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執景微仰著臉看她,他勾脣輕笑出聲。
讓他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抹這種又粉又香的女人玩意兒,也虧得她能想的出來。
“男人身上有疤很正---”盛執景收了笑,義正言辭的準備解釋兩句,話說一半,又戛然而至。眼見著陳詞垂著眼角,眼底的水汽像上漲得水位一樣,緩緩升了上來。
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有些無奈的嘆笑,算了不逗她了,他鬆開了握著她腕骨的手,低聲轉了話鋒:“抹吧---。”
聞言,陳詞眼底彷彿雨過天晴一樣,泛著光亮,眼睛清澈無比。
wωω ▲тt kǎn ▲CO 手腕被釋放後,她一刻也沒耽擱,立刻探手到他的胸膛上,挨個仔仔細細,抹著他身上橫七豎八的疤痕。
陳詞抹得仔細,臉距離他的皮膚很近,輕輕淺淺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樣,掃過他的皮膚,讓人心頭很癢。
盛執景的呼吸不自覺加重,他盡力剋制著。健碩的胸膛微微起伏。
可是某人卻完全不自知,沿著後背一直抹到他的胸膛,一絲不茍,一條疤痕也不放過。
良久後,陳詞終於給他抹完了,仰起臉來,說:“好了。”
說完,她擡頭,結果身體忽然一頓。
她正撞上他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盛執景眼眸幽深,眼底中流露出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陌生情緒,像是有火在燃燒。
陳詞咬了咬脣角,下意識的想要直起腰,往後退。
盛執景目光緊緊盯著她,在她起身的一瞬間,忽然眸色一暗,擡手按住她的後頸往前一壓,然後就吻了上來。
陳詞微愣,一隻手拿著藥盒還靜置在半空中,另一隻沾滿藥膏的手指微微向外翹著,手腕內側下意識抵著他滾燙的胸膛。
少傾。
朦朧間,陳詞睜著大眼非常不專心的看他,他微微闔著眼,形成一道優雅好看的弧線,睫毛濃密的微微顫動。
約莫是察覺到某人的不專心,盛執景眼眸微張,眼底一片幽暗,和她視線撞上。陳詞眼眸睜得更大,心臟砰砰直跳起來。
下一刻,她眼前就落下一片陰影來,他溫熱的手掌覆蓋住了她的眼睛。
視覺消失,黑暗中,觸覺,嗅覺,變得異常靈敏。
柔軟的,滾燙的,一點點的撩起她的心扉,攻城略地。
四周空氣,緩緩安靜的流動,夾雜著祛疤膏淡淡的花香,金瘡藥略微刺鼻,還有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味道。
彎腰久了,陳詞仰著臉,腰和脖子都僵硬了起來,不自覺的蹙起了眉,盛執景手掌感覺到。
把覆蓋在她眼睛上的手落了下來,修長的手指落到她的後腰上,往前一帶。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盛執景上半身光著,陳詞的臉擦著他的皮膚而過,覺得異常滾燙。
動作間隙間,陳詞略微掙扎,扶著他光裸的肩膀就要起身。
可是盛執景像是早有察覺似的,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放倒在牀上,覆身再次吻了上來。他這次的吻有些急,輕輕親了親她的脣角,像是安撫似的,然後很快轉移了陣地。
吻三三兩兩落到她的耳側,脖頸。
陳詞手腕抵著他的胸膛:“你身上有傷。”
他呼出的氣息滾燙,像是要燙壞了她的皮膚,他手臂撐著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盯著她,沙啞出聲:“不要緊。”
他低頭又輕輕親了親她的嘴角,擡手摩挲著她的眼角,眼眸幽深:“做我的女人好嗎?”
聞言,陳詞怔了怔,她擡眸不由得看向他頭頂處那個仍舊沒有一絲變化的紅心。
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此時她的腦子一片凌亂。
他是喜歡她的嗎?
當初決定留在他身邊後,她想著以後時間長,慢慢的他就會喜歡上她,這樣就肯定會有機會看到他那個心動值變化起來。
可是這些天卻還是沒有一絲變化。
是不是她做的還不夠好。
她問自己。
現在。
不可否認,無法僞裝的是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她想要和他有很多以後,做很多親密的事。想要一起攜手把繁華看遍,把流年看老。
所以,如果現在他想,她不想拒絕。
良久後。
陳詞輕聲說了句:“好--”
說完她微微側過頭,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的聲音有些抖,臉頰泛著微紅。
聽到她這麼說,盛執景脣角無聲的彎起。
他低下頭,吻落到她的側臉上,耳垂上。陳詞的心跳的很厲害。
過後,她感覺自己的臉被轉了過來。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落到了她的眼皮上,有些癢。
盛執景沿著她的眼皮細細親吻,吮吸掉她眼角處還沒幹涸的淚滴。
陳詞能感覺到,吻輕輕柔柔的落到她的鼻尖,嘴脣,脖頸。她能聽到他淺淺的喘息聲,很熱很燙。
她很害怕,手指不斷攪著身下的牀單,她不敢呼吸,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
直到她感覺到腰間一鬆,衣服的帶子被他解開,緊接著身體一涼,有吻落到鎖骨處,她更害怕了,身體顫抖的更厲害。
盛執景微起身,低頭看著她,緊緊閉著眼睛,一身顫抖的樣子。
不多時。
她聽到,他嘆了一口氣說:“算了。”
就在這時,房門也被人大力拍著,發出的聲音震天響,夾雜著一道急促的聲音:“盛大哥!盛大哥!”
霎時之間,陳詞睜開眼睛,正撞上他的目光。
昏暗光線裡,從她的角度看到他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目光幽暗,眼角泛著紅。他呼吸有些沉,胸膛一下一下起伏著。
“盛大哥!盛大哥!”莫軒在門外拍的聲音更大了,語氣很焦急,“軍營來人了。”
盛執景微微平息了呼吸,眉心淡淡蹙了一下,他撐著牀板微起身,拉過一旁的被褥,蓋在陳詞的身上。然後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在起身離開時,他又彎下腰,親了親她的嘴角沙啞著嗓子說了一句:“先睡吧。”
陳詞沒說話,只是傻傻的盯著他。
盛執景笑了笑,雖然眷戀,但終是起身離開。
門外,莫軒揚起手正要再拍下門板,忽然之間,房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盛執景面目表情的出現在門口。
莫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房間中,剛看到牀榻上好像有一個人,還沒來得及細看,房門就很快被關上了。
四處夜色籠罩,昏暗光線中,盛執景注意到莫軒身後站著一個人,一身鎧甲傍身,面容發黑,滿目疲憊。
“吳躍?”
吳躍是軍營中重要的步兵將領,一般都在軍營中時時防備著敵人的來襲,他是盛執景在軍營中的心腹。如果不是遇到什麼大事,肯定不會親自前來。
吳躍一見到盛執景,立刻走上前來,滿目焦急:“殿下,前方戰事吃緊,您需立刻回營,墨涵今日下午,率軍突然襲擊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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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良久後,房門嘎吱一聲響,盛執景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他準備去房間中拿佩劍。
本以爲陳詞已經睡了,卻看到陳詞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了牀頭。
他一進來,陳詞就注意到他面容有些沉。稍頓片刻,她起身來到他身邊,問道:“怎麼了?軍營有事嗎?”
盛執景把佩劍拿在手中,見她過來。
屋內橘黃色的燭火搖曳,映著她姣好的面容,她眼角微紅,眼底總是氤氳著水汽。
盛執景心頭一動,擡起胳膊往她身後一攬,把她擁在懷中,頭埋在她的頸窩。
“一會兒好好休息,軍營中有些小事,今夜我需要先回去,莫軒和你們先在這裡待幾天。”
他簡單交代著事情,雖然他說的很含蓄,幾乎沒透露出什麼,但陳詞也知道,那個小事肯定不小。
現如今絲雨身受重傷,返程需要坐馬車,如果今夜盛執景帶著她們一起返程是不現實的。
她不想給他帶來煩憂,沒有過多的問。
她把腦袋埋在他胸膛前,手臂緊緊摟著他精瘦的腰際。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她總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總覺得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了。
她知道在遊戲中這個時間段,盛執景是不會有事的。雖然她覺得不太可能,可是就是不忍心他遇到不好的事情。
她有些貪戀他身上的味道,他懷抱的溫度,抱得很緊。
這時,門外傳來了莫軒的催促聲:“盛大哥,你好了嗎,吳越將軍在等著。”
陳詞在他胸膛前頓了一下,她努力調整好一個笑容,故作輕鬆的離開他的懷抱,說:“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盛執景眸光沉沉的看著她,忽然彎腰,微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低聲說:“等我,事情處理完後,我來接你。”
陳詞點頭,看著他鬆開了擁著她的懷抱,拿著佩劍在她身前轉身,來到房門口,拉開了門。
她壓住往前走的衝動,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惹得他煩憂蹙起眉頭。
門外,莫軒和一位面容很生的人正在一臉焦急的等待著。見到盛執景出來,面容鬆了一瞬。
最後離開時,他在門口站住,又回過頭匆匆看了她一眼,之後身影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