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姐姐,可是表哥強迫你和她成親?若是你不願,我...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勉強你的?!?
“我...我再也不能和玉哥哥成親了,再也不配了...”陸珍寶怎捨得讓毫無污點的江玉康有她這樣的妻子,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就是即使她不在乎生死,忽略了性別,她仍舊沒辦法和江玉康在一起。
自昨日開始,陸珍寶就沒有吃過東西,所以如如又拿了陸珍寶最愛吃的糕點走了過來,見紫雲守在門外,不由奇道:“紫雲,你怎麼會在這裡?”
紫雲指了指屋裡,說道:“我是陪我家小姐來找陸小姐談心。”
如如驚訝了一下,仔細靠著門聽了聽,果然聽到裡面有隱隱約約的哭泣聲,於是不敢遲延,馬上推開門一看,竟是看到宋晚晴抱著陸珍寶,而自家的小姐則伏在宋晚晴的肩上,哭得滿面淚痕。
如如哪裡忍心,一個沒忍住,也是熱淚盈眶,險些就要哭出聲來。如如放下糕點,取過陸珍寶的繡帕,仔細地爲陸珍寶擦了眼淚,嘴中還不忘安慰道:“小姐,您別哭了,江少爺不是說了您沒有事嗎,他一定是來得及時,把您毫髮無損地救回來了。”
這下,輪到宋晚晴大驚失色,她轉過身子,顫抖著嘴脣,臉上尤帶著淚痕,簡直是不可置信地問道:“如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陸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如瞅了眼宋晚晴,光是看此時宋晚晴眼中的焦灼,就和江玉康的眼神如出一轍,自然對她的好感比那白二妹要高出不止一星半點。於是她掂量了一下,還是想多一個人勸勸陸珍寶也是好的,於是道:“是齊剛!他把小姐擄了去,不過一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江少爺很快就來了,宋小姐,你和我家小姐是好友,幫奴婢好好勸勸小姐吧,她這樣子,真讓人擔心。”
“齊剛...”宋晚晴沉著臉,嘴中默默唸了一遍齊剛的名字,仿若要食之心肝,碎之骨肉的狠絕。宋晚晴的反常神色,不單是驚嚇了站在一旁的如如,甚至把從小服侍宋晚晴的紫雲給嚇了一跳。陸珍寶聽到宋晚晴唸了齊剛的名字,倒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
宋晚晴感覺到陸珍寶的不自在,馬上溫柔地拍了拍陸珍寶的背部,聲音輕柔地就好像一陣微風。“陸姐姐,別怕...晚晴會在你的身邊...晚晴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不計任何代價!”
宋晚晴此時的臉色溫和且充滿著柔情,仿若剛纔宋晚晴的狠絕凌厲只是大家的一種錯覺。
“如如,麻煩你把糕點拿過來?!彼瓮砬绯殚_身子,吩咐道。
如如聽話地把糕點端了過去,宋晚晴伸手接了,拿了塊芙蓉糕,勸道:“陸姐姐,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陸珍寶此時哪裡有胃口,她心中委屈,她甚至還掛念著江玉康,她更恨齊剛,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宋晚晴看在眼裡,只好又勸道:“陸姐姐,你這般不吃不喝,只會讓仇者快,親者痛,表哥愛你甚深,他已經稟明姑父,不日就會迎娶你的。你若這樣下去,豈不是讓身邊的人爲你擔心著急嗎?”
陸珍寶搖搖頭,對著那曾經自己愛吃的糕點,只覺得胃裡一陣陣地犯嘔,她伸手把那糕點推了更遠了些,說道:“我真的吃不下,晚晴,你幫我勸勸江玉康,就說我和她緣分已盡?!?
宋晚晴哪裡肯答應,打斷道:“陸姐姐如果是真心要和表哥斷絕婚事,晚晴自然不會反對,只是晚晴知道你和表哥是真心相愛的,爲什麼要爲了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而分開?!?
宋晚晴在心中起誓:“陸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恨齊剛,你放心,欺辱過你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陸姐姐,你等我...待我爲你報了仇之後,只希望在你以後的人生中還能偶爾記起我的名字,記得曾經有一個人,願意爲了你,甘心下地獄!”
宋晚晴沒有久留,在哄著陸珍寶睡下之後,自個又帶著紫雲離開了。紫雲倒是覺得自家小姐的不對勁,在腹中糾結了半天,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小姐,你前面說要替陸小姐報仇究竟是什麼意思?”
宋晚晴雲淡風輕地笑了,周身風華迷倒萬千?!耙馑迹烤褪亲置娴囊馑佳?..”宋晚晴張口,竟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紫雲張了張嘴,終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宋晚晴扶著石牆,又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對紫雲說道:“紫雲,你去幫我叫一軟轎來,咳咳...我有些累了?!?
紫雲答應了一句,又讓自家小姐好好在這裡稍等,她馬上就回來。
宋晚晴目送紫雲離開,嘴角浮出一絲苦笑,她再次微微咳嗽了幾聲,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宋晚晴沿路問了幾個人,總算走到齊府,她強迫自己揚起一張笑臉,走上前問道:“兩位公子,請問齊剛公子在嗎?”
那兩個小廝也是見過場面的,只是還從來沒有一個這麼美豔溫柔叫自己公子,當下心裡美得不行。那兩小廝原本粗聲粗氣,因怕驚著宋晚晴,反倒可以把聲音壓低了些,回道:“我家少爺就在裡面,要不小人代爲通傳一下?!?
“那如此,便勞煩公子了?!彼瓮砬缬质切辛藗€禮,那兩個小廝頓時飄飄然起來,兩個人爭先恐後地替宋晚晴傳消息,連宋晚晴的名字也忘記問了。
那兩小廝把門口有貌美如花的女子的事情告訴給了齊剛,此時齊剛仍舊鼻青臉腫,被這兩個小廝說得心動,咧著嘴就要笑,可又因爲嘴角抽痛的關係,那表情真是難看至極。
“你們兩個兔崽子就沒有問問那姑娘的姓名?”齊剛邊往外走,邊問道。
那兩個小廝心虛了一下,呵呵笑道:“這個...少爺看了不就知道了,總之是個大美人。”
齊剛一聽,果然不再多問,走到門口,就見一位麗人娉婷身影,走一走似步搖生香,弱柳拂風,靜一靜若洛神凌波,嬌花照水。
只是...這女子是誰?看這是個富家千金,又怎會孤身來這裡尋我?
齊剛有著滿腹疑問,但是腳下卻沒停,走到宋晚晴跟前,自認爲瀟灑地揚起一張笑臉,道:“可是這位姑娘找本公子?”
宋晚晴看齊剛鼻青臉腫的樣子,也不覺得吃驚,她向來聰明,自然很容易猜出這般傑作一定是出自於自己的表哥手筆。她只覺得江玉康下手著實太輕了,安奈下心中的怒氣,宋晚晴反倒柔美一笑,絲絲的媚情便滑進了齊剛的心中。
“齊公子不記得小女子並不出奇,可小女子卻對齊公子印象深刻...”宋晚晴說著,還朝齊剛眨了眨眼睛,直叫齊剛將最後一點理智都脫離在外。
“這可真是在下的不是,要不姑娘進寒舍小坐片刻?”齊剛想要伸手去抓宋晚晴的手,但是又擔心自己莽撞會唐突了佳人,反倒虛空指了指裡面,不敢有所造次。
宋晚晴倒似不怕,跟在齊剛的後面,倒有深入虎穴的果敢。齊剛樂呵呵地把宋晚晴引到自己的屋內,又把下人都趕到遠遠的地方,讓他們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要來打擾自己。
宋晚晴冷眼旁觀齊剛把門關上,自個坐到椅子上,還主動幫齊剛倒了一杯茶,讓齊剛坐下來再說。
齊剛雖是個急色的人,但對著宋晚晴,那仿若仙子般的人物,倒像激發了心中的那片柔軟,那麼溫柔的女子,若是能長久地留在自己的身邊,又何必貪圖一時的快樂呢。所以齊剛極力壓制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搜腸刮肚地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詩詞歌賦說了個遍,只瞧著宋晚晴小臉笑意深深,自個也開心。
不知怎的,宋晚晴慢慢地把話題引到了齊剛的身體狀況上,只聽齊剛爲顯示自己的武力,刻意說自己經常外出騎馬郊遊之類的,還學了一些腿腳功夫,還說自己臉上的那些傷痕就是爲了救一個無助少女和幾個匪賊打鬥弄傷的。
宋晚晴驚訝地啊了一聲,看似關切道:“齊公子,這受傷可大可小,若是受了內傷卻是不易看出來的。我曾經和薛神醫有數面之緣,和他學了一些歧黃之術,若是齊公子不介意的話,小女子權可一試?!?
不介意,不介意…齊剛連連說著,臉上簡直像綻開的花一般。
於是宋晚晴站到齊剛的身後,兩指間竟是夾著一根細長的銀針。“齊公子,我這套鍼灸之術可能會有些疼痛,你可要忍著些?!?
姑娘,你放心,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怕疼,你儘管下手…齊剛樂呵呵地說著,全然沒有想到這貌美女子實際上是奪命的修羅。
宋晚晴捏著那跟小小的銀針,在齊剛的耳邊的幾個穴道輕輕地紮了下去,這兩下手法不可不說妙,齊剛只覺得明明疲憊的身子就好像浸在溫水之中,舒服極了,本來有些緊繃的身體便徹底放鬆下來,嘴上還不忘說宋姑娘,你的手法可真是好。
宋晚晴勾了勾嘴角,又往別的穴道紮了過去,這下子,齊剛漸漸感覺不妙起來,問道:“宋姑娘,你這…我怎麼不大對勁…”
“哦?你可是覺得全身無力,幾乎連手都擡不起來了?”宋晚晴問道。
“正是正是…宋姑娘,莫不是你扎錯了穴道?”
“不…不…我可以扎你的百會穴、命門穴,正有傷筋蝕骨的功效。你瞧,你現在便失去四肢感覺,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宋晚晴邊說,臉上終於還是帶上了愁色,她恨齊剛不假,可這樣利用醫術去傷害一個人卻終究不是她的本意,她心中又何嘗不糾結,只是…你不該傷了陸姐姐!
“宋…姑…娘,你…”齊剛又驚又懼,幾乎忍不住要大喊叫人進來,只是很快他張大著嘴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眼都發不出來。
“齊剛,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了陸姐姐,你知不知道她是應該得到所有的幸福的一個人,你爲什麼要那樣對她?你知不知道我發了誓,只要能讓陸姐姐重新開心起來,替她報仇,爲她墜下地獄,我也毫無怨尤?!?
作者有話要說:趕緊趕緊,對齊剛下場的意見,沒有人給出意見的話,我就按照木瓜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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