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樊冬臨的話，無塵子有些無言。
聖山再差，他們現在也有九個超凡，而他們所修行的八門傳承，晉升後比尋常超凡都要強上一線。
可就是這樣的力量，在樊冬臨眼裡卻什麼都不是。
另一邊，樊冬臨所注視的方向，一道身影正迅速往這邊飛來。
“小陳！”
樊冬臨熱情打招呼。
他來到太虛觀等了好幾個月，就是爲了陳凡，可直到今天，陳凡才算是真正空了下來。
“老樊？”
陳凡瞥了樊冬臨一眼，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樊冬臨：“……”
“你說過要幫我做一件事的，可別不認賬。”
看著樊冬臨那帶有幾分幽怨的臉，陳凡樂了樂。
“到底什麼事？值得你在這裡等我那麼久。”
樊冬臨伸手指了指天上：“雪。”
“找我能有用？”
“有用的。”
樊冬臨嘆道：“你應該聽說過，在北地生活著一種雪妖，被人稱作北地妖蛾，也一直是我雪山一族供奉的對象，這場雪，因它們而起。”
看著樊冬臨那一臉認真的模樣，陳凡愣了半晌。
傳說中的雪妖他要是也曾聽聞過。
樊冬臨在狀態全開時所化身的北地妖蛾就是北地雪妖的真身，只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一堆蛾子還能讓大雪下個不停？
真要是這種能夠造成天災的東西，就算他上也不行啊。
“一些撲棱蛾子能造成這種天災？”他直接了當地問。
樊冬臨無言。
被他們雪山一族世代供奉的北地雪妖，在這傢伙口中竟然就成了一些撲棱蛾子。
侮辱人呢？
“正常情況下，北地妖蛾只能影響小部分地區的降雪，但這一次不一樣。”
“有多不一樣？”
“其中有魔門的人找到了上古妖蛾的遺骸，並借用其體內的超凡秘力，雪落八荒。”樊冬臨凝聲道。
陳凡眉頭微皺。
竟然又有魔門的蹤影，這個組織真是怎麼都甩不掉，令人頭疼。
不過他很快想到：“魔門？”
“對。”
陳發看著樊冬臨：“我記得你說過雪山一族就是被魔門所滅，難道他們滅魔門就是爲了……”
“沒錯。”樊冬臨沉聲道：“以前我也不清楚魔門爲何要對我雪山一族下死手，直到晉升超凡後，我才真正發現其中原因，魔門從一開始就是爲了妖蛾墳場而來。”
雪山一族供奉北地妖蛾，一方面從北地妖蛾身上獲取力量，另一方面，他們也是北地妖蛾的守墓人。
只不過在以往，他們並不知道北地妖蛾竟然能掀起如此之大的風雪，影響整個世界。
直到前幾個月，樊冬臨才發現妖蛾墳場的異動。
只不過那時已經遲了，魔門的人佔領了妖蛾墳場，憑他一己之力根本掀不翻魔門的統治。
嘆了口氣，陳凡再次問道：“我能夠幫得上什麼？”
“殺人。”
樊冬臨到：“失控的妖蛾遺骸我自己能夠處理，你只需要幫我組織魔門那幫雜碎就好。”
陳凡有些猶豫。
他現在的實力不錯，可自從知道超凡秘力的存在後，他就開始變得有些不自信起來。
魔門既然掌控了妖蛾墳場，那他們收穫的超凡秘力何其之多。
現在找上門去，不是找死？
“答應他。”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腦海裡卻傳來了三眼怪的聲音。
“你確定？”
陳凡輕聲尋問，石棺裡卻再無迴應。
“行吧。”
陳凡無奈點頭。
三眼怪實力強橫，哪怕有魔門的人從中作梗，他應該也不至於死在那裡。
“什麼時候動身？”
“越快越好。”
確定下來後，陳凡看了無塵子一眼，道：“掌教，我到第九峰看了一眼，那裡其實更適合你們衝擊知微境。如果想要更近一步的話，第九山比你這小房子適合。”
無塵子嘴角抽了抽。
他衝著陳凡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建這小房子可耗費了他不少精力，現在他纔不想放棄。
見到無塵子那敷衍的樣子，陳凡無奈笑了笑，跟著樊冬臨破空而去。
樊冬臨化身北地妖蛾，速度陡然間提升了一大截。
看見樊冬臨這模樣，陳凡眼睛一亮。
“老樊，你很趕時間嗎？”
樊冬臨還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他認真道：“早一天把雪止住，少死一個人。”
陳凡點頭：“但是我並不擅長快速飛行，你看……”
“小陳，你別太過分。”
樊冬臨怒吼。
他可是勵志要一統北地的人，哪裡能當別人的坐騎。
“哪裡過分了，老樊，北地離這裡可遠著呢，你不會真以爲我能長途飛行那麼久吧？我又不是你，到時候貽誤了戰機，死的人可全算在你頭上。”
聽到陳凡的話，樊冬臨覺得一陣牙疼。
半晌後他才做好心理建設：
“只能有這一次！”
“這就對了嘛。”
陳凡眉開眼笑地爬上樊冬臨後背，感受著身後那細密的絨毛，陳凡止不住誇獎：“老樊，你身上毛還挺多的。”
“你能不能閉嘴？”
天穹。
一人一蛾迅速往北地破空而去。
越是往北，風雪越大，陳凡面色也愈發凝重。
地面早就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別說房屋草木，就連以往的一些參天大樹，現在也只能漏出個尖。
在這種程度的積雪下，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被無情地掩埋在雪地裡。
倒是也有一些地方被修行者清理出來，但在莽莽青山中，即便有修者幫忙，有些十分偏遠的村莊也未必能夠被發現。
突然，急速北上的樊冬臨身形猛然停止。
前方，三道身影攔在那裡，魔息震盪。
“兩位這是要去哪裡？”其中一個人道。
超凡？
而且一下還是三尊。
樊冬臨化爲人身，和陳凡並肩而立。
看著眼前這三人，他臉色迅速冷了下來。
“魔門的走狗！倒是沒想到魔門如此有能耐，別的勢力還在拼盡全力蘊養超凡的時候，你們魔門的超凡比狗還多。”
兇悍的氣息從樊冬臨身上噴涌而出，他冷聲道：“不過你真以爲，幾個超凡就能擋住我的去路嗎？”
“樊老說話還真是難聽。”姚飛笑道。
“樊老天縱英才，剛入超凡不久就已經知微，我等自然殺不了樊老，但是沒有足夠的超凡秘力，樊老想要殺我們也沒有那麼容易吧？”
魔門對於超凡遺蹟的掌控並不比任何勢力少，超凡秘力的存在對他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否則也不會藉助妖蛾屍體，憑空製造一場持續了整個寒冬的風雪。
“不試試怎麼知道。”
樊冬臨身形閃動，瞬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