,“你當初是怎麼走出魅門的?”
舞兒警覺地瞧著他,“你什麼意思?”
她當初只是按杜玉菲給她的方法,刺激泠沉香帶她出魅門,魅門四周都是布的陣法,只有一條路通往外面,而這條路須用輕功圍繞周圍四個陣按照規律踏出七七四十九步纔可
出去,若不小心踏錯一步或用錯力道,都會埋骨於陣中。
但是,這個和現在談的問題有什麼關聯。
“你以爲杜玉菲是怎麼走出魅門的?”
“她不知道出魅門的方法?!”杜玉菲住魅門竟不知道出魅門的方式。難道她就是爲了知道路線才幫她?
獨孤翊高深莫測地看著她。“她當初不過是聖憶風身邊的一顆棋子,一顆棋子當然不夠資格知道。她是尾隨你身後而出的。”
原來是這樣,就說那個妖精怎麼會那麼好心!
“這跟你能不能進魅門有什麼關係!”舞兒急急道,想要聽重點,忽而靈光一閃,“你和杜玉菲勾結!”原來他和杜玉菲的交易不只一件。
“不是勾結,只是一個交易而已。”獨孤翊雙手環胸,沉沉地望著她,“我手裡有魅門布玻璃鋼圖和進出路線。只要聖憶風不毀陣,無論他這四個陣如何變,我都能找出進出
路。”
舞兒還未開口,他又道,“這四個陣,幻影八卦、冷香菸欲、五行花樹、鴛鴦迷夢,是百年前的魅門門主所布,其中機關無數,要破很難,要毀更難。我想,聖憶風本事再大
,在短時間內也無法毀掉這四個陣,他若毀了,對我來說更是方便;不毀,我一樣能進,只是要大費周章罷了。”
舞兒臉色越來越差,“獨孤翊,我沒想到你竟是個小人!真悔當初以爲你是正人君子!”
獨孤翊凝視氣憤的小臉,怒瞪著他的模樣,煞是可愛,他喜歡她生氣的模樣,“正人君子?若能得到你,即使名譽盡毀,斷送,我都無怨。”
“你!”獨孤翊這三年來變得越來越可怕,越來越讓她琢磨不透!
簡直就是地獄魔王!
不怪,無所謂地挑挑收,在桌子前坐下。“屋裡還有,你可以繼續摔,我還供得起你。”
環顧屋內,發覺絕姒不知何時已經退去,怒氣又燃了上來,姐姐總是向著獨孤翊,卻從來不顧她這個妹妹的感受!‘噗通’,桌上的所有器具讓舞兒一股腦全部揮到地上,獨
孤翊依舊安然的坐在那裡。
舞兒抽出腰間的鳳劍,彎彎的劍身瞬間被拋出手,飛速旋轉著朝獨孤翊刺去,‘嘶——’布料破碎的聲音刺耳的響起,而後劍又旋飛回至舞兒手中。
她挑釁地望著獨孤翊眸中逐漸燃起的火焰。這一劍終於惹怒了獨孤翊,她竟然連劍都敢拋出來!
健壯的身軀瞬間壓下,修辭地,猛地吻烙下來,封住她的怒氣,帶著震天動地的霸氣,掠奪她的呼吸。
她猛烈的在他懷中掙扎,然他的懷抱像牢籠一樣緊緊鎖著困鎖著她,再掙扎也只是徒勞。她狠狠地可取住他的脣,嘴裡嚐到血腥味,他不但沒有放開她,反倒變本加厲地掠奪
。
驀地,肩頭傳來刺骨的疼痛,他一頓,卻沒有放開她,將火熱的舌喂入她的口中,瘋狂的傳遞著毀天滅地的佔有慾。
她瞪著他,手下用力,劍又進了一寸,她能感覺到滾燙的血正從他的肩頭汩汩流出,浸溼了她的手,她的手開始顫抖,百她卻瘋狂如初。
對於獨孤翊,她第一次從心底裡感到恐懼。
她不再掙扎,而他也逐漸緩慢下來,放開了她,肩頭還插著那柄劍,血流不止。
跳躍著火焰的藍眸凝著她,拔出肩頭的劍,血瞬間奔涌而出,他輕輕舔去脣角的血,臉上掛著邪魍的笑,“撒嬌的你我喜歡,耍脾氣的你,我更喜歡。”
“住口!你給我住口!”她激烈反駁,顛顫地退後數步,抵住牆才勉強穩住自己發顫的身軀。
他上前,將她圈在一個狹小的圈子內,手指指過她因恐懼輕顫的面頰,“不要離開我,否則你會看到屍橫遍野的場面……”
舞兒打了個冷顫,獨孤翊居然是這樣嗜血殘暴的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