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蕭南屏醒來之後,除了有點身子痠軟無力以外,似乎也沒多大的不適?
“醒了嗎?”北冥傾絕赤|裸著上身,自後摟著她的腰,脣在她耳後輕輕蹭著她那片敏感的肌膚,嗓音沙啞低沉,染著昨夜的情慾。
蕭南屏側臥面朝裡躺著,望著大紅的新婚羅帳,回憶著昨兒那沒日沒夜,沒羞沒臊的瘋狂……咳咳!這男人那是性冷淡,根本就是厚積薄發。
“我事後有給你上藥,還難受嗎?”北冥傾絕橫在她腰間的手臂緊收了收,脣憐惜的親吻她泛紅的耳垂,低沉沙啞的嗓音,染著慾望的火,伴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低語:“你餓了嗎?”
“我不餓!”蕭南屏條件反射的脫口就來一聲拒絕,拒絕完了,背後的男人就笑了。
北冥傾絕埋頭在她頸肩裡,低沉輕笑,緊摟她入懷,脣在她頸側輕蹭吮吻,留下淡淡的紅梅花,越發襯的她肌膚賽雪了。
蕭南屏裝死的閉上雙眼,這個男人還有完沒完了?昨兒一下午,溫泉池裡他玩出了新境界,晚上洞房喜牀上,他更是獸性大發的折騰她到筋疲力盡。
是,他中間休戰時,是給她餵了點吃的東西補充體力。
可他給她補了百分之八十的血,到了最後卻吸的只給她留了一格血,這樣的戰鬥,生命都是極度危險的好嗎?
現在又要來?她不幹了!
“夫人,你真不餓嗎?”北冥傾絕又貼著她的耳廓,呼吸溫熱,笑聲低沉,包含著一絲魔魅的蠱惑。
“嗯,我是餓了。”蕭南屏想了一下,在起牀吃飯和被他吃之間,她還是選擇前者吧。
而且,這時候也已是辰時了吧?他們也該去給祖父敬敬茶,見見她那對遠道而來的父母了。
“爲夫也餓了。”北冥傾絕聲音含笑說這句話時,清楚的感覺到她身子一瞬間的僵硬,還有這明顯的掙扎之意。
蕭南屏轉過身面對著他,一臉嚴肅的訓斥他道:“人不能這樣毫無節制,傷身耗精力不說,對於你的名聲也不好。好了,起身吧!咱們該去向祖父敬茶了。”
“夫人訓教的是,爲夫這就伺候夫人起牀更衣。”北冥傾絕也是一本正經的點了下頭,然後,便抽回摟著她的手,起身掀被下了牀。
蕭南屏都想拿枕頭砸他了,不知羞啊!昨夜瘋狂到三更半夜,他居然連褻衣都沒穿,就這麼赤|條|條的和她躺一個被窩睡了?
可是,這男人的身材真是不錯,穿衣身材頎長俊修如竹,脫衣寬肩窄腰完美倒三角,還有這並不太凸出的肌肉,線條太優美了。
嗯!這胸肌她摸過,腹肌她也摸過,還有……噗!長針眼了啊。
“夫人昨夜如火熱情,爲夫身上的舊傷換新傷,寸寸肌膚之上,皆有夫人留下的點點滴滴痕跡。”北冥傾絕已穿上褲子,正拿著一件白色上衣穿著,低頭繫上衣帶後,他擡頭看著閉目養神的她,薄脣含笑道:“夫人,你不是要起牀去給祖父敬茶嗎?”
蕭南屏倒是想起來,可是她這腰痠背痛,四肢無力的樣子,倒是要讓她如何有力氣起身?混蛋!還不扶她起來伺候著,存心想看她笑話是不是?
北冥傾絕衣服都沒穿好,便走到牀邊坐下來,扶她起身靠在他懷裡,他伸手拿了昨晚便放在牀頭茶幾上的裡衣,一件件的溫柔爲她穿上身。
繞是蕭南屏這樣瀟灑不羈的女子,在他白玉修長的手指,挑起一件鴛鴦戲水紅肚兜給她穿上時,她還是沒能內心平靜,而是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朵尖兒。
北冥傾絕低頭爲她繫上頸帶時,恰巧目光觸及到她羞紅的耳朵尖兒,他低頭抿脣無聲一笑,一雙手移到她白皙光滑的背後,將兩條細帶爲她繫好打了個活結。
蕭南屏在他指尖觸碰她背後肌膚時,真不由得一顫慄,等他爲她繫好帶子離開後,她才暗暗擦把汗鬆口氣。
北冥傾絕手裡又拿了一條粉色絲綢長褲,掀開被子就要給她穿上,可是她……他擡眸含笑望著她,一手還握著被角,寵溺的眼神裡滿是對她的溫柔與包容。
蕭南屏忍不住爲她家大美人的溫柔而臉紅了,結果,在她一時沉迷美色之際,溫柔的美人兒便瞬間化身爲狼,掀開被子伸手摟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一摟,另一隻大手便不規矩的撫摸上她微曲起的膝蓋,一路放肆下流的向上撫摸去。
“喂!你還來,是想要我命嗎?”蕭南屏真是要嚇死了,她忙伸手按住他作亂的大手,轉頭怒瞪向他,信不信她今兒就休了他這頭餓狼?
北冥傾絕抿脣淺笑望著她羞紅的臉蛋兒,很是無辜道:“昨夜夫人喊疼,爲夫雖爲夫人你上了藥,可卻不知今兒消腫了否?故而,爲夫需得查看一下,以確保夫人是玉體無恙,還是……仍需上藥療傷。”
蕭南屏睜著一雙因吃驚而瞪大的水靈靈桃花眼,完全不敢置信,一個男人婚前婚後居然還會有兩副面孔?
北冥傾絕趁她情緒劇烈波動瞪著他時,他已快速的查看了下她的情況,嗯!是沒事了,春情給的藥膏還不錯,回頭可以向春情多要幾盒備用。
蕭南屏排開他的色爪,拉了被子蓋好自身,怒瞪他咬牙道:“婚前君子坐懷不亂,婚後禽獸不如,不知饜足。”
“爲夫對夫人禽獸,夫人才會如此滿意。爲夫若是禽獸不如,夫人恐要心生休夫之念了。”北冥傾絕溫柔淺笑說話間,又再次掀開被子,拿著那條桃粉長褲,爲她輕柔體貼的穿上,並在爲她繫腰帶時,還使壞的摸了她楚楚纖腰一把,手感真是不錯。
“喂!你再這樣……我自己穿衣服,不需要你了。”蕭南屏簡直要瘋了,這個男人是不是被什麼妖精附身了啊?怎麼過了一夜,就變得這麼下流無恥了呢?
“你撩了我一年多,餘生也該讓我撩回來了吧?”北冥傾絕又爲她穿上桃粉色上衣,湊近她面前,在她氣呼呼嘟起的紅脣上親了一口,在她要發火時,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過她耳後頸側,惹得她又是不由自主一顫慄,他才勾脣一笑起身,走向衣櫃去爲她找今日要穿的襦裙。
蕭南屏擡手扶額,頗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嘆。
人,她先撩的。撩了一年多,終於撩到手成親拜堂入了洞房。
如今報應來了,她把小白兔養成了一頭大灰狼,回頭報復她要撩夠本,一說就要撩她餘生一輩子啊。
“夫人,這兩件襦裙,你是要穿這件薔薇色的?還是這件妃紅色的?”北冥傾絕已從衣櫃裡找出兩套摺疊整齊的交襟襦裙,轉身左右手中各捧一套刺繡精美的襦裙,眸中含笑,脣邊淺笑,寵溺的望著她,等待她的選擇。
雖然能被美人伺候,蕭南屏心裡是有點小得意,可是……她看著那兩套顏色豔麗的襦裙,溫柔微笑道:“夫君,能換件素色的嗎?”
這樣的顏色,穿著也太妖嬈嫵媚了。
北冥傾絕微笑搖了搖頭,很溫柔的拒絕了她要求道:“新婦進門次日敬茶,必要穿著明豔喜色,方爲吉利。”
蕭南屏想去砍了定下這規矩的人,不過,面對這樣溫柔好脾氣的夫君大人,她是真無力的難發出一點脾氣。
最後,北冥傾絕給她選了那件妃紅色的襦裙,親自伺候她起身更衣,親自伺候她洗漱梳妝。
蕭南屏望著鏡中嫵媚明豔的自己,她眸光幽冷的咬牙問道:“你何時學會的梳頭?又爲何要幫我梳靈蛇髻?”
“髮髻是向桃夭學,爲何幫夫人你梳這樣嫵媚動人的靈蛇髻?那是因爲爲夫想讓夫人一直美下去,美到讓所有人羨慕嫉妒恨死爲夫,卻半點機會都不可能再有了。”北冥傾絕拿起妝奩中一對冰種翡翠玉鐲,爲她套在了她那雙纖纖玉手的皓腕之上,又取了一對東珠耳環,爲她戴在了淡粉可愛的耳垂上。
蕭南屏望著鏡中爲她梳妝打扮的男人,她承認她的虛榮心在節節攀升。這麼貌美如花的男人,一能賺錢養家,二能溫柔體貼照顧她,三還深情忠貞待她一心好。
嘖!她上上上輩子,一定是個拯救世界的大好人,這輩子才能嫁這麼一個對她關懷備至的好男人。
北冥傾絕走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雙肩上,彎腰俯身望著鏡中嬌顏如花的她,溫柔笑問:“我美麗的夫人,你願意,一直爲我貌美如花嗎?”
蕭南屏往後一靠依戀著他,望著鏡中絕色傾城的他,她勾脣壞笑反問道:“那我英俊的夫君大人,如果有一日我人老珠黃,雞皮鶴髮,你又待如何?厭我棄我嗎?”
“不會,無論你是貌美如花,還是雞皮鶴髮,你都是我此生最珍愛的妻子。”北冥傾絕擡手撫摸上她眉心的紅梅花鈿,目光溫柔且深情款款道:“等你滿頭華髮,我亦會執筆爲你畫紅妝。”
“就怕你到時老的手發抖,畫紅梅不成,反而會弄我一個大花臉。”蕭南屏嗔語笑嫣然,望著鏡中還身著褻衣披頭散髮的他,她站起身去面向他,伸手環上他腰身,仰頭笑望他揶揄道:“我的夫君大人,你就算讓我負責貌美如花,你來不辭辛苦賺錢養家。那你……是不是也該先把衣裳穿好,再來調戲輕薄本夫人呢?”
北冥傾絕眸中含笑低頭望著她,很不正經笑頷首道:“謹遵夫人之命,爲夫這便去更衣梳洗,好回頭來香噴噴的調戲夫人你,啵!”
“哎,你……”蕭南屏擡手捂住一邊臉頰,嗔笑瞪他一眼,真是放飛自我要做個不正經的色胚了嗎?
北冥傾絕一邊穿衣繫帶,一邊又偶爾回頭看向梳妝檯前對鏡而笑的她,這樣的夫妻柔情繾綣,便是他此生最滿足的幸福。
蕭南屏從鏡中看到他更衣洗漱罷走過來,她便笑著起身離開梳妝檯,回身去拉著他坐到梳妝檯前。她伸手取了那把紅翡梳子,輕柔的爲他細梳這一頭柔順似水的墨發。嘖!真是一頭好青絲,觸手冰涼,光可鑑人。
北冥傾絕享受的閉上雙眼,她的溫柔,如今可只屬於他一個人了。
這份滿足,讓他空蕩多年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蕭南屏在沒被蕭衍派去北國前,她可是經常女扮男裝的,梳個男子髮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兒。
北冥傾絕在她爲他髮髻上扣冠時,他便緩緩睜開了雙眼,不吝誇讚道:“夫人的手藝真好,眼光也好。”
蕭南屏又嗔怒瞪鏡中的他一眼,笑什麼笑?他難道就不覺得這頂鑲嵌紅寶石的金冠很俗氣嗎?
還有他這身真紅色錦袍,配上這發冠,真是……一言難盡。
“夫人是覺得爲夫這般打扮很醜嗎?”北冥傾絕已起身,轉身面對她時,依然是笑得極爲溫柔,極爲寬容,極爲寵溺。
蕭南屏望著他這張臉,說實話,他如此展顏一笑,別說穿成這樣了,就是披個麻袋,照樣也能散發出明珠蒙塵般的一點光亮。
好吧!美人生來就是襯衣服的,而非是讓衣服來襯他的。
“夫人,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去給祖父請安敬茶了。”北冥傾絕伸出那隻骨節分明十指修長的玉手,溫柔的執起她十指纖纖的素手,帶著貌美如花的她,走出了房門去。
朱雀與麒麟她們早已帶人候在院子裡,雖然以前北冥傾絕獨居不需要人近身伺候,可打掃庭院的僕從卻也有十多人。
如今他們成了親,因後院有了主母,自然不適合再是僕人伺候,而是全部換成了丫環婆子。
這些人是麗水夫人親自挑選的,不能說個個都是伶俐拔尖兒的,卻能保證她們個個都是懂規矩守本分的。
“奴婢們見過王爺,王妃!”一衆丫環婆子,皆是低眉順眼極懂規矩的向主子主母下跪見禮。
朱雀和麒麟拱手對他們夫妻行了一禮:“見過主子,姑爺!”
蕭南屏望向地上跪倒一片的丫環婆子,她也是極爲自然的端起當家主母的威嚴,眸光冷淡的輕擡手道:“都起身吧!”
“謝王爺,王妃!”丫環和婆子那怕是起了身,也依然是低頭垂眸恭敬的排排站立著,沒有一人眼神亂票,行爲不規矩。
蕭南屏對麗水夫人自是信任,可人心隔肚皮,她信得過麗水夫人,卻信不過這些丫環婆子。因此,她一開始便嚴冷對她們明說道:“我這人的眼睛裡可揉不得沙子,手段也是比較冷血殘酷的。你們能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最好,如若讓我發現誰心懷一絲不詭,不論她犯的罪可不可饒恕,我都會不僅僅會要了她的命,更會讓與她有關聯之人,也陪她黃泉路上做個伴兒。”
麒麟轉身望著那羣一個個皆低著頭的丫環婆子,沉聲冷喝一聲:“我們主子的話,都聽清楚了嗎?”
撲通!那羣丫環婆子齊齊跪地,低頭齊聲回道:“奴婢們聽清楚了!”
這要命的事,她們敢不聽清楚嗎?
果然,傳言非虛,這位主母絕對是個手段狠辣無比的主兒。
北冥傾絕一條手臂自後摟著她的腰,偏頭對她溫柔笑說:“夫人真威風,爲夫也害怕。”
“害怕就老實點兒,別給我機會剝了你的美人皮,做我手中的美人骨扇。”蕭南屏對他笑著說出這些狠毒的警告之言,說完又看了那羣跪地俯身在地的丫環婆子一眼,眸光幽冷道:“希望沒人再逼我雙手染血,畢竟,我已經想當個賢妻良母了。”
那羣丫環婆子早已是一個個被嚇得噤若寒蟬,一直跪地俯身低著頭,等他們夫妻攜手離開後,她們才衣衫汗溼的鬆了一口氣。
有膽小的,更是在事後被嚇暈了過去。
哪些閱歷豐富的婆子,也是一個個皆被嚇得不輕。伺候過不少家的主子,就沒伺候過這般可怕的主子過。
後宅之中,奴婢是不少捱打或被暗害死,可卻不曾有一位當家主母,一嫁進來,便立馬給衆人這樣一個下馬威,而她們還沒一個人敢當這位主母是在虛張聲勢。
只因,這祖奶奶是真的說殺人就殺人的主兒啊!
誰敢拿她的話當耳邊風,那就等著後頭不得好死吧!
……
威王府正堂屋裡,老威王早早的便在此待客了。
客人有曲蓮這個乾親家,還有綺裡拂青和御龍紫極這兩個親親家。
蕭南屏和北冥傾絕沒進門,便聽到屋裡的歡聲笑語,他們夫妻相視一笑,便攜手舉步進了門。
御龍紫極一會頭看到女兒,便驟然站起身疾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女兒抱入了懷裡,眼中含淚,聲音哽咽道:“屏兒,母親對不起你,害你吃了這麼多的苦,母親不是個好母親,你若是恨母親也是該的。可是你……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就這麼懂事乖巧,這讓母親多愧疚心疼……”
綺裡拂青頗爲無奈的看著緊抱女兒哭泣的妻子,唉!他這位夫人,就有一點不好,眼淚太多了。
蕭南屏也是愣住了,她親孃這畫風不對啊?
顏冰不說,她親孃是個武功很變態的一島之主嗎?不是很強橫霸道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嗎?
這這這,這現在怎麼秒變嬌柔愛哭的小女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