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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紐沙醫生,我可以守在他的身邊嗎?”
“當然可以。”
“謝謝你,醫生。”
金娜坐在一旁看著昏睡中的邢耀東。“邢耀東,你一定要醒過來!”金娜喃喃自語。她輕輕地在邢耀東的面頰上深情一吻。“沒有你,我就死了。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人。”
夢魘中,槍聲一陣緊似一陣,大雪、硝煙、熱血、廝殺。他拿起槍與一羣戴著頭盔舉著太陽旗的入侵者決戰。
山嶽間,兩個鬼子兵想從側翼進攻。邢耀東擡起手,“嘡嘡”兩槍,兩名鬼子立時倒下。“耀東,讓俺也過過癮。”秀水手裡握著一個手榴彈,她拉了弦就扔了出去。隨著幾聲巨響,升騰起一股塵煙。塵煙散去,日本兵膽戰心驚地從地上爬起來。“全部戴上面具。”日本兵戴上防毒面罩。面目猙獰。硝煙與毒氣籠罩山谷。
“是芥子氣。”邢耀東大聲呼喊。猝不及防,一個個戰士在劇烈的咳嗽、哮喘中,身不由己,扔下武器,趴在地上。日本兵囂張的佔領陣地。他們舉著馬刀,大聲喊著,“殺死馬鬍子!活捉花姑娘。”日本兵像一羣嗜血的野獸,他們手中的刀快如閃電,紛紛落下。
一個機槍手站起來,抱著輕機槍,掃射,想要阻擋敵人。一個日本騎兵衝到他的身後,噴射毒氣,機槍手倒下了,機槍停了。一把長刀劈下,他的腦袋被劈開,血飛濺在地上、石頭上。邢耀東端著槍對準那個日本騎兵,“孃的!”他一槍打落。日本兵發出“嗷”的呼喊。邢耀東拿起一把長刀,搶先一步砍向他的脖子。又一個日本兵衝過來,邢耀東撿起一把刺刀,刺進那人的胸膛,直至他的兩肋,邢耀東抽出刺刀,帶出黑色的血污。邢耀東已經殺紅了眼睛,他嚎叫著在那個日本兵屍體上刺個沒完,那把刺刀已經被扭曲成麻花。邢耀東無比虛脫。他喘息,渾身是傷,冒血。“耀東,我們快撤吧。”秀水扶著他,一身血色。“我不走!”
“快走。”秀水不由分說,背起他。
“你們先走,我們在這裡拖住他們,打掩護。”幾名女戰士繼續射擊。日本兵包圍過來,噴射毒氣。她們一陣眩暈,撞在日本騎兵的馬蹄上,東倒西歪,被馬蹄踩在地上,她們爬來爬去。日本兵看見她們淫蕩的大笑。“花姑娘!”他們紛紛跳下馬,撕扯著她們的衣裳,露出她們純潔的身體。女戰士們已經無力反抗。日本兵急不可耐地就地脫掉褲子,騎了上去。女戰士們痛苦的慘叫。
日本兵無恥地隨機拍下那些奄奄一息的女戰士的裸露的照片。他們完全蛻化爲魔鬼的使者。“幺西。我要把照片寄回日本去,讓我的家人看看,我殺了多少支那人!”一個年輕的日本兵叫喊著,他得意地拿起刺刀插進一個被輪姦過的女戰士的下體,一直豁到嗓子眼裡。開膛破肚,她肚子裡的腸子鼓起來。女戰士還有一口氣,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日本兵,死去。
秀水揹著邢耀東在山間步履蹣跚,血腳印越來越明顯。他們快要走不動了,又累
又餓。“耀東,我把你藏在這個隱蔽的洞口裡。”說著,“你去哪裡?”邢耀東看著秀水換上他的衣服。
“我去找些吃的給你。”“不要去,危險。”“我會小心的。”
“好吧。你要多加小心。”
朱秀水找了些樹枝掩蓋住洞口,又清除腳印,轉身離開。
“仔細搜查,決不能讓他們跑掉。”一隊日本兵正在搜山,沿著在雪地留下的足跡追了上來。
“那裡有人。”
朱秀水挖出兩塊凍土豆,她興奮地擦了擦,拿著土豆想要迅速返回去。
“你的站住。”日本兵遠遠地看見、追過來。
朱秀水撒腿快跑。日本兵邊追趕,邊射子彈。朱秀水引著日本兵向相反的方向追過去。一顆子彈擊中她的腿上,鮮血滲透了厚重的棉衣。秀水重重的摔在地上,帽子掉下來,露出一頭秀髮。
她堅強的站起來,繼續一瘸一拐的跑著。突然,她站住腳步。她的前方是一處斷崖。
“幺西,抓活的。”日本兵包圍圈越縮越小。
“還是個花姑娘。”日本兵看到女人,便想捉活的,停止了火力,嘰哩哇啦向朱秀水撲來。
秀水向懸崖邊退卻,一躍跳了下去。
“啊!”邢耀東從夢中驚醒,驚起一身冷汗。他看著自己躺在病牀上,一條腿打著石膏,被吊在金屬架上。他一臉的茫然。“這是哪裡?”他的旁邊還有一個金髮姑娘靠在牀邊依著。
“感謝上帝,邢耀東你終於醒過來了;這裡是醫院。”金娜正趴在他的旁邊,打瞌睡。她聽見聲音,一下子擡起頭來,欣喜的說。
“你是誰?”邢耀東看著金娜非常陌生。
金娜有些鬱悶,“我是誰!我是金娜啊,你的······”金娜心想:“邢耀東這是怎麼了?”
金娜有些擔心,走出病房。“瓦紐沙醫生,邢耀東他醒了。可是,他卻不認得我了。這是爲什麼呢?”
瓦紐沙醫生走進病房,“我的孩子,你終於醒過來了。我是瓦紐沙醫生,現在我要給你檢查身體。”
邢耀東點點頭。
瓦紐沙做完檢查工作。他和藹的說:“你一定會重新康復的。”
他走出病房,金娜走過去追問。
瓦紐沙醫生說:“邢耀東得了失憶癥。”
“失憶,我的上帝。瓦紐沙醫生您一定要救救他。”
“我會盡力而爲的。他的顱腦受到損傷,大腦記憶皮層記憶功能減退,目前整個世界尚無明確的治療措施,通常是以心理治療爲主,包括找出並適當處理壓力源、適度的傾聽、催眠治療或以藥物輔助式的會談、鼓勵病人去克服癥狀,如回憶。”瓦紐沙醫生看了一眼金娜,似乎很是惋惜。
“他沒有記憶力,就成了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廢人嗎?”金娜心痛的說。金娜想著,“我要回到莫斯科去,給他找到最好的醫生治療。”
蘇聯,莫斯科
國家安全總局,遠東情報科。謝苗·彼得羅維奇·烏里茨基將軍看著金娜走進辦公室,他站起來迎接,擁抱。“金娜,我的孩子。你的這次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斯大林同志對此非常滿意。”
“謝謝你。”
謝苗·彼得羅維奇·烏里茨基將軍端詳著金娜,“金娜你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的憔悴。你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金娜說:“將軍同志,我很好。我現在需要您的幫助,可以嗎?”
“金娜你是爲了那個叫邢耀東的中國人嘛?”
“是的。”
“不要著急,坐下吧。他怎麼樣了?”
“邢耀東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的失憶癥一直沒有任何進展。我已經找過許多位名醫,還是沒有一點辦法。我該怎麼辦呢?”
“我的孩子。我建議你還是放棄吧。我可以保證,爲他尋找到一家最好的療養院,讓他在那裡生活,爲他養老。”
“不,我不能送他去療養院的。在那裡,他會被當做精神病人一樣對待的,這樣對待一個英雄,不公平。再說,他是爲了我才受的傷,我不能不管他。”
“難道你要管他一輩子嗎?我的孩子。”
“是的。邢耀東就算是一個廢人,我也要照顧他一輩子。因爲,我愛他。”金娜看著謝苗·彼得羅維奇·烏里茨基將軍,她的目光異常堅定。
“可是金娜,據我所知,這個人在中國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知道。在他沒有恢復健康的時候,我要照顧他。”
“倘若有一天,他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一切。你該怎麼辦呢?他到時候,會離開你的。”
金娜眼睛閃了淚光。“我知道的,不管未來結局怎樣,我都會接受的。”
“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我祝福你。”
“謝謝。”
金娜走出國家安全總局。她攏了攏金色的頭髮,微笑著走向大街。
莫斯科,一幢大樓。邢耀東坐在軟沙發上,看著窗外的人流。“我是誰,我從哪裡來,那一場夢中的人又是誰?”一直困擾著他的大腦。他努力地回想著過去,突然,他感覺腦袋更加的混亂不堪。他頭痛的俯下身體。
金娜抱著幾個紙袋子走到門外,拿著鑰匙開門。剛走進去,她看見邢耀東痛苦的抱著腦袋。金娜慌亂的放下紙袋子,尋找藥物。“快吃下藥吧,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邢耀東吃下藥。金娜扶著他躺在搖椅上,蓋上毛毯。“睡一會兒吧。我今天買了牛肉、番茄、洋蔥,去做羅宋湯給你喝。”
“謝謝你。可是,我的腦袋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塗。我想不起我是誰了,你能告訴我嗎?”
金娜吻了邢耀東的額頭,說,“親愛的,你的名字是瓦爾德爾,我的未婚夫。記住了。”金娜莞爾一笑,非常迷人。
“未婚夫?”邢耀東點點頭說。
“對,我的未婚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