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就說,那——您剛纔對我的評價不也很高嗎!他聽了就說,噢,原來是我對你評價高了你纔對我評價高的呀。我聽了就趕緊解釋說,不是啦,人家可是說的心裡話呀,可不是平白瞎說的呀,您在我的心目中就是那個樣子嘛!他聽了就說,好好好,我不是說了,聽了你的評價我很高興嘛,這對我今後怎麼做人、做事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標準哪!
我聽了就說,我可不是給您提什麼要求和標準哪,我就是對您的真心評價呀。他聽了就說,越是真心就越是在鞭策我,激勵我,我會按你說的三高,特別是最後一高來進一步檢驗自己的不足,來提高對自己的要求的。
聽了常務副市長的話,我真的開始欽佩他了,他可真是有水平呀!自己不經意的一個評價,他都會有那麼多的聯想,而且還在時時刻刻地嚴格要求自己,儘可能地去寬容和諒解別人,看來,他能當上這樣的高官,絕非平庸等閒之輩,一定是民間高手,人中豪傑呀——自己能獻身給這樣的男人,也算是緣分,也算是幸運巧合吧——
只是他這個人進入情況可太慢了呀,幾乎所有看中我美色的男人都急猴兒一樣,撲上來就……,哪有像他這樣從容不迫,鎮(zhèn)定自若的呀!他究竟是這方面不行啊,還就是坐懷不亂的那種人呀,怎麼就這麼能沉得住氣呢!
而我就更不可能開口跟他先提那事了,所以,就還是那麼保持原樣,跟他一直泡在滾熱的溫泉浴池裡,像他說的那樣,一邊出汗,一邊出聲,還一邊出神……直到他說,今天就泡到這裡吧,明天再接著泡——我們才從溫泉裡出來,本以爲這回他該對我下手了吧,可是他竟對我說,謝謝你的陪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明天咱們再見吧。
我簡直驚呆了!心想,他還是不是個男人哪,怎麼面對我這樣一個人見人愛,男人見了都想要的美女,怎麼就不動情、不動心、不動手呢!我一時控制不住,就對他說,我也可以留下來陪您……可是他竟說,不用了,我每天的休息時間是固定的,我必須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咱們明天見!
我簡直是被攆出來的!我的心裡失落急了,過去被那些男人們……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失落,但我也無可奈何,只得跟這位特別特別的常務副市長大人道別,出了他的套間,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墒遣恢醯模业搅俗约悍块g門前竟沒停下來,而是越過了它情不自禁地去敲開了常務副院長的房門。
他見了我就驚訝地說,你怎麼回來啦?我就撇撇嘴說,人家是大人物,到了休息時間了,就把我給攆出來了。常務副院長聽了竟興高采烈地一把抱住我說,太好了,我以爲今天晚上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誰想到你又回到我的身邊
了,該著我今天晚上走桃花運,又有佳人陪伴啦。
我也是整個晚上被常務副市長給弄得心神……的,自己之所以不自覺中就回到了常務副院長的房間,也是在潛意識裡需要找個男人來釋放一下今天晚上被積累起來的……,常務副院長就充當了這樣一個角色。我也就把身上的他當成了那個把我積攢起來又棄在一邊不管的常務副市長大人……於是我的身體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到處充滿了一股特別的沒完沒了的薄荷味道……
後來我聽常務副院長講,所謂讓我配合治療,也就是讓我控制治療。因爲患了慢性前列腺炎的男人是既不能過頻,也不能過少,一定要有規(guī)律地在藥物的配合下,安排一定數量的活動就會增加前列腺的負擔,加劇它的炎癥;而不什麼活動都沒有,也會讓多餘的或是已經產生的某些液體滯留在前列腺裡,也不利於它炎癥的消除,一定要定時將那些液體排出體外才行。
所以我的任務就是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讓常務副市長,當然也包括常務副院長在內,都能有規(guī)律地過生活,都能按時排出那些有害他們健康的東西,這就是所謂的配合治療。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顯得有些疲憊,常務副院長就更是哈欠連連。常務副市長似乎看出點什麼來,就對他說,昨天晚上淘氣了吧,你可要注意身體呀。常務副院長聽了就說,哪裡呀,我是冷不丁來這裡,水土不服,沒睡好。
常務副市長就說,是呀,那就更要注意身體了,我的身體還要你來給治療呢,你要是先垮了,我可找誰去呀!常務副院長聽了就說,這您就放心吧,我的身體棒著呢,決不影響您的治療。
常務副市長聽了就說,那好,今天我?guī)Ь諆撼鋈マD轉,看看山,觀觀海,你就在家裡,邊休息邊給我做一份兒詳細的治療方案——對了,要是有誰來看我,就說我不知道上哪兒參觀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間回來,就別讓他們等我,更別讓他們找我——我最煩這些溜鬚拍馬的人了。
常務副院長聽了吩咐就說,行,我一定照辦——不過,您今天到底要到哪裡去呀。常務副市長就說,我也說不清呀,反正我跟菊兒就在方圓幾公里的地方散步觀光,走到哪裡算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算——你不用等我們,也不用管我們。說到這裡,他就小聲對常務副院長說,我跟菊兒要進一步培養(yǎng)一下感情……常務副院長就笑著說,我一猜就是,不過你們也別走遠了呀,省得迷路!常務副市長就說,放心吧,別忘了我是偵察兵出身……
海邊散步
那大概是1989年的春天吧。那年我剛好26週歲。那個春天來得特別地早,到了往年春天到來的時間都已經像初夏的天氣了。春天的花基本上都開敗了,
此刻盛開的就只有白花花的梨花了和嘟嚕嚕的槐樹花了。也不知是人工飼養(yǎng)的還是野生的蜜蜂,成羣結隊地在槐樹花和梨花間辛勤地飛來飛去,採它們的花,釀它們的蜜,給這個春天添置了一種忙忙碌碌的景象,讓人有一種說不清的快慰。
我就跟著常務副市長在這些蜜蜂忙碌的地方開始散著步,說著話,一路走向幾裡以外的海灘。昨天晚上跟這個高個子的男人跳了舞,說了話,還什麼都不穿地洗了溫泉浴,對他似乎從裡到外都有了瞭解。他是那麼有思想、有深沉、有情調,面對一個完全可以擁有的、不對他做任何設防的女人卻不急不躁,從容不迫,始終都是紳士風度,那種超凡拔俗的氣度那個女人遇到都會被其征服,這真讓我由衷地欽佩他。
而且我觀察到一個細節(jié),就是我們身體緊貼跳了那麼長時間的貼面舞,特別是後來……呆在一個溫泉浴池面對面地共處了那麼長時間,他的那個東西卻始終沒有反應,始終就那麼黑糊糊地守著本分,這就更讓我又好奇又驚異——是他對我沒感覺,還是他就是個有定力的人,還是他這方面不行、不正常?是因爲他妻子做過乳腺癌手術後再也不跟他同房了,他這方面的功能退化了;還是他在他妻子以外的女性面前就是這個風範,就是一派大家風度?
走在遼西走廊春天的景緻裡,我有意無意地撤離他幾步,想在自然環(huán)境中仔細看看這個見了我不起性、始終保持風度的男人在陽光下、在春風裡又是個什麼樣子。他的步履是那麼矯健,他的動作是那麼瀟灑,他的言談舉止是那麼紳士得體。
那種思想和做派同樣成熟的形象,真令我對他產生了某種迷戀,真是個難得的男人??!而且還是跟他有了某種契約,是那種既可以以身相許又相互不用爲婚約而累的契約,是一種你情我願心領神會的契約。他的成熟瀟灑,配我的年輕美麗,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兒,只是不可能成爲夫妻伉儷而已。但如果真能跟他這樣的男人有過一段情緣,大概會留下一輩子的美好回憶吧。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我們就來到了海邊。春天的海水還很涼,但常務副市長還是堅持脫了鞋,他說既然來到了海邊就一定要下一次海。當他站到海水裡的時候,他就對我說,知道嗎,我腳下的就是渤海,而渤海連著黃海,黃海又連著太平洋,而太平洋又連著全世界——一站在海水裡,我就有一種跟世界連通的感覺,心胸也就豁然開朗了。
我聽了他的感慨就說,您還是快上到岸上來開朗吧,您的病不應該再著涼的。他聽了也就邊回到幹岸上邊說,謝謝你關心我,我這個官當得跟別人不太一樣,總愛感慨萬千。我聽了就邊幫他擦乾腳,穿上鞋子邊說,您那是偉大的政治抱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