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蕭何輕嘆，又有些無奈地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對你已經完全造不成威脅了，你跟我較勁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林修陽父子上。”
陳凡沒有一皺。
“他們果然沒死？”
“魔門的人哪有那麼容易死。”蕭何冷笑道：“你以爲千年前我爲何執意入魔？正是因爲我窺探到了魔門的一些辛秘，才投身入魔的。”
“那結果呢？”
“結果就是，聖山比我年歲還小的人全死在了我的前面，萬物皆短命，唯有魔長生！”
說這話時，蕭何臉上帶有幾分狂熱。
陳凡沉默了半晌。
他原以爲皇陵一戰，已經將魔門的根基撼動，可現在看來，蕭何卻並不像是在說謊。
他實在想不明白，明明魔門也是人，爲何就是死而不僵。
“想知道答案嗎？”蕭何笑問到。
“什麼意思？”
“自己去太鼓銅門看看就知道了，上古十二仙守護大荒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罷了，他們只不過是一羣害怕死亡的騙子，爲了活命將大荒無數生靈阻擋在幽都之外。”蕭何看了陳凡一眼，飛身離去。
臨走前，一枚玉牌被扔了過來。
“你很強，即便超凡力量不斷被限制，我們也依然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自己去這個地方看看，如果你仍舊認爲太古銅門值得守護，我無話可說。”
啪！
陳凡將玉牌接在手中。
玉牌溫熱，通體漆黑。
拿到玉牌的那一刻，陳凡心頭猛然一驚。
在這玉牌之上，竟然有著天元地極術的氣息。
“天元地極術？”陳凡喃喃。
這不是上古十二仙所煉的法嗎？蕭何怎麼會有上古十二仙的東西？
他愣了一下，心底涌起一個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傳說中的上古十二仙，或許還有人活著。
可那怎麼可能？
修行可與天爭命，但沒有生靈能夠抵擋歲月的侵蝕。
上古十二仙早就不知道是何種年代的存在，現在他竟然再度找到了和上古十二仙有關的東西。
陳凡皺了皺眉，手握玉牌，他再度感受到了另外一種力量。
這天地間，有一種枷鎖正在緩慢恢復著。
枷鎖？
他猛地看向絕雁關所在的方向。
巨大的太古銅門前，陳凡面色陰沉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之前被他沖斷的那條鎖鏈，不知何時已經再度連接在一起，而且這股連接變得更加的堅硬，甚至連八門傳承所融合在一起的力量都無法再將其擊潰。
而隨著鎖鏈不斷恢復，陳凡發現，這天地間對他的枷鎖也變得更加強烈。
雖然這種速度十分緩慢，但如果繼續讓這鎖鏈恢復下去，遲早有一天他將會從超凡重新跌落會假超凡，甚至連假超凡的境界都無法長時間維持。
“爲什麼？”陳凡不解。
明明超凡之境仍舊可以往上，但這鎖鏈卻將這晉升的道路直接封鎖。
看著這巨大的太古銅門，陳凡心頭有些不安。
這太古銅門真的是爲了守護大荒而設下的東西嗎？
拿著手中的玉牌，陳凡看向南方，那邊正是玉牌所指引的方向。
拿著玉牌順南飛行。
寬闊的海面之上，海浪滔天。
一直御劍飛行小半個月後，陳凡終於在一座海島上空停了下來。
來到這裡時，玉牌散發著幽幽光芒。
而在這裡，一股讓陳凡都覺得心驚的氣息藏匿在其中。
“果然是天元地極術的氣息。”
他飛身來到海島之上。
島嶼不大，但在島的東面卻立著一間茅廬，茅廬升起裊裊炊煙，一個老叟正在其中生火做飯。
太特麼詭異了，陳凡在心頭暗自吐槽。
在御劍飛行都要十多天的一座偏遠海島之上，竟然有個老頭在獨自生活，還特麼生火做飯。
這要是有人告訴他這老頭是個正常人，他能當場把瞎說的人摁海里。
“來了就陪老頭子我吃個飯吧，已經很久沒人來過這裡了。”老叟衝著陳凡笑道。
陳凡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這傢伙身上感受不到半點力量，仿若就是一個尋常老人一般。
但這老東西表現得越是普通，就讓陳凡越發難以接受。
“路過此地，叨擾前輩了。”陳凡抱拳到。
“路過？”
老叟盯著陳凡腰間的黑色玉牌看了看，笑道：“你要當真是路過就好了，算了，坐下來先把飯吃了吧，我就是一個普通老頭，你也不用緊張。”
陳凡臉皮微抽。
這老頭越是這樣，他心底就越毛。
不過來都來了，他也不想就這樣離去。
飯菜是很尋常的飯菜，老頭看上去也是個很普通的老頭。
“喝酒嗎？”
“有嗎？”
“自己燒的，算不上什麼好酒。”
老頭顫顫巍巍從茅屋裡搬出一罈酒給陳凡倒了半碗。
酒水很清澈，倒是比一般市集上的酒要好些。
“不知道前輩怎麼稱呼？”
“田榮，你就叫我一聲田老吧，把飯吃完，我就帶你去看看這島上的秘密。”
陳凡無言。
這老頭看著是個普通人，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他一陣心驚肉跳，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一樣。
“我此行是爲了上古十二仙的事所來，難道田老就是……”
“我不是，我就是個普通老頭罷了。”
田榮一邊吃一邊說道：“你不是第一個來這島上的，但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好好吃完這一餐，你要死了，老頭我會給你善後的。”
陳凡面無表情地看著田榮。
他感覺自己是不是被蕭何給坑了，這裡可不時什麼善地。
飯菜很快吃飯，田榮衝著陳凡笑了笑說道：“木柳自己就在這海島之上，你身上的玉牌就是她的東西，你自己拿著玉牌去轉轉吧，她若是想見你，你應該能夠見到。”
陳凡拿起黑色玉牌，點了點頭。
這整個海島都透著不同尋常的味道，天知道這什麼木柳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打定主意了，但凡有一丁點不對勁，他就直接飛身逃亡。
剛剛擡腳，沙地地下突然便鑽出一根藤條將陳凡的手捆住。
陳凡心下一驚。
如果不是這藤條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惡意，他已經直接動手了。
“咦？”
看到那藤條，田榮愣了一下，他擡頭看向陳凡：
“你當真不是魔門的人？”
“廢話。”
“跟著木柳去吧，她會給你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