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對上王, 是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是前方出現塌方?
幸村精市勾起淡淡一抹笑容,推開了門。
墨年抱臂坐在價值不菲的沙發上,視線犀利地射向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幸村頷首道。
“蒼井墨年。”
墨年輕哼一聲, 抿了一口茶水。
蒼井夏早已無心睡眠, 便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了遊戲。【世界】頻道少見的荒無人煙, 連整個XF城區都空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阿夏一愣, 打開好友列表望了一眼, 還是一片灰暗。
她一時恍惚,最後看到電腦桌面才發現自己掉線了。阿夏嘆了聲倒黴,正打算重新聯網時整臺電腦頁面突然黑屏, 然後一個框子出來了。
阿夏看到那一行字,皺了皺眉頭。她不留聲色地觀察著房間電源處和她之間的距離, 然後果斷地關閉電腦, 再迅速地跑過去把電源給關掉了, 這才成功躲避了主神第二次的深情呼喚。
阿夏握了握拳頭,神色有些晦暗地倒在了牀上, 卻不敢閉上眼睛。
——她害怕人販子主神會趁阿夏閉上眼睛的時候把她的意識拐到主神空間。
主電源關掉了,一切電器都停止的運作。
墨年和幸村私奔了,沒有人能顧著她。
好吧她一個人也習慣了……阿夏垂下眼簾,自嘲一笑。
早就習慣一個人面對各種危險,這種從小到大的癖性不是兩個人的保護能改變的。
所以依賴是可以的, 但千萬不要對外人抱有任何希望。
蒼井夏面無表情地拿著黃瓜啃了一口, 裹著被子平靜地看著天空。
大城市的夜晚總是黑漆漆的看不見一顆星星, 阿夏這麼想著, 目光不禁從天上轉到地上。
燈光琳瑯滿目, 盡顯奢華之態。
“你的底牌已經沒有了。”
阿夏愣了愣神,順著聲音望去。
大概五歲的小女孩坐在窗臺, 聲音空靈地平述道:“主神大人叫我來接你,隱者十一。”
熟悉又陌生的代號。
“十四呢?”阿夏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回答:“你們應該會有人把他接走的。”
“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帶回主神空間。”女孩的臉在窗外燈光的照耀下出奇的蒼白:“已經沒有時間了,這具軀體支撐不了多久我的力量,請跟我走,十一大人。”
蒼井夏沉默地望著她。
女孩一下子變得格外尖利:“您這一世的力量被主神大人全部收回,就甘心做一個空有陰陽眼的人類嗎?”
“主神什麼時候也專門收養瘋狂的蘿莉了,興趣改了嗎?”蒼井夏摸了摸下巴,吐槽道:“我記得我們那一年主神專門找三無少年少女。”
“……如果您不希望屬下動用武力,請跟我走,十一大人。”女孩恢復了剛纔的漠然形象。
“哦?精神分裂?”蒼井夏笑了笑:“蘿莉控果然是主神的風格。”
主神的風格是什麼啊喂!收養未成年的精分蘿莉咩!
“您……”女孩陰測測地舉起手裡的武器:“休怪屬下無情。”
“我早就脫離了主神的掌控,你不用勉強自己喊我‘大人’的。”蒼井夏打了個哈欠,雙眉挑起:“既然主神叫你來接我,小姑娘,你應該是主神蛋軌道里的一個閃耀新星吧,權利挺大的。”
女孩陰測測地呲牙。
“具體的事情我也記不得了。”蒼井夏說:“吾輩已輪迴很多年,好多事情都忘了。”
“……十一大人,請您跟屬下回主神空間,屬下並不想對你動用武力。”小女孩兒從窗臺上跳起,義正言辭地說。
“等我死了再說吧。”阿夏擦了擦眼鏡片:“還有姑娘,地球有地心引力。”
小女孩聞言大驚,想要發動力量卻因受限制而無可奈何地脫離被她附身的軀體。那正宗的蘿莉殼因爲地下有一層草墊著沒受什麼傷,只是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聲哭嚎讓賓館裡睡的正香的人們渾身一抖,紛紛披上衣服開了燈,打開窗戶驚疑地望著窗外的騷亂。
蘿莉越哭越猛,阿夏把自己房間的燈打開,沉靜地注視著賓館經理把蘿莉抱起鬨著,然後連忙向賓館住戶道歉。
這個孩子,是經理的親人嗎?
阿夏拉下窗簾,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主神已經開始行動了……今後又會發生什麼事?阿夏雙手撐在椅子上,疲倦地合上眼睛。
也不知道阿夏後來到底想了些什麼,當墨年回到房間時,她還在默默地喝著已經泡了第四杯的咖啡。
墨年快步走上前,將蒼井夏的手腕握住,淡淡問道:“你不要命了?”
“只是不想睡覺而已,又沒喝酒。”阿夏依他,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和幸村聊完了?”
“哼。”墨年不可置之她的問題,而是靜靜望著阿夏,雙手拂過她佈滿血絲的雙眼,說:“只要我還在,就不會讓你回去。”
“回到哪裡?”
“主神身邊。”墨年輕輕抱住蒼井夏。
“可是雞蛋又開始行動了,真的能逃過去嗎?”蒼井夏將臉深深地埋進墨年的胸口,喃喃自語。
“只要我還在。”墨年拍拍阿夏的背,溫柔地說:“睡吧,夏。”
蒼井夏輕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許久。
“幸村精市……”墨年輕撫阿夏的頭髮,口裡卻輕輕呢喃著未來妹夫的名字,忽然他像想到了些什麼,若有所思地笑了。
【“大勢已去,你必會全軍覆沒。”墨年投下白子,滿意地勾起脣角。】
【幸村沒有迴應,只是笑著搖搖頭。】
真是一個好對手。
墨年微微彎下腰,溫柔地在阿夏的額頭的上輕輕一吻。
“你要幸福啊,小十一。”
幸村精市披著外套走在回房間的路上。
他雲淡風輕地拉了拉有些滑落的衣服,似是不經意地蹲下身子撿起一根銀白色的長髮。
抿脣微笑,勝券在握。
【“平局。”】
【幸村平靜地望著有些驚訝的墨年,說道。】
第二日,蒼井夏起牀時已經不見墨年的身影。她在牀頭處看見了一張印著咒符的字條,大意是“日本還有事要我來決定,所以先回去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阿夏盯著紙條看了幾分鐘,然後把它後面的符咒揣進口袋裡,把紙條撕碎燒掉了。
“喂,蒼井夏。”仁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起牀了沒,我和搭檔要一起去餐廳吃早飯。”
“嗯。”阿夏把門打開,打了個哈欠,睜著一雙熊貓眼說道:“我剛起牀,你們先去吧。”
“又熬夜了?”柳生比呂士適時的說話:“趕快去洗漱吧,我和雅治就在門口等你。”
“噗哩,傳說中的熊貓後代,恭喜你蒼井夏又進化了。”仁王幸災樂禍地打趣道:“快點去刷牙洗臉打扮一下,今天組織部要讓我們互相認識一下。”
“認識個P。”阿夏爆了粗口:“勞資很累,今天請假。”
“叫你不要熬夜。”柳生推了推眼睛無奈地說:“如果你實在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其實大家對你長什麼樣很好奇。”仁王雅治摸摸下巴說道:“蒼井夏,不用擔心你這個樣子會嚇死人,其實今天大家打算COS一下再聚會。”
“啊。”阿夏懨懨地回答:“仁王雅治你要裝一隻烤狐貍,我明白得。”
餵你到底明白了什麼呀!?
仁王囧,指著阿夏顫顫問道:“爲什麼我是一隻烤狐貍?”
“沒有什麼原因,你太敏感了。”阿夏理了理披著毫無美感的長髮,說:“我餓了,想吃肉。”
“狐貍有狐臭,不好吃。”柳生說。
“哦,那仁王雅治你很可憐,狐臭會找不到女人的。”阿夏憐憫地瞥了仁王一眼。
“沒關係。”柳生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找個母狐貍也不錯。”
“母狐貍的狐臭會不會更厲害?那仁王雅治的終身性福就不保了。”蒼井夏從衣櫥裡翻出衣裳,扭過頭望著仁王:“不過聽說狐貍一族認爲狐臭是很香的,或許仁王雅治不介意?”
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結果的……
“不,蒼井夏還有搭檔。”仁王雅治拽了抓小辮子,很妖媚地眨眨眼睛問:“你們和我該做的都做過了,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狐臭嗎?”
“做過了?”蒼井夏剛在衣櫥裡換好衣服出來,聞言拍拍仁王雅治的肩膀:“我知道你對我和柳生肖想已久,原來你已經忍不住要在夢中3P了嗎?”
“仁王,你要3P?”柳生問:“我想你應該是被壓的。”
沉默籠罩了他們三人。
“搭檔。”最後還是仁王雅治囧囧地問:“你在中國逛了什麼網站?”
“沒有什麼。”柳生比呂士輕描淡寫:“我不過是在找資料的時候發現一個天涯的論壇,在找中國清朝歷史書籍的時候看到一篇雍正皇帝受的小說,後來發現有一個叫做的小說網站裡,有很多描寫這種不符合倫理道德的小說和文章。”
“這種東西千萬不能看啊搭檔。”仁王雅治沉痛地握住柳生的手:“你一碰,就墮落了。”
“呵,我只是好奇。”柳生比呂士抽出了被仁王雅治握住的手,瞥了他一眼:“仁王雅治,聽你媽說有一次你現場圍觀了AV。”
“噗哩,我跟我伯伯去圍剿一個不純潔集團的,所以你明白的。”仁王雅治嘻嘻笑道:“搭檔,我對你是忠心不二的。”
“你妄想癥了雅治。”柳生彬彬有禮地往後退一步,平靜地說:“小夏來了,我們走吧。”
蒼井夏把房卡□□,拉了拉衣領說:“走吧,雅治、柳生。”
他們結伴走到餐廳,點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坐在同一張桌上。
仁王雅治吃著油條,感慨地說:“中國有些東西,味道真是奇怪啊。”
“嗯。”柳生紳士地吃著饅頭,又喝了一口豆漿:“不過吃習慣了就覺得還不錯。”
“我覺得柳生你可以用叉子叉饅頭。”蒼井夏說:“你這麼吃怎麼都覺得彆扭,雖然很紳士。”
柳生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饅頭,彷彿是深閨中的大家閨秀。
雅治瞥了一眼柳生,囧囧有神:“我覺得……比呂士,這饅頭肯定不是你這麼吃的,莫非真的是用叉子叉的?”
“不,是咬的。”柳生把早餐吃完了才慢條斯理地說:“小夏、雅治。飯不言食不語。”
“反正這是中國,沒事啦。”仁王雅治瀟灑地揮揮手,嚥下油條,又咬了一口蘋果:“噗哩,看部長來了。”
蒼井夏盤子上的水果沙拉,擡起頭看著幸村:“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多謝關心。”幸村坐在他們這一桌外面的空位上,笑道:“柳生,仁王。你們吃飽了?”
“嗯。”柳生輕輕應聲。
“部長,你今天早上吃的什麼?”仁王雅治興致勃勃地問。
“麪條。”幸村答道。
柳生瞥過來:“用叉子吃的?”
幸村笑:“是的。”
幸村精市真丫的聰明。仁王摸著下巴在心中感慨道:用叉子吃多好啊,把中餐當西餐的牛排吃。
蒼井夏彷彿猜到了仁王的想法,鄙視地撇撇嘴,嘲諷道:“仁王雅治,你可以試試看麪條和牛排是不是一樣容易切割的。”
牛排是中等硬度的,麪條是又滑又軟的。
“意大利麪就很硬啊。”仁王反駁。
“中國的面和意大利麪不一樣。”柳生抿了口菊花茶,說:“雅治,老師說的話你全部忘了。”
仁王大囧,頓時不屑地說:“我只記能在考試卷上考到的題目。”
柳生面無表情:“但是課外積累也很重要。”
“算了柳生。”幸村溫和地說:“只要仁王不像赤也經常不及格我就滿足了。”
“喂部長,我的成績在年級前五啊!別把我和赤也比!”
“太鬆懈了!”真田黑著臉一聲大吼:“柳生、仁王,去賓館繞跑三圈!”
“不公平。”蒼井夏心情賊好地反問道:“幸村也說話了,真田你爲什麼不叫他跑圈?”
“別孤陋寡聞了蒼井夏。”仁王雅治酸溜溜地插嘴:“誰不知道部長和副部長的關係親密,副部長當然捨不得懲罰部長了。”
雅治,不看場合的真相是不對的。
柳生嘆息。
“我想仁王誤會了很多呢,到底是誰教你這些的。”幸村微微一笑:“我和絃一郎的確是很好的朋友,就像你和柳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