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裡德神父突然間感到了一陣壓迫感。之前在他乘火車趕路的時候就有一種有人盯著他看的感覺,而且是一雙非常遙遠的眼睛。他並不怕任何密探,至少會有隱藏在暗中的一些人幫他清理到這些眼睛。但是他一直以來感覺到的這個遙遠的眼睛讓他心中產生了一陣陣異樣的寒意。他知道這種感覺不是來自屋大維就是來自尤里安,但他確定不了這到底是來自於那一個。
因爲那兩個人,在危險程度和給人的恐懼度上,實在是太像了。
他突然間想起了那個披著斗篷的東方少女給他的信息:“艾麗莎貝爾·克斯特伯被囚禁在一個屋大維創造的空間裡,這個空間可以說是琉璃結界的一個微縮版,這個微縮版最可怕的是他並不會直接殺死你,但是會把你困在裡面,一點一點把你逼瘋。這聽上去感覺有點像是二流小說的橋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東西的確能把人活活氣死。你看到嫣紅在你的面前,但是你卻永遠觸碰不到她,也救不了她。你和她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而且這種距離會始終保持著。”
奈裡德神父很無奈的是這種令人驚悚和心驚的東西竟然會被那個披著斗篷的少女說的那麼像言情小說。但是有一點他很在意,就是擁有構建琉璃結界這種程度的結界的能力的歷來只有亞特蘭蒂斯神族。他相信這個東西肯定不是尤里安的作品,那麼恐怕就只能是屋大維。由此奈裡德神父對於屋大維的身份開始越來越懷疑。很多跡象表明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是來自於德國。一個來自於德國的人竟然突然間和尤里安聯手,輔佐尤里安,甚至在尤里安化身爲霸權之享的時候充當其靈魂供能者。與其說尤里安需要屋大維什麼,更不如說屋大維究竟有什麼事情有求於尤里安。至少以屋大維的實力他是完全沒有必
要依附於尤里安的。在屋大維這個人剛剛登場的時候就是以琉璃結界的新主人的身份出現的,聖國同盟的餘黨成爲了他手下的一部分力量。
按照當初奈裡德神父的構想,現在稱霸琉璃結界的應該是流亡的教會派血族。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對於奈裡德神父這樣的微妙的貴族後裔就會無比的幸運。因爲他們將是一羣強大的種族在人類中的代理人。
他看了看遠處的托勒密宮殿,從情報上看,方圓二十公里範圍內的每一寸空氣都是結界的組成部分。普通人進入到這個範圍內之後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像奈裡德神父這樣的人進入後將會遭到劇烈的牴觸。
奇怪的是,奈裡德神父有了另外一種詭異的感覺,他既沒有被抵抗也不是什麼都沒感覺到,而是發現結界中的力量似乎在迎接他。
“原來我被發現了。”奈裡德神父冷笑著。他估計這個迎接他的人應該不是尤里安。如此溫和地對待自己的敵人實在不是尤里安的作風,如果真的是尤里安恐怕面對他的將會是突然間出現的槍林彈雨。
“閣下是誰?”奈裡德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他感受到自己彷彿要融入了這種溫柔當中,以至於能夠用內心直接和這個空間對話。這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的。
“奈裡德,我竟然看不清你的血統。看來血族給你的能力應該就是隱藏自己的血脈吧。”屋大維出現在他的面前,說,“血族真的給了你一件好東西,你問血族要這個東西也非常藝術。”
“貴族的血脈會給人帶來一種榮譽感,但歸根結底這是一種愚昧的虛榮。”奈裡德神父說,“別把我想的城府太深,我只不過是想忘掉這一切。這對我今後是有好處的。”
“這樣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屋大維說
,“不過你這樣也太貪心了。一個人貪圖太多現世的東西,就越容易失去它們。”
“哦,跟你這個在尤里安身邊混的人,我也就彼此彼此吧。”奈裡德神父說,“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尤里安是個什麼東西全世界誰都知道,你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怎麼覺得你說這話尤里安其實是能聽得見的。”屋大維說,“你就不怕尤里安直接過來幹掉你?”
“他要能來幹掉你還用你來幹什麼?”
“哦,有些事情是隻有我能做到的。比如扭曲空間和創造空間。”屋大維說,“這個宮殿是空間,你的思維也是空間。我希望通過空間的扭曲把一些信息傳遞給你。”
“嗯,什麼信息?”
突然間他感到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思維,並且開始立刻進行成像。那是一個被吊在籠子中的女人。這種森嚴的整體感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奈裡德神父基本上能確認那個被吊在籠子裡的女人就是嫣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嫣紅的身上沒有任何死氣,散發著無窮的生命力和攻擊性,但是這個時候卻那麼安分,似乎並沒有打算對屋大維和尤里安的迫害進行反抗。奈裡德神父感覺這個時候他似乎有些不明情況。而且他有種越來越強的不安感,會不會是嫣紅和尤里安他們合起夥來玩他。
“你想多了,奈裡德神父。”屋大維說,“沒有那回事兒。只不過是你想的一些事情還是未能達到我們的高度。”他擡起了一隻手,“知道嗎?我現在非常憤怒,我一直期待的希望被某些白癡給毀壞了。這讓我非常的不爽,也讓我無比的絕望。”
“這到底是爲什麼?”奈裡德神父皺眉頭。
“你們毀掉了我的一個心願。”屋大維冷冷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