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4年6月7日午夜十二點。
我看了看手中的懷錶,午夜十二點零一分。這個時候我在一個貧民窟中蹲著。我並不是在可以的模仿Zwei。這個地方儘管不是很安靜,但陣陣寒氣能讓我的大腦變得分外的清晰。我瞅著大本鐘的指針一跳一跳,默唸道:“任務:揭開達納的身份。必要時可以直接殲滅對手。就出小鴣?!?
後來我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不太合邏輯。因爲午夜十二點想要跟別人證明什麼簡直是神經病發作。我倒可以跟門衛證明達納是塔爾塔洛斯什麼的,當然這樣一來估計也就是多了兩個別滅口送命的人。
所以我突然發現拉克斯曼先生給我的建議很可笑,或許在營救小鴣的時候的確可以得到他的幫助,但如果需要他的幫助就必須像他說的那樣在午夜行動,這就意味著我必須在大局和小鴣之間做出一個選擇??赡芙裉煳野堰_納的身份揭發了,大局上取得了勝利,那達納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幹掉小鴣。反之,能夠成功救出小鴣,但是達納會因此而逃之夭夭。
“其實我沒有逼你在二者之間做出抉擇,只不過你沒有找到方法做到一箭雙鵰?!崩怂孤穆曇敉蝗怀霈F在我耳邊。我嚇了一大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根本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我纔想起戴在耳朵上的耳墜。
“你是通過耳墜探測到我的想法吧?!?
“放心,我不會隨隨便便窺視別人的心靈的。”拉克斯曼先生說,“耳墜會篩選你心中對此次任務有用的信息傳遞給我,我會篩選器中的信息進行處理。至於你的隱私,我不感興趣。”
“是這樣啊?!蔽倚闹形⑽捫?,“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這樣,揭露達納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全心全意地去救井上鴣就行了。”
“這樣啊,我知道了。”我心中微微一寬,“不過我應該怎麼去救他?”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崩怂孤α诵?,“我只負責在整體戰略上糾正你的錯誤?!?
“好吧我知道了?!蔽抑荒苓@麼說。其實關於救小鴣我心中是有些想法的,比方說我死掉的概率是多少,我能把小鴣救出來的概率是多少。實際上前者的概率很大,後者的概率很小。
當然,我最關心的就是上一次的那個地牢。它究竟在什麼位置,小鴣現在會不會就在那個地方。這些都是我所關心的。當然,如果小鴣
被關在裡面,恐怕將會是瓦利亞和牛頭怪雙面夾擊的局面。
“拉克斯曼先生,麻煩你給點兒提示好麼?”我無可奈何,“您就告訴我這次救小鴣跟上次我去的那個地牢有沒有關係……哦,您還不知道地牢的事情吧?!?
“從你的記憶當中提取了局部,當然這個並不重要。”拉克斯曼對我說,“我可以反問你一個問題麼?”
“行啊……”
“你這樣想,你是去愛莎修道院的交換生,那麼那個從愛莎修道院到你們騎士同盟的交換生是誰呢?”
“就是那個瓦利亞啊。”不知道爲什麼,把我和瓦利亞放在一起感覺有種非常彆扭的感覺。
“對嘛。”拉克斯曼說,“對於瓦利亞這個叛徒愛莎修道院應該已經有處理的對策了,這些東西不需要你去操心。”
“這麼說……”
“沒錯。”拉克斯曼突然間沉下聲音,“姜凜月,忠告你一句?,F在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蘇格蘭場,我覺得達納有可能在半路上堵你。”
“呵呵……如果她真的在半道上堵截我,我還求之不得呢?!蔽依湫χ?,開始向蘇格蘭場的方向快速奔去。
當時氣溫很冷,霧竟然少有的開始變薄了。這也就使得我不停地呼吸著清冽的空氣,嗅覺也開始變得格外的敏感。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馬路邊上出現一塊兒腐肉,其散發的氣息對我來說將會是嗆人的。
所以當那種毒藥一樣嗆人的空氣衝入我的鼻孔的時候,我感覺肺部緊縮了一下,怎麼也跑不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環顧四周,發現地上居然躺著一個人的屍體!
這具屍體身上穿著一件巨大的黑袍。乍看下去我以爲是奧德修斯,因爲二者的黑袍基本是一模一樣的。但是這個人的身材顯然談不上瘦削,甚至還有點肥胖。我走過去,祈禱著他會不會有一線生機,因爲死在這條路線上對我來說太不吉利了。我將他翻了過來,發現致命的傷口是在胸口。身上流出來的血已經完全凝固了,但是噴射的形狀很讓人匪夷所思。那種短促而急迫的噴射狀像是大量的血還沒來得及衝出體外,作爲樞紐的心臟就在瞬間被打得粉碎。甚至我懷疑飛濺的血液也有一些被打碎了。兇器似乎是一種圓筒狀的物體,但我實在不敢想象一個人能將網球直徑粗的圓柱體當做劍來進行刺殺,速度如此之快,準確度和果斷程度有如此之高。
就像是有個人把一根粗木以劍刺的速度生生插入了他的胸腔,然後以相同的速度拔了出來。如果兇手真的有這麼古怪的武器,那爲什麼非要這麼麻煩……直接用把刀捅進去不就行了?
我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人怎麼看怎麼像是蘇格蘭場的便衣警探。但是我翻遍了他身上的所有角落都找不到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證件。
“如果你覺得這個人是蘇格蘭場的便衣警探的話,你覺得他會笨到將相關證件隨隨便便地帶在身上麼?”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突然想起,“你這麼瞎找,有沒有意思啊……”
我擡頭一看,一個少女正坐在路燈上,搖晃著雙腿。一雙眼睛滿是嘲諷笑意地看著我。
“達納!”我驚呼。那個少女正是達納·亞克里修斯。她像是看戲一般看著我檢查屍體。我索性站起身來不管那個死了的人,擡頭看著她。
“牛頭怪好玩麼?”
“這個不是問題重點?!蔽艺f,“方便的話,能不能告訴我地上這個人的身份?!?
“跟我很相似,出於自己的目的進入蘇格蘭場,實際上不屬於蘇格蘭場,而是屬於其他的組織?!?
“哦……騎士同盟還是愛莎修道院?”
“都不是,是我的另外的敵人。”達納皺了皺眉頭,“你應該知道愛莎修道院和騎士同盟之間的那些細小的幾乎看不到的裂痕吧……麗薩和奧德修斯都不再是過去的他們了,所以表面上他們脣亡齒寒,實際上已經把對方視爲假象的敵人,只不過不願意公開撕破臉。這一次他們能夠如此緊密的站在同一戰線上,和這個胖子所屬的那波力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是麼……我對你使用的武器也很感興趣,如果你用對付他的那種武器來對付我,我會很苦惱的。”我想先引她把武器亮出來給我看看。畢竟如果連對手的武器是什麼就進行交戰那我幾乎沒有什麼勝利的可能性了。
達納沉默了一會兒,掏出一個短刀。製作的非常的精緻,但我實在無法想象這麼短的匕首似的一把短刀竟然能夠造成那麼恐怖的傷口。
“我很想看看這個武器在你的腦袋上能不能直接開出個洞來?!边_納用那把短刀對準了我,“反正那個時候那個人胸口處的骨頭直接被打成了碎片。”
直到很多年後我重新反這段筆記,我才感嘆如果當時我真的被那個東西砸中,我可能會直接灰飛煙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