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亦尚負責地把姜晨然和小清子送回家，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這時候姜父薑母還沒回家。受到林雨琦和戴明月的叮囑，姜晨然把小清子帶到浴室，仔仔細細地給她卸妝。

“那我先把眉毛和眼睛這塊兒卸了，你閉上眼。”

小清子乖乖地閉上眼，任由姜晨然在臉上擦拭。

“然然。”

“嗯？”

“我剛剛突然想到，爲什麼雨琦姐姐會認識明月姐姐呢？”

“亦尚的緣故吧。雨琦在亦尚公司談合作，而明月又經常跟亦尚一起出去，自然也會認識。再說，她們年紀也差不多，可能共同話題比較多吧。”

“亦尚哥哥真就不找女朋友了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呢……”

“對哦，這倒是提醒了我某人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了呢。”

姜晨然時不時撫過她的臉，輕盈盈地，像風拂面。

“某人可是一把年紀了呢。”小清子不甘示弱，鼓起腮幫子很是有趣。

姜晨然已經把眼睛的部分地眼妝卸完了，換了卸妝棉後，他輕輕托起小清子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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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的嘴巴，是櫻桃紅。浴室的光線把她的臉照的更清晰了，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這大概就是氣氛臨近的時候，一切盡在不言中。

姜晨然移不開目光，流轉在她那還未卸下口紅的嘴上。

她的嘴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生日快樂，小清子。”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乾澀，在簡單的言語下是不可耐的嘶吼。

他吻了上去，沒等小清子回覆他。

雙脣接觸的剎那首先是驚錯，緊接著是脣瓣與脣瓣的相互適應。

他用力很輕，不敢讓她受傷。停留了不知多少秒，沒有其他激烈的動作，只是親吻。

雙脣分開的時候，小清子有些失聲。

“怎麼樣？”

“嗯？”

“你……有什麼…特殊的感受嗎？”

小清子晃了晃腦袋，暈乎乎的樣子。

姜晨然知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於是笑了笑，“我先出去，剩下的可以自己弄了。”

說完，他摸了摸小清子的額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我……我還沒感受到呢……”

拉開門的瞬間，姜晨然聽到身後軟糯糯的聲音，心都要化了。

小清子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鼓起勇氣又說了一次。

“我剛剛太緊張了，沒……沒感受……”

“那……再來一次吧。”

姜晨然一把拉過小清子，兩人換了個位置。小清子被抵在門上，看著湊近的臉，她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的吻不再是那麼輕柔，是一場主動出擊的戰(zhàn)爭，小清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熱烈，她積極地迴應著。一次迴應換來的則是更加激烈的甚至是掠奪性的擁吻，姜晨然像是乾柴，只需要小清子的一點火星就足以點燃。這場割據(jù)戰(zhàn)拉的格外的長，直到門口傳來開門聲。

“然子啊，我們回來了。給你們買了蛋糕呢，出來許願、吃蛋糕呀。”

兩人像是觸電般分開，各自都臉紅著，像是受驚的兔子。

“我們就不吃了，小清子她今天去鬼屋嚇著了，想早點休息呢。”

姜晨然大聲迴應，他沒有注意手機裡提前發(fā)來的信息。

他靠近小清子的耳邊告訴她先卸妝，洗澡就趕緊回房間，然後用拇指輕輕摸了摸她的嘴脣。

“痛不痛？”

小清子微笑著搖搖頭。

“那我先出去了啊。”

“等等--”小清子拿了張卸妝溼巾遞給姜晨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脣。

“你這裡沾到我口紅了。”她笑起來。

“那你給我擦--”姜晨然故意微微蹲下，笑著把嘴巴湊過去。

小清子疊好溼巾，一點一點擦拭著蹭上的口紅。

越擦到後面，她越是忍不住觀察姜晨然的脣，那張在幾分鐘前吻上自己的脣。一想到這兒，她又開始臉紅。

“好了，快去吧。”

姜晨然一步三回頭，還裝作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把小清子逗得笑個不停。

“你快走吧，不是要早點休息嗎？”

“嗯，我去應對我爸媽。”

姜晨然出去的時候，正巧薑母走過來。

“你們躲浴室?guī)致锬?不會是……”

“媽……”

“行行行，你倆啥事我不管，過生日也沒陪你們過，這是給你買的禮物，這是小清子的，你到時候拿給她。你們玩的也累了，蛋糕晚上做的，明天還可以吃。明天開始我跟你爸就要去出差了，國慶後還不知道回不回，你們走的時候把門鎖好。”

薑母直接把禮物塞給姜晨然。

“沒問題。”得到回覆，薑母也就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晚上，倆人還是待在了一個房間。

“然然，快十一點了，你還不睡嗎？”

“嗯，你先睡，我忙完就睡了。”

“好，那我先睡了啊。”

約莫著小清子睡著了，姜晨然才輕手輕腳上牀。其實從他們接過吻後，他就有點害怕。

“然然……”

“啊？你還沒睡呢？”

“睡不著。”

“現(xiàn)在呢？”

小清子翻身正對著姜晨然，黑暗裡只有陰影，看不清臉。

“小清子你……”

沒等姜晨然說完，他就僵住了。

小清子朝他那邊挪了過去，手攀上他的臉，生生拽到她這邊。兩張臉隔得很近，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然然，你再親我一下。”

“……”

“睡覺吧，今天很晚了……我們……”

下一秒他就被她的脣堵住。

小清子身體也朝他靠過去，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感受到小清子的反應，他也抱住了她的腰。彼此的廝磨，讓姜晨然身體起了反應--他有些把控不住。

不過理智還是存留於腦海的，他推開小清子，翻了個身把小清子從身體上成功移到牀上。

“乖，今天要睡覺了。”

“嗯……”

“以後不能在牀上接吻好嗎……我怕……”

姜晨然沒有說下去，但她已經明白。

沒有過多久，小清子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大概是睡著了。不過姜晨然就苦了，等小清子一睡著，他就衝去了廁所洗把冷水臉。鏡子裡的人臉有些散不開的兩團紅暈，不只是面部，更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壓下的**。今天是怎麼了呢？姜晨然不明白，自己算是一個有自制力的人，但今天卻險些失控。

是因爲他們第一次接吻，還是因爲小清子已經20，在他眼裡終於是一個發(fā)育正常，年歲正常的女性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怎麼和小清子安然無恙的待在一張牀上，難不成直到今天他的性本能才被激活？

後半夜他回房間看了一兩次，小清子睡得很是老實，都沒敢怎麼動，但是他卻不敢再回到牀上。他帶著被子和枕頭睡在了自家客廳沙發(fā)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習慣了小清子的氣息，他有些失眠。不由得想起了白天亦尚跟他說的話。

-然子，上次的確是我跟小清子說了工作這事兒。我可能不該管這麼多，但是我也不後悔說這事兒。

-我知道。

-另外就是，那個啥，我們老闆叫我來找你……

-你們老闆？

-反正就是有意向把你招回去啦，雖說這在他那裡顯得倒是有些理所當然，但是多少就是“回鍋肉”的味道啦。你要是不願意就直接給我個回答，一句話的事，我直接跟上頭講。

-給我?guī)滋炜紤]吧。

-你這是留有餘地嘍？其實就我來說吧，這事兒還沒那麼難。你有想法去公司應聘，但是現(xiàn)在競爭越來越激烈了，還不如回來公司。這可是我們讀大學那會兒夢想的公司啊，我就不信你那時候說走就走，沒有一點捨不得。

-你還別說，那時候是還有些不捨吧。感覺跟自己想想象中還是不同的，抱有太高期望，結果落差太大。不過我也不後悔當初的選擇，畢竟後來也是咱們學委委託我去他們培訓班教課，要是沒有去，我可能也不會遇見小清子，說來還真該離開公司。

-得，你這就是溺死在愛河了唄。別的不說，反正這事兒你考慮考慮，真要來了也不吃虧。咱倆在一個公司，多少也還能有個照應不是。

姜晨然甩甩腦袋，重新掩好被子，入睡。

亦尚在接下來的幾天，時不時就來這邊串門，希望得到個答案，但是姜晨然一直沒有什麼表示，直到最後一天。

亦尚剛從公司出門，他正前往姜晨然家的路上--姜父不在家，他需要送兩人去火車站。他有些心不在焉，剛剛在辦公室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亦尚，你留一下。

他們剛剛開完會，在討論與林雨琦之間投出橄欖枝的日企的合作問題，一同被留下的還有

-姜晨然那事兒怎麼樣了？

-他還在考慮，有了回覆一定會第一時間回的。

-是人才還是不要錯過了，你既然跟他認識也就多去活動活動。

-好的。

-老闆，之前不是跟您提過了嘛，他就是有些清高氣。做我們這行，哪裡是想怎麼來就怎麼來的？

這是他們的美術總監(jiān)，在公司也工作了好快十年了。可以說他是一路摸爬滾打纔到如今的位置，他不是那種天才型的，因此是有些妒才的。要說之前姜晨然離開公司，完全是耍性子也不那麼準確，多少根這個美術總監(jiān)有關。要知道，他們學校也是985，更何況這個專業(yè)也是很出名的，從這個學校出來的不會差。但上頭老闆都沒有怎麼過問就直接簽了辭呈。

亦尚在這個美監(jiān)手下幹活也幹了這麼久，對他再清楚不過。

-能做出有競爭力的遊戲，還是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說明這個姜晨然手裡有料，我們公司需要的是有潛力的人，老袁你不會不知道吧？。

-好的，我知道了。

這個叫老袁的美監(jiān)，其實有些不服氣，如果不是看在他工作了這麼多年，也挖掘了不少人才，做了不少貢獻，也許老闆說話就不是這麼客氣了。

離開老闆的辦公室後，老袁憋著一口氣，沒地兒撒，拉著亦尚說個不停。

-亦尚你看呀，當初剛進公司，就算是個天才，也是個新人！剛來公司做出來的圖不過是要滿足我的要求，他還有脾氣，會不會公司基本規(guī)則啊？

亦尚心裡有些窩火，不過他什麼也沒說。

可能看著亦尚的反應有些冷淡，老袁又擺出笑臉，試圖把語氣軟下去。

-我也不是那啥意思。我知道你跟他是同學，要是他回來了，我也高興。不過新人就是要有個新人的樣兒，不能耍著性子是吧。

-我還有事，今天也沒工作，我就先回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亦尚都覺得自己真夠客氣，就該懟回去。但是仔細一想，也不能這麼說，得罪了人以後工作上就是給自己添堵。

接到了姜晨然和小清子的時候，他還是有小小的心煩意亂。就連把小清子送進檢票廳，自己又折回來的姜晨然重新回到車上，他也沒意識到。

車開出了火車站，他才猛然發(fā)覺身邊還坐著人。

“你怎麼在車上！”

“看路看路，紅燈了！”

亦尚趕緊剎車，險些闖紅燈。

“你怎麼還在車上啊？”

“這不是要去公司麼？”

“啊？”

“今天給老闆回了消息，明天過去上班，由你帶我。”

“那小清子呢?”

“回去啊，她不是要念書嗎？”

“不……不是，你？”

“我怎麼啊？你不是挺希望我去公司的嗎？”姜晨然輕笑。

“這……這個……你不會捨不得你小女朋友呀？”亦尚恢復玩笑的樣子，故意戲謔道。

“她挺支持我的，之後有時間我們還可以跑跑城市聚一聚嘛，又不是訣別。”

“這倒沒錯啦，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嗎？”

“嗯……想好了。”姜晨然頭轉向窗外，從後視鏡可以看到越來越遠的火車站標識，“你說的沒錯，我不可能一輩子就自由零零散散接單，這種自由未必好。再說……”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紫色髮帶，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輕笑著搖頭。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亦尚專心朝前開著車，沒有看到姜晨然的小動作。

“當初你是不是沒想過我跟小清子能好多久？”

“這個嘛……是……也不完全是……”亦尚皺著眉，不知道怎麼對答。

“我也沒想過，我們已經在一起挺久了。”

以後……還是很想照顧她……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手機響了呢，接一下。”

“你的呢。”

“誰呀？”

“寫的是明月……”

“我來接--”亦尚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姜晨然手中接過手機。

-喂？

-亦尚……你今天可以來我這裡一下嘛。

-怎麼了？

-我……你可以來嗎？

-好，你是在舞蹈室那裡，對吧？我現(xiàn)在過去，我還在火車站這邊送小清子他們……

等亦尚掛掉電話，姜晨然笑出聲。

“你幹嘛？”

“我在想，你們這是假戲真做了還是培養(yǎng)出了感情啦？”

“去你的，我是那種橫刀奪愛的人嘛？！”

“好吧，你不是。不過這後續(xù)就難說了……”

“得，今天不給你貧嘴了。我下車去坐地鐵過去了，這樣快一點。你開我車回去吧，去公寓吧，反正以後也要一起上班了，那裡也有衣服什麼的，還挺方便。”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