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哥哥!你別這樣!”絕姒深感獨孤翊對舞兒的瘋狂,事情若一直這樣下去,獨孤翊會錯得更離譜。
獨孤翊罔顧絕姒的勸阻,冰藍的藍眸射向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男人身上,“兩天了!還找不到!”
“屬……屬下……屬……”
一道血光剎那間在大廳揚起,跪在地上顫抖的男人終於無法在開口說話,睜著恐懼的眸倒在地上,脖上的血汩汩的往外流淌,屍體周圍一片豔紅,範圍越來越大,向四周蔓延開去。
“一同去找人的還有哪個?”
如鷹般的歷眸射向屍體旁早已嚇的面色慘白的人身上,手中的劍正要砍下,一雙柔荑適時的握在青筋爆裂的手上,“翊哥哥!你殺再多人也找不到!舞兒恐怕早已經在魅門了!”
劍毫不留情地砍下,廳中又見紅血,“那我就去魅門要人。”
跪在地上的丫環已經嚇暈過去一多半,另一小半在絕姒示意的眼神下慌慌張張地逃出大廳。
暴戾的吼聲在響起,“來人!”
從門外慌慌張張地跑進一個護衛,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生怕再進去一點便會被砍腦袋,“傳話到魅門,告訴絕舞,她要是想看屍橫遍野的場面,就不要回來!她一天不回來,我就殺一個人,她若一直不回來,我就將整個南城府的人都殺光,直到她出現!去!現在就去!”
“是,是!”領了命的小廝不要命地向外奔去,彷彿魅門比南城府要安全的多。
“哥!”絕姒不可置信地正瞪大眼睛,如今的獨孤翊早已不是當初心含蒼生的南城主,如今的他視人命如草芥!萬人的性命在他眼中都敵不過舞兒的回眸一笑!“你這樣,嫣姐姐泉下有知會恨你的!”
“人都已經死了的,還提什麼!”獨孤翊瘋狂的轉身,朝絕姒吼道,“還好司空耀也死了,他該死!他死了可以到地下去陪姐姐,姐姐就不會孤單了!”
“哥……爲何總是放不開嫣姐姐的死呢,那是多年落下的病根……”
“住口!你我都知道若聖憶風願出手相救,姐姐就不會死!聖憶風如果願意讓高軒葉救,姐姐就不會死!”
絕姒上前抓著他的雙臂搖起來,“哥!你搶走了舞兒,聖憶風怎麼可能會幫你救人!醒醒吧,這不能怪他!”
獨孤翊冷冷地撥開絕姒的手,“怎麼,你也是他的人了麼?!你也向著他了麼?!你們一個個心裡都是他,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什麼位置!”
“哥!我是爲你好,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只會讓舞兒離你越來越遠!”
吵鬧爭執的聲音,在廳內嘎然而止,一提及舞兒,憤怒的藍眸緩緩地,緩緩地,淡了下來,“不,她不會離我越來越遠,她最後只能是我的……”
“司空耀已經死了,知道皇上今早傳我進宮做什麼麼?”獨孤翊剛毅的脣輕咧開,藍眸因激動而波光點點,“他想立我爲太子。”
“什麼?!”絕姒驚呼,這未免太令人驚訝了,皇上從爲對獨孤翊提及過此事。
“你沒聽錯,皇上確實要立我爲太子,雖然他從未在我而前表露過。”獨孤翊從袖口掏出一個令牌遞給絕姒,“看看這是什麼。”
絕姒拿過令牌,手在顫抖,沒想到太子之位得來毫不費吹灰之力,“這是……兵符。”
“對,皇上說,五皇子今日來在朝堂上拉攏了不少大臣,司空耀的死,不少曾經立場不堅定的大臣都倒向了五皇子一邊,況且他們以爲司空耀一旦死去,只有五皇子能做太子,因爲我一貫都比較低調,他們從未想過,我也可能是太子人選之一。皇上告訴我,他有意立我爲太子,但是我從現在開始,要在朝中拉攏勢力,兵符是以防萬一,怕五皇子造反。”
“皇上他……很信任你……”絕姒望著獨孤翊剛毅的面容,有著淡淡的愁,忽而看到藍眸底閃過的光,有些驚悚的味道,“哥你不會是想用兵符……”
“我說到做到,三年前我就是這麼跟她說的,她若執意不回來,那隻能我去找她了,只是,那個時候恐怕就不如現在這般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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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靜,天地都很靜,靜如死亡。
整個南城府,陽光的味道在逐漸消散,陰厲籠罩著萬物,風蕭蕭地吹過,帶起如鬼般的泣聲,飄散在府裡的每一個角落,不甘地控訴著。
“哈哈,許久不見,城主別來無恙啊。”深沉暗啞的聲音從窗外低沉的飄進窗內,笑聲讓人不寒而慄。
在聲音傳來的瞬間,獨狐翊拿起桌上的劍,而後又放下,“柳曦,你終於出現了。”
柳曦從外推門而入,熟練的在黑暗中找到木椅坐下,“聖憶風追的太緊,來晚了啊。”
“哼,你再不出現,我就要派人出去尋你屍體了。”
粗糙的手擡起捋捋鬍鬚,笑道,“城主可真是關心在下。若是讓絕姒和絕舞那兩個丫頭知道,城主的立場恐怕就爲難了。”
“放心,她們不會知道。”
陰險的眸光自狠厲的眸底閃過,“雖說當年毀滅絕門的不是我,但也有我的一份,若是讓她們倆知道,恐怕……”
獨孤翊不耐煩地站起來,聽到他說這些就心煩,“夠了!我說了她們不知道自是不知道!你用不著擔心!讓你來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我登上太子之位的可能很大,但是聖憶風在暗中幫司空離跟我作對,如果真是聖憶風插手,那事情就棘手多了!”
柳曦老謀深算地眼瞇,“皇上意立你爲太子?”
“對。”
哈哈,怕是天都在助他,“和聖憶風作對的恐怕不只有你我啊!”
“什麼意思?”
“皇上決定立你爲太子,恐怕有柳魍在一旁相助。”
柳魍?這個人和柳曦什麼關係?
煩躁的聲音再次在黑夜中低沉的響起,“別跟我打啞謎,柳魍是誰?!”
“我那久違的哥哥啊!哈哈,他和先帝可是拜把兄弟,自是要幫皇上選一個能勝任的太子。
“聖憶風的師父?”
“對!”柳曦陰險的笑起,“這回聖憶風恐怕忤逆不了啊,怎麼說柳魍都是他師父,那可是他最敬重的人!”
心下雖鬆了口氣,但仍舊不敢鬆懈,難保柳魍最後不被聖憶風說服,況且三年前他帶走舞兒,聖憶風對他的恨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他不能掉以輕心,“謹慎爲好。”
“今日來,我便要告訴你,我的傷已經痊憊,是時候向聖憶風發戰帖了!”
“好!我找你也正爲此事。”
柳曦不懷好意地哂笑道,“想不到城主鐵錚錚男兒,竟爲了一女子不做到這種地步。”
獨孤翊甩袖起身,不悅道,“這不需要你管。我們各取所需,你的目標是聖憶風,我的目標是絕舞,倒時你不許傷她一毫。”
“那是一定。”柳曦垂下頭,陰陰地刷開嘴,“‘絕’和‘魅’如今都在聖憶風手中,我自是不會動絕舞那丫頭。”
“哼!”
忽而,柳曦氣憤地起身,大掌狠狠地拍在桌上,“恨只恨爲了避開他的追殺,四處逃竄,錯失了奪取兩本秘笈的最好時刻!”絕姒的血因爲有獨孤翊的關係,他早已經取到,而聖憶風,在不久後的比武中,他不但要取到他的血,還要取到兩本秘笈!
獨孤翊將視線釘在木桌的大掌上,“三年間,聖憶風說不定早已經習得你口中的絕世神功,怕是你對付不了他的。”
“呵呵,這你放心,絕世神功少說也要五年纔可練成,這三年,聖憶風最多練至兩成,而現在傷已痊憊,憑我的龍旋掌法,對付他夠了!”
黑夜中,藍色的瞳眸顯得愈發的深不可測,似是隱著眸中不爲人知的秘密,等你們交手那日,我會帶足夠的人,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