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看著呈上來的布偶,上面扎滿了針。趙司音有些鬱悶,她只做了一個布偶,爲何會有三個?趙司音有些後知後覺了。
李元昊拿過這些布偶,只見上面寫了人名,生辰八字。李元昊大怒,將這些布偶打翻在地,怒斥道:“在誰宮裡搜出來的?”
侍衛道:“是在碧霄閣發現的。”
李元昊看著趙司音,眸光裡帶著猩紅,趙司音這才明白自己被算計了。李元昊將布偶扔到趙司音的面前,趙司音仔細的看了看,上面還有李元昊。趙司音心裡一緊,知道自己被陷害了。
趙司音跪下道:“國主,不是我。不是我啊。”
野利都蘭看著趙司音問道:“你爲何要這麼做?”
趙司音一愣,野利都蘭說道:“吳妃,你先前用巫蠱害碩王妃雙目失明,雙耳失聰。本宮念及你年幼,尚且無心,再纔沒有告知國主,想要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想不到你連本宮和國主都想要害,當真是喪心病狂啊。”
趙司音看著野利都蘭,說道:“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過。”
李元昊一巴掌打在趙司音的臉上,趙司音感到耳朵嗡嗡作響。李元昊怒斥道:“爲何要這麼做?”
趙司音反駁道:“我沒有,我從來就沒有用巫蠱之術啊,國主明鑑吶。”
趙晚晚看出趙司音被陷害了,此時想幫也不敢,只怕將自己拉下水。誰知道趙司音竟然往她這裡爬過來,說道:“姐姐,你救我,救救我。”
趙晚晚看著趙司音道:“司音,若真是你做的,你就認了吧。”
趙司音看著趙晚晚,推開她,說道:“趙晚晚,你想卸磨殺驢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教我的,是你教我收買蕭多羅身邊的宮人,讓蕭多羅慘死。是你讓我陷害姑姑的,你想撇的乾乾淨淨,不可能。”
李元昊看著趙晚晚,趙晚晚搖搖頭,道:“司音,我待你不薄,你爲何要這樣誣陷我?就因爲我剛纔不幫你說話嗎?”
李元昊將趙司音拉到一邊,怒斥道:“趙司音,你心狠手辣,如今還要誣陷別人嗎?”
趙司音突然冷笑,看著荷碩道:“趙敏,你厲害,我想陷害你,卻被你反陷害。”
她裝作無辜的說道:“我從來不曾做過,如何能夠陷害你?”
趙司音將地上的無辜娃娃撿起來,說道:“我只做了一個,上面寫的是野利都蘭的名字,我放在你的宮裡,是爲了陷害你。如今怎麼變成三個了?”
李元昊聽了趙司音的話,反手又是一巴掌,趙司音看著李元昊,冷笑道:“李元昊,你被趙晚晚迷失了心智,你沒有眼睛。你以爲趙晚晚和趙敏是好人嗎?你以爲他們都真心待你嗎?”
趙司音冷笑著,走到柱子邊,怒吼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著要往牆柱上撞去,花嬌娘一把拉住趙司音,趙司音動彈不得。
花嬌娘看著趙司音,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爲何還要在死前陷害別人?”
趙司音掙扎著,卻被花嬌娘抓緊,李元昊看著趙司音,心裡也明白她是被人算計了。只是趙司音真的留不得,不然後宮必然不會安寧。可是看著自己最親近的那些人,李元昊感到惡寒。
趙司音道:“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元昊揮揮手,閉上眼睛道:“將吳妃賜死。”
趙司音渾身一軟,看著趙晚晚,眼神凌厲,突然掙脫侍衛的桎梏,將趙晚晚抱住,對著她的脖頸狠狠的咬了一口。趙晚晚掙扎著,卻躲不掉。
李元昊見狀,一掌打在趙司音的身上,趙司音被震碎內臟,當場死亡。她看了也不由的一驚,趙晚晚渾身是血,倒在李元昊的懷裡輕輕的哭泣著。
李元昊將趙晚晚抱走,她看著已經慘死的趙司音,雙眼瞪著,眼裡充滿血絲。表情極爲猙獰,她伸手輕輕的將趙司音的眼眸合上。
花嬌娘看著她,說道:“你不必介懷,她是罪有應得。”
她眨眨眼睛,看著野利皇后,說道:“多謝了。”
野利都蘭看著她,道:“我不過是在幫自己,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趙晚晚會看著趙司音死。也難怪趙司音死前,也要拉著她一起死。”
沒藏黑雲看著她們,一聲冷笑道:“想來趙司音纔是整件事情的犧牲品。”
她看著沒藏黑雲說道:“你方纔不是也應該落井下石嗎?爲何不出手?”
沒藏黑雲挑挑眉頭道:“不錯,趙司音確實來找我,希望我能夠和她聯手對付你。可是我卻不想傷害你。”
她看著沒藏黑雲,挑挑嘴角,問道:“爲何?”
沒藏黑雲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趙司音,她太過信任趙晚晚,纔會被逼死。一旦我和她聯手,今日之事,我難逃干係。想來王妃不是一個欺負的主兒吧。”
她笑了笑,道:“雲妃是聰明人。”
野利都蘭看著她們,說道:“原來你早已經算計好一切了?”
花嬌娘看著野利都蘭,說道:“我們一早就告訴過皇后娘娘,若您不願意與我們聯手,最多就是費些時日罷了。”
野利都蘭瞇著眼睛,她看著野利都蘭,說道:“娘娘放心,我無意爭寵。倘若趙晚晚和趙司音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出手。”
沒藏黑雲有些恨意的說道:“可惜了多羅,不過今日總算能夠看著趙司音死,也算是爲多羅報仇了。”
她看著沒藏黑雲的眼裡確實帶著恨意,說實在的,她並不明白爲什麼沒藏黑雲會和蕭多羅有那麼深的感情。但是細細想來,這個宮裡,有幾分真心,不過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蕭多羅和沒藏黑雲也是難得的某些地方有些相似,所以惺惺相惜罷。
一場鴻門宴,喪了一條命,終究她是捲入宮中的紛爭中了,以後想要脫身,只怕是不可能的。她輕嘆一口氣,四個女人並排而立,心裡卻各有心思。
李元昊將趙晚晚抱回了宮裡,太醫爲趙晚晚診治,道:“婉妃娘娘傷及了血脈,只怕時日無多了。”
李元昊大怒道:“什麼叫時日無多,朕要你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救活。”
太醫有些爲難,爲趙晚晚又是施針止血,又是開藥,可是血就是順著趙晚晚的脖頸不斷的噴涌而出。趙晚晚看著李元昊,意識開始模糊。
趙晚晚低聲道:“國主,對不起,晚兒不能再陪你了。”
李元昊抓著趙晚晚的手,說道:“晚兒,朕不會讓你死的。朕會不惜一切救活你的,你要活下去。朕還要你給朕生孩子,你不能死。”
趙晚晚的眼睛半瞌著,看上去極爲的睏倦。李元昊緊緊的抓著趙晚晚的手,不斷的和她說話,就當心她會一睡不醒。
太醫道:“國主,眼下只有一個辦法能夠救婉妃娘娘了。”
李元昊怒道:“那還不快去做。”
太醫顫巍巍的說道:“眼下只能以血換血,可是能夠和婉妃娘娘換血的人,宮裡怕是隻有王妃娘娘了。”
李元昊心裡一震,問道:“難道別人就不行了嗎?”
太醫拱手說道:“這血脈相承,自然是隻有同一血緣的人才行吶。”
李元昊心裡有些慌亂,看著趙晚晚又快要死去,李元昊的心裡陷入了糾結。
想了許久,李元昊纔開口問道:“那王妃可會死?”
太醫道:“換血只需一碗血就夠,王妃有功夫在身,應該不會死。”
李元昊十指緊握,看著太醫道:“朕不要應該,朕要萬無一失。”
太醫跪地說道:“臣只能儘量啊。”
李元昊嘆口氣,看著奄奄一息的趙晚晚,心裡越發的糾結。
趙晚晚此時虛弱的說道:“國主,就不要麻煩姑姑了,晚兒愧對司音,如今司音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趙晚晚本就一直處於柔弱的狀況,如今李元昊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更是疼的厲害,立馬對宮人道:“讓王妃前來見朕。”
宮人道是,趙晚晚看著李元昊,說道:“國主何必如此,晚兒不值得國主如此待我。”
李元昊將趙晚晚抱在懷裡,說道:“朕不許你胡說。”
趙晚晚聲淚俱下,迷迷糊糊的說道:“國主,我確實如司音所說的那般工於心計,人之將死,我不想瞞著你。”
李元昊吻了吻趙晚晚的額頭,說道:“朕都知道,可是朕還是喜歡你,你善良也好,惡毒也罷,朕就是喜歡你。”
趙晚晚微微一笑,感覺眼前一黑,李元昊暗中度了真氣給趙晚晚,讓她強打起精神。
宮人找到了她,道:“王妃,國主有請。”
她很詫異,花嬌娘和野利都蘭看了她一眼,花嬌娘道:“我也隨你去吧。”
她點點頭,路上她問道:“婉妃如何了?”
宮人說道:“婉妃失血過多,太醫已經爲她施針,只是無論怎麼做,都止不住血。”
她心裡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問道:“那國主喚我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