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輝看著江美妍那從奸詐轉爲調戲的眼神,胡輝腳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江美妍的睡袋上,他想,也許左澈說的沒錯,不能惹女人,尤其是腐女。
“江……江美妍,我覺得咱們需要談談。”胡輝調整好姿勢,然後站起身走到江美妍面前,拿出百分百的男子漢氣概來面對這不能用常識來形容的女人。
“就衝你連名帶姓的叫我多次,我也不想和你談談。”江美妍打著哈欠,直接繞過胡輝,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好吧,抱歉,美妍,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屢次叫江美妍都是連名帶姓,仔細想想確實不太禮貌友好,這點胡輝有深刻反省。
“暫時沒時間。”她還忙著整理東西呢,外面的早餐可是狼多肉少,接下來的行程肯定會比昨天更消耗體力,說什麼也要多吃幾碗才行,她可不想到時候拖後腿。“你也趕快回去收拾吧,萬一耽誤了時間,尹老師可以不輕饒你。”
說到時間,胡輝突然想起來,他的東西還有沒有收拾,確實不應該在這裡和江美妍糾結照片的事,照片的事可以來日方長,不過準備啓程可是迫在眉睫。
帳篷拆掉,摺疊成最開始的樣子收起來,然後一羣人開始吃早餐,吃完早餐又開始收拾,一切結束後,已經將近七點,太陽已經完全懸掛於西方的天空上,正在隨著地球的轉動,一點點的移動。
一切準備就緒,衆(zhòng)人背上重量突然變重的登山包,他們的表情是不解的。
唐禹說會有變重的感覺很正常,因爲他們不習慣這樣消耗大量體力的活動,在休息一晚後,本人雖感覺不到,但身體仍然疲乏,所以纔會覺得重量沒變的登山包變重了。
簡而言之,他們需要習慣。
一行人的列隊和昨天來的時候一樣,有阿魯打頭陣,唐禹在第二位,不過不同的是,今天他們不用再走陽光被完全遮住的森林,而是要走一段很難走的崎嶇山路,這段山路完全是依靠野外生存愛好者們用腳踩出來的,不容易分辨,但卻很安全。
這段山路正好夾在兩座山之間,腳下踩的基本都是碎石頭,完全看不到泥土,雖然都是泥土,卻仍然阻止不了各種奇怪植物的生長,而且因爲陽光沒有遭到阻擋,所以這些植物長的非常茂盛自由。
爲什麼要說奇怪生物,因爲地上這些花花草草基本上在外界都看不到,因爲不認識,所以纔會說奇怪。
今天他們的前進速度比昨天慢很多,一則是因爲山路難走,二則是因爲沒有樹蔭導致一行人被暴曬著。
他們是沿著那條很清澈的小溪前進的,太熱的時候,會短暫的停下來,用涼涼的溪水洗洗臉,消消熱。
兩側的山不算太高,但仍需仰望,樹木一直生長在半山腰的位置,齊刷刷的戛然而止,從半山腰以上,就是幾乎完全的光禿禿石山,偶爾會有兩顆孤零零的樹冒出來,但很乾很瘦,非常像營養(yǎng)不良。
關於這特殊景觀,阿魯說當初有專家來這裡調查過,說是半山腰以上的環(huán)境不適合植物生長,而且半山腰以上的山完全石頭構成的,沒有樹木需要的土地養(yǎng)分,所以纔沒有樹木生長。
“阿魯叔叔,這裡的環(huán)境經常有人來打掃嗎?”天晴調整一下遮陽帽的位置問。
“嗯,村民們經常自發(fā)的來龍川山裡看看,畢竟這是我們賴以生存的資源,不過主要還是因爲那些野外生存愛好者很懂得保護自然環(huán)境。”阿魯點點頭解釋。
“難怪,我說走這麼久,怎麼都沒看到垃圾袋什麼的呢。”楚菲菲環(huán)顧著周圍,完全是一片有一片翠綠,一點被人爲污染的痕跡都沒有。
“尹老師,我們今天的任務是什麼?”左澈身處隊伍的最後放,扯著嗓門對前方的尹攸蟬喊。
“看到前面那座山沒。”尹攸蟬指指不遠處那座相對來講最矮的山。“那就是你們今天的任務。”她說的輕描淡寫,聽的學生們卻目瞪口呆。
一時間,隊伍徹底陷入安靜,吞吞口水,說不出話來。
“尹……尹老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高玉兒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
“這是鏡水發(fā)佈的任務,如有異議就等回去後再說吧。”尹攸蟬對身後的學生們擺擺手。
尹攸蟬的話很明顯,顯然是異議可以有,也可以膽怯,也可以害怕,但他們已經是趕鴨子上架的境地,別無選擇,只能選擇硬著頭皮上。
“你們不用太擔心,那座山是龍川山中最矮最容易攀登的,這裡開始被野外生存愛好者青睞時,那座山是攀登的手段,不過現(xiàn)在已經不是野外生存愛好者的首選了,因爲難度太低。”阿魯笑著解釋。
“你確定很容易?”胡銘問。
“不容易。”阿魯搖搖頭,指的是對初學者不容易。
“會受傷嗎?”朱翠問。
“……扭腳什麼的算嗎?”阿魯想了想問。
“會不會從山上滾下來啊?”蘿拉望著那座山的高度,和其他山比確實是矮的,但目測應該有一千米左右吧。
“山上有天然形成的階梯,只要走的穩(wěn),基本不會發(fā)生滾下來的情況。”阿魯很耐心的解釋著,他知道這些孩子在擔心什麼,因爲攀爬這座山完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有經驗的他和唐禹。
“你們不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嗎,怎麼?害怕了?”尹攸蟬回頭掃一眼多數面露懼色和擔憂的學生們勾起一抹挑釁的微笑。
“胡說!誰害怕了!”左澈梗著脖子,成功被激將法引上鉤。
“尹老師,知道你在激我們,可我還真就吃這套!”胡銘挺起胸膛,直接拿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
“沒錯!”這一聲強而有力的附和,幾乎來自集體的聲音。
不是他們思想單純,而是他們心裡確實有躍躍欲試的想法,正好被尹攸蟬這樣一說,便有了必須勇往直前的理由。
“好好的山,怎麼偏偏上面光禿禿的啊。”蕭夢見望著一座兩座好多座的山頂,形狀高度雖然不同,但景色確實一樣的,不過好在石頭的顏色很特別,形成一道另具特色的風景線。
“科學家說土質原因,不過當地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阿魯說。
“那應該是地質學家吧。”蘿拉小聲的吐槽著。
“不管是什麼家,我們都覺得更像是敷衍。”阿魯其實也不在意爲什麼半山腰以上沒有植物生長,不過被那什麼家模棱兩可的敷衍還是很不爽的。
“阿魯說說,你說當地的另一種說法是什麼?”蕭夢見問。
“哦,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故事,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這龍川山妖魔橫行,四周的人幾乎都被妖魔殘殺了,直到有一天,從天而降一頭全身漆黑,腳踏烈火的麒麟,他輕輕一踏,就將一座山裡的妖魔全滅,不過因爲他那一踏力量太大,又有烈火相加,導致整座山燃燒一半,從那以後,龍川山裡的妖魔消失了,不過沒座山都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又是麒麟……”蕭夢見微微皺眉,小聲嘀咕著,在地下時出現(xiàn)了麒麟鎖鏈,現(xiàn)在又聽阿魯說這裡有關麒麟的故事,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麒麟存在嗎?
“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故事,不悽美也不動人,更沒有多麼轟動的原因,相信的人更是寥寥無幾。”阿魯笑笑,他也只是將這件事當做故事講給大家聽。
尹攸蟬將周圍的山觀察一遍,然後開口問道:“阿魯,村子裡有麒麟的畫像嗎?”
“……婆婆家好像有。”
“回去後能帶我去看看嘛?”到底是不是,一看便知。
“可以,不過婆婆那人很奇怪,也許會讓你覺得不愉快。”阿魯點點頭,先給尹攸蟬打針預防針。
“你幹嘛?”莉莉絲飛到尹攸蟬肩膀上停下,揪著她的耳朵問。
莉莉絲有理由相信,這傢伙絕不是平白無故就對這些感興趣的,再說麒麟什麼的,都是比遠古更遠古的傳說,根本沒有人能確定真僞。
“有點興趣而已。”尹攸蟬微微一笑。
墨白安安靜靜的跟在墨零御身後,觀察著墨零御聽到那些話的反應,結果……墨零御始終是毫無反應。
其實對於墨白來說,一直像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只是命運的齒輪始終都在轉動,不管他們走到哪裡,都會接觸到“相關”的東西,提醒著他們,在命運面前,他們逃不掉,但卻可以選擇面對和扭轉。
“零御,你說真的有麒麟嗎?”蕭夢見手裡拿著一小樹條,一邊擺弄著小樹條,一邊問著。
“……不知道。”墨零御也想回答,可這他真的不知道。
“嗯~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蕭夢見回頭看一眼墨零御玩笑著。“據說麒麟是集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馬蹄、牛尾於一身,如果有的話真想親眼看看啊,一定非常壯觀威嚴。”她將腦洞打開,正在腦海中想象著麒麟踏火降臨的模樣,肯定非常震撼。
“夢見,所謂心誠則靈,只要你有心,沒準兒哪天真能見到呢。”尹攸蟬回頭看一眼蕭夢見,將意味深長的眼神留在了面向前方。
“真存在的話,我也想看看啊……”楚菲菲望著天兒,拉長著聲音。
“古人把雄性稱麒,雌性稱麟,主長長壽、太平,還有辟邪、轉運、避災的能力,可是聽阿魯叔叔形容的那隻麒麟,好像更喜歡殺戮和戰(zhàn)爭,看來應該真的只是傳說而已。”天晴很認真的分析著。
“肯定是傳說啊,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非科學的生物,作爲唯物主義者,你是不是神話小說看太多了?”江美妍玩笑的說。
其實她也不是什麼唯物主義者,只是單純的想那樣說說而已,因爲感覺很有趣。
在先聊著期間,一行人已經順利來到目標山下,如阿魯說的一樣,登山的入口處就能清晰看到天然形成的階梯,只不過這階梯大小不一,走起來需要多注意腳下。
而且石階上還有些青苔,顯然是長時間沒有人攀爬,而隔壁那座山,比這座高出很多,他們隱約能看到幾位野外生存愛好者正在其中攀爬著,速度很快,技巧性很強,看起來十分愉悅。
年輕人,都是好勝的生物,一看到隔壁那麼有難度,都能爬的那麼順溜,這邊這麼簡單,必須穩(wěn)穩(wěn)當當、順順利利抵達對面的山腳下啊。
衆(zhòng)人緊緊登山包,隨著阿魯的步伐開始逐一登山,這一次斷後的不是左澈,而是唐禹,考慮到學生的安全,唐禹必須守在最後,以防有意外發(fā)生能夠第一時間應對處理。
開始時,衆(zhòng)人的確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不過一小時後,當他們爬過半山腰,抵達光禿禿區(qū)域時,被灼熱的太陽直接暴曬,再加上體力的消耗,多數人直接蔫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巴也停下了。
過程中他們做的最多的就是補充水分,就連阿魯那種早已習慣爬山的人,在這種灼熱的天氣下,也必須喝兩口水才行。
阿魯也不知道這些孩子們是幸運還是不幸,天晴很好,萬里無雲,而且無風無浪,這點顯然是好的,不過沒有云朵,沒有微風,卻讓太陽的灼熱度直接提升幾分,這點顯然是不好的。
當墨零御踏入光禿禿山區(qū)域時,腳下傳來的感覺令他微微一愣,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被蕭夢見和尹攸蟬捕捉到了。
墨零御愣住一瞬的原因很簡單,他在那一瞬間,感覺到的是一股熟悉的氣息,直接由腳底傳遍四肢百骸,不過這股氣息很淡,淡的幾乎隨時會消失。
“哎,還真別說,這些石頭真有點像被燒焦的樣子。”楚菲菲蹲下來,摸摸石面說。
“你想說阿魯叔叔的故事沒準是真的嗎?”天晴也隨之蹲下來,摸了摸觸感意外的很細膩的石面問。
“這倒沒有,只是……你覺得這種現(xiàn)象,像是天然形成的嗎?”楚菲菲不是博學的人,但她卻充滿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