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櫻蓴,9歲。
“爸爸……我不要。”九歲的小鴣手中拿著一把武士刀,看著眼前等死的戰俘,打著哆嗦。
“感謝上天讓你作爲一個女孩子出生吧。如果你是個男孩。”小鴣的父親,大名織田正純用刀把拍著小鴣的後腦,“我會因爲你的膽怯直接砍掉你的腦袋。”
“這些人可都是生命啊……他們是活人!”
“所有的死人都曾經是活人。這些人都是失敗者,是弱者。弱者,是永遠不可能被人欣賞的。我們學習劍道、學習武術是爲了保護應該保護的人。但是你所保護的人必須是能夠被你欣賞的人。既然我們不可能去欣賞失敗者,那麼殺掉他們就是理所當然的。”織田正純說道,“我們的先祖看錯了一個人,欣賞了一個內心不夠堅定的敗類。所以在本能寺失敗了。我們從未離開,但毫無疑問退出了歷史的舞臺。”他加重了語氣,“要想把自己失去的東西奪回來,就要通過最直接的方式。最直接的方式才能夠帶來效率,而最高效的解決方法,就是殺人。死人,永遠不會跟你羅嗦。我要你學會戰鬥,享受戰鬥。當你對殺人的那種恐懼麻木的時候,你也就開始學會享受了。”
小鴣還是不敢落刀。突然間,她察覺到了眼前的這個戰俘和其他的人有些不同尋常之處。
“她……她是個女孩子啊……”小鴣輕輕地掠起她的長髮,露出一雙晶瑩的淡棕色的眼睛。小鴣不由自主地笑了:“好漂亮的眼睛啊……”
“父親。”她轉過頭對織田正純說,“我欣賞她的眼睛,這樣子我就不能殺她了吧?”
正純一愣,隨後嘆了口氣。身爲武士,他是不能違抗自己的邏輯的。他說:“好吧……如果你願意留下她,就把她留下來吧。爲什麼……你不能像個男孩子一樣呢?”
“太好了!”小鴣對那個女孩子說,“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沒有反應。
“我沒有姐姐,你來做我姐姐吧。”小鴣拍著手,“我的名字叫織田櫻蓴,你就叫‘織田櫻海’吧。這是我給你取的名字,不準忘記!”
“織田……櫻海?
”女孩子淡淡地重複了一句,“謝謝你。”
織田櫻蓴,11歲。
“現在是家族繼承人的選拔儀式,所有候選人中只能活一個。”正純說道,“能夠活下來的,纔有資格繼承我的全部財產與權力!”
沒有人質疑過織田大名的話,他的這句規則已經讓織田幕府中屍橫遍野。織田幕府的莊園建在一座懸崖之上,如果在進攻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直接翻落懸崖中。當然如果讓那些被打倒的敵人沒有偷襲機會,也可以將死者直接投到懸崖下面。
從場上的到底人數中基本可以計算出小鴣殺了多少人。因爲櫻海每打倒一個人就一定會將他投入懸崖之下。因而在場上的那些生死不明的繼承人和家臣都是小鴣打倒的。
“櫻海……如果當時我知道了你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就不會救你了!”小鴣哭喊著,她剛剛僥倖逃過了櫻海的燕返,但是腰部還是被狠狠地砍了一刀。血已經完全滲透了衣服,開始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
“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也就不會活到現在了。”櫻海說道,“不要埋怨我殺了你,你的那種優柔寡斷的風格會斷送整個家族的。織田家族想要崛起,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當你打到我後,你會將我和他們一起投入懸崖吧?”小鴣用劍尖指了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
“廢話。”
“那好吧,我死了,家族繼承人就是你了。你能夠好好活下去,我也會開心的。”小鴣慘淡地笑了笑,向懸崖走去,“順便說一句。你剛纔的那記燕返還很欠火候。佐佐木小次郎煉成的哲人石能夠提升你的力量,但無法從本質上加強你的反應能力。一切還要靠你自己,你的敵人不會像我一樣饒你一命。”
“櫻蓴,你要幹什麼?”
“櫻海,答應我。”小鴣說道,“用我的命來換他們的命吧。家族繼承人的位置給你,我從這裡跳下去,你饒了他們。”
“可笑……可笑!”
“可能你覺得可笑。”小鴣說道,“但是對我來說,我不想看到任何生命在我無法拯救他們的時候流逝掉。所以,就用
我的生命來交換吧。”她的一隻腳已經邁出了懸崖。
“混賬!”櫻海大吼了一句,但她不是去拉她的,而是重重地在小鴣的背上砍了一刀。
“櫻海……”
“幸好我沒有織田家族的血,否則我有可能會變得跟你一樣廢物。”織田櫻海的臉扭曲了,“竟然爲了這些失敗者而去死,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行爲玷污了織田家族的尊貴嗎?去死吧!以後織田家族和你在沒有任何關係!”
“沒想到……你還會說這種話。”小鴣在掉下時給了櫻海一個微笑,“勇敢的活下去啊……不然我就白死了。”
“你死了我才能安心活下去。”櫻海面無表情,“我可以安心活著,但究竟算不算勇敢,那可就保證不了了。”
“那個時候,真的發生了很多讓你不爽的事情呢。”小鴣笑著對織田櫻海說道,“我們低估了英諾森·托勒密的力量,竟然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搶走哲人石,同時還救了你。那之後你一直服務於托勒密家族?”
“沒有,英諾森先生現實把我交給了麗薩。”小鴣說道,“所以她是我一生都願意去追隨的主人。”
“你難道沒有想過你追隨的人的弟弟就是奪走我們寶物的人?”
“他是哲人石的一個很好的使用者,甚至我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來駕馭這種力量。”小鴣說,“櫻海,醒醒吧。我都不敢想象你這種人和哲人石融合會生出什麼怪物。”
“你什麼意思?”
“你從內心已經爛掉了。”小鴣冷笑,“已經沒有資格稱自己爲武士了。”她用力揮動貝狄威爾斬馬劍和櫻魂千代。在她的周身頓時掀起了一股颶風,佩卡塞斯軍團掌握不好平衡,不斷地相撞,爆炸。最終只剩下了少數的幾架。
“你還要留著那些垃圾?”
櫻海沒說什麼,掏出一把武士刀隨手一揮,駕駛員的脖頸突然間出現了一道血痕,繼而瀑布般的血噴射出了一個巨大的扇面。
“別以爲只有你才懂得清掃戰場。”她說,“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打,但是跟你堂堂正正的決鬥一次,是我最大的願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