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有些錯愕的看著她,她微微一笑,說道:“李元昊,人總是會變的啊,不管是我,是你,還是沒藏黑雲?!?
李元昊沒有說話,她靜靜的靠在李元昊的懷裡,顯得有些蒼涼,她說道:“李元昊,但是你要記著,不管我怎麼變,我都是愛你的。就算你剜過我的心,我也還愛著你?!?
李元昊突然有些倉促,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她感覺很累很累,靠在李元昊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次日她醒來的時候,李元昊已經不再身邊了。
張仁見她醒來,端了一碗稀粥給她,道:“師父,皇后那裡已經派人來通信了,說是太醫署已經打點好了,師父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點點頭,放下粥碗,看著張仁說道:“我們去一趟花園走走?!?
張仁點點頭,有些不解發問道:“師父,咱們不去收拾趙晚晚,去花園幹嘛?。俊?
她微微一笑道:“現在這個時候,國主還在早朝,後宮裡的女人也問完安了,大多都是在花園裡的。”
張仁聽了微微一笑,攙扶著她小心翼翼的往花園走去。她才兩個月的身孕,還並不明顯,但是張仁卻格外的小心,擔心有人會對她不測。
她走到花園裡,見趙晚晚正在逗弄著小皇子,野利都蘭雖然有些不快,但是自己的兒子在身邊,一時間也顧不上小皇子了。沒藏黑雲顯得比較淡定,也不和人交談,也不和孩子玩耍,只是靜靜的看著二人。
她慢慢的走上去,看著衆人,道:“還真熱鬧?!?
太子見了她,從野利都蘭的懷裡跑到她的身邊,親暱的喊道:“碩娘娘?!?
她蹲下身,看著太子微微一笑,輕輕的爲他擦去額頭上的細汗,倒是讓野利都蘭都有些嫉妒了。太子對著她微微一笑,張仁扶著她起來,她牽著太子,走到野利都蘭的身邊。
趙晚晚瞄了一眼,太子的身上還帶著那個錦囊,卻不知道錦囊早已經被她調換了,她連夜做了一個相同的錦囊送給太子,說是禮尚往來,太子喜歡的不得了。她在裡面放了一下桂圓蓮子,還有一些藥草,希望能夠保佑太子平平安安。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沒藏黑雲看著她,道:“碩王妃現在有了身子,還是小心一些,國主可是緊張的很呢。”
她看著沒藏黑雲微微一笑,說道:“這裡都是自家姐妹,自然是不會害了我的。若是有人真的心生不軌,那國主也必然會明察秋毫的。”
她看著沒藏黑雲的眼裡帶著深邃的笑意,卻讓沒藏黑雲莫名的有些恐懼。沒藏黑雲一聲冷笑,尷尬的說道:“碩王妃所言極是。”
趙晚晚看著她,又道:“若是讓人害了自然有跡可循,只怕碩王妃自己不小心,那可怪不得別人了。”
她挑挑眉頭,看著趙晚晚,說道:“婉妃這話說的不錯。”
她看著小皇子,突然道:“小皇子還真是可愛,不知道能不能長大呢。”
聽了這話,趙晚晚面色蒼白的難看,看著她,立刻福身道:“姑姑,罪不及孩子。晚兒若是有得罪姑姑的地方,還請姑姑海涵?!?
她看著趙晚晚,沒有讓她起來,許久微微一笑,說道:“婉妃說的在理,禍不及孩子。本宮只是玩笑幾句,你不必在意,起來把?!?
趙晚晚面色黑的可以,野利都蘭卻微微一笑,拉著小太子吃東西,不摻和這種事情。她看著趙晚晚,眉眼間透露一股濃濃的笑意。
她對張仁使了一個眼色,張仁扶著她起來,她故意一個趄趔,張仁伸手接住她,故意碰了趙晚晚一下,趁機將藏有藏紅花和麝香的錦囊放到了趙晚晚的身上。
趙晚晚起身,離得有點遠,就擔心她會有什麼事情,怪到自己身上。
張仁說道:“師父,小心些?!?
她點點頭,看著野利都蘭微微一笑,突然她一皺眉頭,倒在地上,她擠破身上暗藏的血包,血順著大腿流下,衆人看的大驚失色。
她看著趙晚晚,問道:“趙晚晚,你爲何害我?”
趙晚晚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是我?!?
她面色蒼白,兩個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野利都蘭看了立刻道:“去找太醫。”
野利都蘭讓人去通知了李元昊,親自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椅子上。
張仁抓住趙晚晚的手腕,怒吼道:“趙晚晚,我要你償命。”
趙晚晚想要掙脫開張仁的桎梏,掙脫幾下,沒有掙脫開。佩兒見了,想要過來幫趙晚晚,糾纏間,趙晚晚身上的錦囊掉了下來。張仁看了,立刻撿起來。
趙晚晚心裡一緊,張仁說道:“這是什麼?”
面對張仁的質問,趙晚晚一時間啞口無言,趙晚晚想了想,突然發瘋了一樣,說道:“是你們自己,是你們陷害我?!?
野利都蘭讓人將趙晚晚拿下,她暗中注意著沒藏黑雲,沒藏黑雲一臉陰鬱,顯得有些不安。李元昊纔剛下朝,聽聞她在花園裡不慎跌倒落胎,李元昊心如刀絞,立刻趕到了花園裡去。
地上的一灘血跡,刺紅了李元昊的眼睛,李元昊將她抱起來,看著衆人怒道:“王妃有事,全部殉葬?!?
她咬著脣,看著李元昊道:“孩子沒了?!?
她的聲音有些低,李元昊聽得心很痛,李元昊的淚水順著臉頰,低落在她的臉上,李元昊道:“啊碩,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你若喜歡孩子,朕可以讓小皇子和太子都過繼給你,你千萬不要有事?!?
她眨眨眼睛,手輕輕的附在肚子上,說道:“可那終究不是我的孩子啊。”
李元昊見她說的悲切,心裡一痛,道:“你乖,先讓太醫給你瞧瞧,這件事情,朕會處理的?!?
她點點頭,鸞鳳殿裡,花嬌娘已經接到消息,趕緊在等著。李元昊將她放置在牀上,看著她身下的血,李元昊的心猶如針扎。
花嬌娘看著李元昊說道:“國主先出去吧,我爲碩公主換身衣裳?!?
李元昊點點頭,太醫也陸續趕來了,幾個太醫早已經被野利都蘭給收買了,爲她把完脈後,太醫道:“王妃娘娘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聽到這裡,李元昊竟然感覺有些眩暈,李元昊站穩了腳步,雙手微微顫抖,幾個宮妃也都在一旁跪著。
李元昊看著野利都蘭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野利都蘭道:“今日碩王妃去花園裡散心,咱們坐著說了幾句話,碩王妃要離開時卻跌倒了?!?
李元昊怒道:“胡說,好端端的,怎麼會跌倒?”
張仁聽了怒道:“是趙晚晚,是她有意將我師父絆倒的。”
李元昊看著趙晚晚,趙晚晚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國主不是我啊?!?
張仁憤憤不平,將錦囊扔在地上,趙晚晚見了面色蒼白,以爲錦囊是自己所做的。卻不知道那個錦囊是出自她的手筆,她的女工很好,當年蔡媽媽是細心教導過的。
李元昊讓人將錦囊遞上來,打開一看,裡面都是麝香和藏紅花。李元昊勃然大怒,將錦囊往趙晚晚的身上扔去,趙晚晚知道自己百口莫辯,看著野利都蘭。
趙晚晚瞬間就明白了什麼,說道:“國主,這件事情是皇后和碩王妃竄說好的?!?
李元昊看著野利都蘭,野利都蘭立刻道:“國主明鑑吶,妾身先前就已經向您表明了立場了啊?!?
李元昊一個轉身,看見太子身上也有一個錦囊,對太子道:“太子,到朕跟前來?!?
太子走上前,李元昊將錦囊拿下,打開一看無非是一些蓮子和桂圓,還有一些驅蟲的藥草。李元昊點點頭,看著太子問道:“這個是誰給你的?”
太子看著野利都蘭,野利都蘭點點頭,太子道:“是碩娘娘給我的,碩娘娘說母后做的錦囊好看,就向我討要去了,後來就做了這個給我。”
李元昊心裡大概明白了,看著野利都蘭和趙晚晚道:“哼,你們還真是好大膽啊。陷害王妃不算,就連太子也不放過了?”
二人抖如糠篩,野利都蘭哭著說道:“國主,妾身沒有啊?!?
李元昊勃然大怒,道:“統統拉下去,杖斃。”
趙晚晚和野利都蘭不停的求饒,她走出來道:“住手。”
李元昊看著她,趕緊走上去攙扶著她,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她看著李元昊,說道:“國主,皇后雖然有錯,可是念在她懸崖勒馬,放過她吧?!?
李元昊看著她,她說道:“當時皇后確實把錦囊給了太子,但是之後皇后就來找了我,希望我能夠讓太子將錦囊還給她?!?
李元昊閉上眼睛,問道:“那這之前你就知道了,晚兒要害你?”
她點點頭,道:“是我勸皇后娘娘將錦囊交給國主的,希望國主能夠秉公處理。”
話說到這裡,她眼圈一紅在也說不下去了,李元昊心裡狠狠的抽搐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