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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耀東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小白龍。
小白龍身著一身黑色西裝,面色鐵青,怒目而視,冷漠像一塊冰,彷彿要一槍穿透邢耀東的胸膛。小白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是我,你很意外吧。”
邢耀東回過身體面對著小白龍,“小白龍兄弟,我想死你了。”邢耀東想去擁抱他。小白龍說:“別動,再動子彈可不長眼睛。”他痛苦的想,“我真想一槍打爆你的頭,可我還在顧念兄弟之情。”
“兄弟這是做什麼呢!”邢耀東問。
小白龍瞪著眼睛,“你說爲什麼?”
“我不明白。你就是要殺死我,也要讓我死個明白。”
小白龍怨恨的說:“兄弟妻,不可欺。我小白龍真是瞎了眼睛,一直把你當成好兄弟,你卻白玲同處一室,還······”
“還有什麼?”邢耀東舉著手,說。
“還想賺她便宜。”小白龍猶豫了一會兒,他本來想說“強姦”二字的,他斟酌再三,又把這倆字嚥了回去。
“小白龍,你真的誤會了。我邢耀東是啥樣的人,別人不明白,你小白龍還不明白嗎?我與白玲之間啥事都沒有發生,我們共處一室只是在執行特殊任務,掩人耳目。”
“我不信,你在騙三歲小孩吧。”
“如果我邢耀東說半句假話,你就一槍崩了我,我連眉頭都不眨一下的。”
白玲彷彿聽見他們的爭吵,她躺在牀上,微微的呻吟,“別吵,我要睡覺。”她翻了身子,沉沉的睡去。
小白龍看著白玲一臉痛苦的樣子,心中更加憤怒。“白玲爲啥喝成這個樣子?你對她到底幹了什麼!”
邢耀東辯解,把經過說了一遍。“你如果還不相信我的話啊,可以等著 白玲醒來,再問問她,看看我是不是在說謊呢。”
小白龍憤怒地猛然一拳打在邢耀東的臉上,邢耀東沒有防備,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他擦了一下嘴角,滲出血來,他沒有反擊,他知道自己不能反擊。“你還是個男人嘛!讓一個女人去隻身犯險,還被人灌得鼎鼎大醉。我如果在場,絕不會讓她這樣難受。”小白龍更加憤怒。
小白龍垂下手中的槍,他無比憐惜的走到牀邊,站在那裡看著心中的白玲。“白玲你知道嗎!我小白龍終於找到你了。我可以爲你去死,可以爲你去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伸出手撫摸著白玲的臉頰。他壓抑著心中的痛苦,“白玲,我要保護你。”
邢耀東擦乾嘴角的血,站到一側。他一點也不怨恨小白龍,他明白小白龍是真心愛著白玲的。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擊聲。邢耀東問:“誰?”
“是我,唱歌的金娜。快開門。”
邢耀東敞開一條門縫,果然是金娜,她裹著一條黑色絲巾,露出一雙美麗的褐色眼睛。邢耀東有些詫異,“你有事情嗎?”
“快點撤離,日本人馬上會來搜查的。”金娜補充說,“請一定要相信我。”她伸出手,握住邢耀東的手。
邢耀東看著金娜一臉焦急的樣子,不得不信。“我們要往哪裡撤退呢?”邢耀東一頭霧水。
“跟我來。”金娜說。金娜走進來,看見白玲還在昏睡。“你去抱起她。”金娜看見裡面還有一個陌生的面孔。小白龍馬上抱起白玲,“快走。”
金娜帶著邢耀東他們沿著樓梯走出後門。此刻,日本憲兵已經衝進來。等到他們衝進房間,邢耀東他們已經遠走高飛了。“隊長,我們撲了空。”
日本憲兵隊長有些沮喪。一個日本兵走過來說:“剛纔,我們在洗手間的紙簍裡找到一個紙團,上面寫著:“請監視我們,影子。””
日本憲兵隊長馬上接過紙團如獲至寶。他馬上彙報給松本菊子。松本菊子說:“我們根據從謝傑斯的口中得到情報,我們關東軍諜報隊逮捕了一百餘名蘇聯情報人員,使蘇聯在“滿洲國”的情報網基本瓦解了,但其中叫“影子”的主要頭目逃脫了。看來,這個“影子”就在我們的身邊。”
金娜敲打著阿里克謝耶夫大教堂的門,“謝廖莎神父。”
“是金娜。”一個大鬍子神父敞開門。
“神父,看在上帝的份上,請收留我們吧。”
謝廖莎神父有些猶豫,他看著金娜背後的中國人。“金娜,我是上帝的僕人,我只願意幫助上帝的信徒。”他想關上門。金娜一隻腳已經踏進去,“神父,在上帝的面前終生平等,你必須幫助我們。”金娜倔強的看著神父。
“好吧。你們進來吧,我只等收留你們一個晚上,明日必須離開。”
“我們快進去。”金娜說。
“跟我來吧。”神父說。
神父把他們帶到閣樓上安頓好。金娜弄了些水給白玲擦額頭,“過一會兒,她就會好起來的。”金娜看著邢耀東與小白龍非常緊張的注視著白玲,她意味深長的微笑。“有我在呢,你們去休息吧。”
過了一會兒,白玲甦醒過來,“這是在哪兒?”她睜開眼睛。
“阿里克謝耶夫大教堂,白玲你坐起來喝杯咖啡吧。”金娜說。她衝好一杯咖啡遞給白玲。“玲,你真幸福,身邊有兩個英俊是紳士關心著你。我看得出來他們都很在乎你。”
白玲喝著咖啡,無語面對。
“可是,作爲女人,玲你得聽我一句勸,兩者你只能選擇其中的一位。否則,你不但傷害自己,而且也會傷害他們。”
白玲琢磨著金娜的話,“造化總是愛捉弄人。我愛的與愛我的人之間,金娜請告訴我,我要選擇誰呢?”
金娜說:“這就要問問你的心啊。”
“可是,我知道我愛的人已經另有他屬,我卻始終放不下他。我知道我是多麼的罪過。”
“放棄吧,去珍惜那個真心愛你的人,並讓他幸福。”金娜說。
白玲點點頭。“等到這次任務結束,我就接受他的求婚。”
“睡吧。”金娜吹滅蠟燭。
天矇矇亮,謝廖莎神父就派僕人催促他們離開。金娜說
:“我們會離開的,請稍等片刻。”
她馬上約邢耀東、白玲一同商量對策。“白先生,請你幫助我們放哨好嗎?”
小白龍同意。
金娜說:“昨夜,我們“捷列金”小組的直接領導人影子傳遞來消息說日本人已經盯上了白玲,讓我們馬上轉移。現在根據他的指示,轉變行動計劃。”
邢耀東問:“誰是影子?”
“無可奉告,邢耀東先生請不要問工作之外事情。”金娜說。白玲問:“金娜,小白龍不是我們行動小組的人,他可以參加嗎?”金娜說:“當然可以。”小白龍在門外聽到白玲的話,心裡熱乎乎的。
謝傑斯坐在沙發上慵懶的伸著腰,“你們已經審問我整整一個晚上了,還有完沒完呢。我要見你們的長官松本菊子小姐。”
松本菊子早就在另外的一間審問室等候消息。她走進審問室,說:“親愛的謝傑斯先生,你讓您久等了。”
“松本菊子,你就是這樣招待你的老朋友的嗎!”
松本菊子笑著說:“我要得到留西科夫。”她走到謝傑斯的背後,撫摸著他的肩膀。
謝傑斯說:“留西柯夫?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謝傑斯想把留西科夫握在手裡當做與日本人討價還價的籌碼。
松本菊子說:“謝傑斯,我松本菊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只要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你開出條件吧,金條、美金隨便開。”
謝傑斯說:“我的條件是你們日本人幫助我消滅蘇聯,光復俄國。你們能做得到嗎?”
“這也是我們的目標。”松本菊子雙手捧著謝傑斯的臉龐說。
“據我所知,皇軍在朝鮮、滿洲的對蘇兵力只有9個師團。另有2個師團在日本國內,其餘的23個師團都部署在對華戰場上。倘若此時蘇俄對日作戰,日本將幾近於螳螂當車。”謝傑斯諷刺的說。
松本菊子有些詫異的看著謝傑斯,她感覺到自己對謝傑斯應該刮目相看。
“據我所知,待日本在日華戰爭中消耗了力量,蘇聯就打算進攻日本,到時候日本只會腹背受敵。”謝傑斯說。
“我真誠的歡迎與謝傑斯先生合作。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們正打算組建一支暗殺隊,準備實施暗殺斯大林的“斬首計劃”。我歡迎謝傑斯先生加入。”松本菊子伸出手。
謝傑斯握住松本菊子的玉手說:“合作愉快等到日本進攻蘇聯時,我要成爲俄國的新主人。”
松本菊子回到官邸,急忙面見菱刈隆彙報情況。松本菊子說:“老師,我擬就《支那事變處理綱要》的文件,請您過目。”
菱刈隆看完後,說:“我會把它提交給陸軍大臣板垣徵四郎。作爲陸軍政略的文件,將爭取在年內結束“日華事變”,以避免未來可能在兩個戰場上腹背受敵。”
松本菊子說:“哈伊。”
金娜帶著邢耀東他們穿著黑色袍服,一副修道士的模樣從教堂後門走出來。他們將要執行新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