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鄭月明在實驗中學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他不曉得,因爲他自己的擅作主張,學校附近的黑道勢力減少的現象引起了這些黑道背後勢力的關注,其中黑狼幫背後的金主—昊升集團就暗自派了一名殺手到了港南區實驗中學,勢必要找到打壓他們背後的人或者勢力。
昊升集團是一家出租車租賃公司,董事長秦學東早年靠敲詐勒索,橫行霸世起家,後來又從黑轉白,成立了一家租出車租賃公司,憑藉著自己妹夫原來是市委書記的秘書,自己在官場也左右逢源,自己的公司更是拿了不少政府資金補貼,靠著黑白兩道的支撐,他迅速發家,即便是後來的市委書記離奇墜樓死亡,他妹夫被調到了其他城市,沒有白道依靠的他已經發展到毫不畏懼官場其他的勢力了。
曾經過去不光彩的經歷,早就被秦學東利用慈善捐款和收買媒體的方式,抹除的一乾二淨,之所以現在要派殺手暗殺港南區實驗中學莫名出現的高手,就是因爲鄭月明嚇跑的這些小混混們都靠打壓當地的出租車車主生活,而且這些出租車車主每筆訂單都有10%的傭金直接劃到了昊升集團名下。俗話說,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同樣,實驗中學周邊其他的惡勢力也紛紛派了殺手或者打手前來取鄭月明的小命。這都是他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許也不會怎麼在意的事情,畢竟說道殺人,他似乎已經殺了幾個,就連怪獸也直接殺死了一隻,間接害死了一隻。
當一切風雨欲來之時,實驗中學附近的出租車少了很多,一些美食街的店鋪也關了不少,學校裡的校長和老師們更像是收到了什麼消息似的,嚴禁住校的學生請假外出,對於不住校的學生每天的出入學校也嚴加看管。
這樣的變化讓神經稍微敏感的學生開始四處造謠世界末日論,病毒降臨地球論,本來安靜肅穆的校園一下子熱鬧了不少,而學校外的大街上顯得更加冷清了。校內校外,簡直就像是變成了兩個世界。
不管局勢怎麼樣,對於住校的鄭月明來說,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自由出入學校,他目前影獸的能力已經被他鍛鍊的得心應手。自從腳下的影子吞噬了貓形怪獸後,他發現自己的影子慢慢有了意識似的,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一種幼小親暱的情緒在他的心裡,像是水的波紋般,偶爾蕩起點點波紋。
在一個萬籟俱靜的夜晚,各路殺手出動了,趁宿舍裡其他人都睡得香甜的時候,鄭月明的身影也悄悄地消失在黑暗裡,他的影子覆蓋著自己的全身,融入黑暗裡像是變成了透明人。
當鄭月明出了學校,他發現門衛室的大爺已經困得打起了盹,桌子上的電視機裡還播著趙本山和範偉同臺表演的小品《賣柺》,範偉正被忽悠的一傻一愣的,沒去再看門衛大爺的睡姿,鄭月明化作了一片黑霧飛快的消失在空蕩蕩的大街上。
月黑風高夜,最是酣睡時,港南路實驗中學附近,連貓狗的犬吠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化作黑霧的鄭月明在一個小巷裡恢復了自己樣子,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裝作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慢慢地在小巷裡閒逛。等他走出巷子後,他注意到新街口的一家已經關門的包子鋪門邊站著一個黑衣人。
看到這一幕,鄭月明兩眼放光的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他的腦海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來這裡之前,他已經找到了所有躲在暗處的殺手,他現在要找一個最厲害的人,用瞞天過海的計策,讓他們自己內鬥。現在他要找一個看起來是最強的殺手,而眼前這個一邊吸這捲菸,留著長髮,穿著風衣的男子,明顯非常符合他的要求。
“叔叔,你快跑啊,那邊有人打起來了,死了好幾個人。”看著自己散亂的衣服褶皺,臉上帶著慌張的鄭月明一路小跑的跑道風衣男子身邊,嘴裡帶著哭腔。
“小子,你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這麼晚了不回家,呆在外面幹什麼?”聽到鄭月明的哭喊聲,風衣男子轉過身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他。
“我,我是住校的,今晚偷偷跑出來去網吧玩了,沒想到出來噓噓的功夫看到一夥人打了起來,其中有個人很厲害,打死了不少人,嘴裡還喊著港南一哥,誰都不能來我地盤撒野的話。”鄭月明眼珠子骨碌一轉,謊話信手拈來。
“你小子最好別騙我,不然我讓你再碰到你,有你好看! ”風衣男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狠話後,瞪了鄭月明一眼,快速地朝鄭月明手指的方向跑去。等到風衣男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鄭月明笑了笑,隨後再次化作黑霧略過了風衣男快速消失在黑夜裡。
就這樣,用騙取風衣男的計策,鄭月明把所有的殺手和打手都騙到了港南公園的一個廣場上,在這些人站在廣場上互相提防的時候,躲在草叢裡的鄭月明看著手腕上手錶的時間,他估摸著風衣男快到了,果真,當秒針轉到12的時候,風衣男從遠處跑來了,看到這一幕,躲在暗處的鄭月明飛快地用影獸搬起一塊假山上的石頭扔向了廣場上的人羣中,接著捏著鼻子用公鴨嗓狂喊“港南一哥來了,大家快跑啊!大家快跑啊”!
隨著巨石落地,聚集起來的衆人迅速分開,當他們聽到港南一哥來了的生意後,他們齊刷刷地望向了從遠處跑來的風衣哥,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我們人多,怕個捶捶。”大家互相看了看之後,一起拿著手裡的武器衝了上去。
就這樣,風衣哥一臉懵逼地看著衆人拿著棍棒刀槍向他衝了過來,出於保護自己的下意識,他也跟這些人打了起來,很快地上躺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躲在暗處的鄭月明乾脆坐在了一塊石頭上,託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打鬥場上的慘烈情況沒有都對他有太深的視覺衝擊,似乎他的心慢慢變得麻木,月光下鄭月明稚嫩的臉上,散發的笑容,怎麼都不會讓人想到他內心的冰冷。
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場上只剩下風衣男一個人了,雖然他活了下來,但也是渾身帶傷的搖搖欲墜。看到這個情況,鄭月明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邁著慵懶的步伐走了過去,當風衣人擡頭看到他的時候,雙眼瞳孔微微一縮,身子往後猛地一退。
“是你?都是你搞得鬼!咳咳...”風衣男說完這句話,咳了一大口血,他用手捂著肚子,那裡有一條5釐米長的刀痕,此刻正“滋滋”地往外噴血。
“是我,你們都是死有餘辜,又有多少人死在了你們手裡?唉,我勸你還是接受自己的宿命吧!”鄭月明幽幽一嘆,顯得有些老成。
看著眼前的初中生,風衣男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搞得鬼,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要趕快到醫院去包紮傷口,咬了咬牙之後,風衣男揮舞著匕首衝了過來,結果,他驚恐地看到鄭月明身後的影子竟然飄了出來,隨後變成了一隻身高十米,腦袋上長著觸鬚,有著恐龍的身軀的怪獸,它像是從自己的夢境走出來的怪獸般,一口把風衣男吞進了肚子裡。
臨死前,風衣男只來得及說了一句“怎麼可能,這明明只是克蘇里神話裡的怪獸,明明只是我心中的夢魘而已,怎麼可能?”看到影獸已經殺死了風衣男,鄭月明有些難受地捂著肚子乾嘔了一會兒,直到自己快把膽汁也吐出來的時候,他才感覺好了一點。
當影獸再次化作影子回到自己的腳下,鄭月明心想自己是不是算是吃了人?不過食人族也是吃人的,自己的影子吃了人,應該不算自己吃吧?想不出結果的他看了看地上廣場上的遍地狼藉,輕微皺了皺眉後,化作黑霧重新沿著回校的路線偷偷回了學校,當他再次經過校門衛的時候,此時門衛大爺已經睡著了,電視里正播著小品《賣車》,電視裡電流的刺啦聲伴隨著趙本山濃厚的東北口音,多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當夜晚結束,新的一天到來了,自從這次暗殺任務失敗後,再也沒有什麼人趕來港南區沒事找事了,道上都流傳著一個說法,說這裡住著一個殺神,喜歡殺人。這不,港南廣場活生生的20多條人命說沒就沒了,這讓衆人猜測這裡隱藏著一位頂級殺手,各大財閥和金主對此也毫無辦法,只能把各自的爪牙和勢力撤了出去,畢竟誰都不想再讓自己的人無緣無故的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實驗中學周邊的環境好了很多,這對於出租車司機來說是喜聞樂見的,對於學校裡的老師們來說,也是喜上眉梢的,因爲這樣,整個校園環境好了很多,學校裡已經再也沒有哪個學生敢染黃毛,偷偷打耳釘了,尤其是他們聽說港南殺神喜歡暗殺小混混的時候,這嚇得這些青春叛逆期的孩子都變得老實了不少。
港南廣場羣死事件雖然上了新聞頭版,但是因爲少女剝臉案子的告破,讓這件事顯得微不足道,尤其是現在警隊裡的靈魂還處於昏迷之中,更沒有人有什麼精力去管這件事了,畢竟從小道消息來看,這些人明顯死於各個勢力的內鬥,也都是有過案底的不安分分子,死了也許對湘潭市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就這樣,學校裡的鄭月明混得風生水起,交往了不少朋友,學校外的他自己找了一份兼職,偶爾出去送點外賣賺點外快,日子就這樣過得不緊不慢,在徹底的熟悉了港南區大大小小的街道之後,鄭月明白天是實驗中學的三好學生,晚上則變成了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少年,他打掉了一個又一個黑惡勢力,敲暈了一個又一個在深夜裡打算對少女圖謀不軌的黑人或者男人。慢慢地,一個黑衣救世主藏在民間的說法在人羣中散佈開來,這惹來了市局警察們的注意,但幾度搜尋都沒有結果,即便是派了便衣警察躲在暗處也毫無所獲。
警察們是敲破腦袋都不會想明白的是,鄭月明多次在他們的眼前光明長大的離開了,誰會想得到,人會被披著影子的外衣四處閒逛呢?
可惜,往往物極必反,正在鄭月明在學校裡嘚瑟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個陽光微暖的下午,班主任從教室外領來了一個轉校生,當俏生生的顧佳琪站在講臺上的時候,鄭月明大吃一驚,他想不到顧佳琪竟然能找到這裡,看著衝自己吐舌頭的臺上少女,鄭月明無語地翻了翻白眼。
當老師介紹完畢,在班裡其他男同學雙眼桃花的注視下,顧佳琪再次走到了鄭月明的身邊,安然泰之地坐在他身邊,彷彿一切都很自然,如同往常,雖然,那些班裡男同學眼裡的光能把鄭月明淹沒。
“我說,救世主就是你吧?!”當上課後,顧佳琪看著趴在桌上假寐的鄭月明對自己的到來無動於衷時,她趴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這麼一句話,聽到這句話鄭月明的身體猛地一僵,內心裡宛若一羣萬里馬策馬奔騰,也如巨浪海嘯般呼嘯而去。
也許,有些人是命中註定會遇見,不管你躲在哪裡,都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會以另外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方式再次重逢。對於鄭月明和顧佳琪來說,他們兩人的羈絆,從一開始就從不會斬斷,他們知道彼此最深的秘密,也知道彼此最脆弱的一面。雖然,曾經的轉學,鄭月明有賭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是躲避顧佳琪,躲避自己內心裡對這個少女的歡喜。
直到再次遇見顧佳琪,鄭月明突然不想躲了,因爲現在挺好,在一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