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昊離開的背影,我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我特麼可是一名人民警察,他這是什麼態(tài)度?可在想想他那身手,我瞬間無力了。
不過他剛纔說的明天見,是什麼意思?
搖了搖頭,我直接把這些毫無意義的思想拋之腦後,這才注意到在王柱身邊,還有一名受傷的年輕女子。
“你沒事吧?”我扶起女子,輕聲詢問。
女子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表情依舊帶著痛苦,“沒……沒事,謝謝。”
剛纔那一幕確實讓她嚇的不輕,特別是王柱那張兇神惡煞的臉,我估計她會有心裡陰影。我輕嘆一聲,幸好事件沒有繼續(xù)惡化,也就此告一段落了。
“我送你去醫(yī)院吧?”女子勉強走了幾步,想要扶起電動車,卻顯的非常吃力。在看看她一瘸一拐的左腿,明顯有擦傷的痕跡。
女子搖頭拒絕,我也只能無奈放棄,留了一個手機號碼,最後幫她托起電動車,她在得以離開。
周菊只是輕微的撞傷,在醫(yī)院簡單處理之後,已無大礙。至於王柱,除了左臉高高腫起之外,也基本安然無恙,這混蛋的身體素質(zhì),著實讓我羨慕,抗擊打能力,確實沒話說。
在當(dāng)天晚上,王柱也順利清醒了過來,對於他的審問,我是一刻都不想耽誤。因爲(wèi)冥冥之中讓我覺得,董豔芳的死,或多或少還牽扯著董豔玲的殺人兇案。
儘管已經(jīng)證明,這兩起殺人案件的兇手不是同一人,可死的是兩姐妹,這之間要說一點聯(lián)繫都沒有,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審訊室內(nèi)燈光非常明亮,這是故意設(shè)計的,爲(wèi)的就是避免在嫌疑人審問的過程中,有所遺漏和疏忽。
刺眼的燈光下,王柱陰沉著臉,低著頭,我倆已經(jīng)足足僵持了5分鐘之久。他也不急,事已至此,他對於自己的命運早已心知肚明。可我不一樣,醫(yī)院肢解案一天沒有找到真兇,我就寢食難安,特別是神秘男子的通話內(nèi)容。
這一
切,或許真正的幕後真兇就是他。
“王柱,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坦白才能從寬,抗拒從嚴(yán)。”我發(fā)現(xiàn),我對他的瞭解,根本就是冰山一角,腦中思索著各種審問方式,想讓他開口。結(jié)果都一一被我否決,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排除法去嘗試了。
王柱微微擡起頭,笑容極其陰森恐怖,“你覺得和我說這些廢話有用?”
“據(jù)我所知,董豔芳知書達理,一心一意輔助你,可你卻喪心病狂。”對於王柱的反應(yīng),我也毫不在意,這只是開胃菜而已。
或許武力我比不過他,可要說腦子,他和我也沒什麼可比性。
王柱再次沉默,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我心中反而竊喜,心想,“還想負(fù)偶頑抗,極力忍耐又能改變什麼?”
“我真是有些同情你,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女人,居然被你當(dāng)成一頭豬。”我自顧著走到王柱身邊,繼續(xù)摧毀他的防線。
王柱面沉如墨,雙目圓瞪,盯的我心裡發(fā)寒,要不是座位上的手銬還算牢固,我覺得他會跳起來和我拼命。
我冷笑著,一巴掌直接摔在他高高腫起的左臉,“難道我說錯了?哦對了,你這種人渣,對你來說,什麼糟糠之妻,那根本就是個笑話。”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我這一巴掌,直接讓隱忍不發(fā)的王柱,瞬間爆起,手銬都磨出了劇烈的聲響。他猙獰著臉,厲聲喝道:“你懂什麼?她全心全意輔助我,我呸。”
“這臭娘們就和姐一個德行,我特麼賣點豬肉怎麼了?我特麼注點水怎麼了?”王柱雙眼通紅,越說越是憤怒,“她居然想去工商局舉報我?全是她逼我的,死有餘辜。”
“謝謝。”我冷冷看了他一眼,直接轉(zhuǎn)身走出審訊室,“不過,死有餘辜的是你。”
只留下審訊室內(nèi),憤恨的怒吼聲和咆哮聲,不過,這一切對我來說,都無足輕重了。
王柱在盛怒之下所表露出來的內(nèi)容,
已經(jīng)得到了我的預(yù)期,董豔芳和董豔玲如出一轍。董豔芳是因爲(wèi)看不慣王柱昧著良心賺錢,那麼董豔玲是因爲(wèi)想要舉報醫(yī)院哪位醫(yī)生,以至於招來殺身之禍?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也是我接下來的調(diào)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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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水豬被警方抓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名黑衣男子,畢恭畢敬的看著眼前背對著他的男人,說明想要表述的事情之後,對於接下來的決定,不敢有絲毫逾越。
“這個廢物,讓他自生自滅。”男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彷彿人命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種玩物罷了。
“你不用擔(dān)心,他在殺死董豔芳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我打過電話了,不然你以爲(wèi)他那豬腦袋,能想到如何避開警方的調(diào)查?”男人轉(zhuǎn)身,冷冷的看著黑衣男子,言語中有著憤怒,“如果他嘴巴不乾淨(jìng),那他女兒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葉浮生的殺人案,是他有意給予提醒,這在他意料之內(nèi),在他眼中,沒有對手的遊戲纔是最無趣的。
可王柱的行兇案,畢竟有過他的指導(dǎo)。結(jié)果呢,不是因爲(wèi)設(shè)計不夠完美,而是王柱自己的貪婪害了他。
黑衣男子冷汗直冒,不敢有一句反駁,甚至連一點心思都不敢有。
因爲(wèi)男人的血腥手段,早已令他膽寒。
“現(xiàn)在劉誠實肯定已經(jīng)開始著手調(diào)查醫(yī)院了,你注意點。”
“是……”黑衣男子點頭,可心裡卻沒有過多在意,在他看來,自己身在那樣一個職位,誰會懷疑到他頭上?
這一切盡收男人眼底,他心中冷笑。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是一個人連自己都無法認(rèn)清,那纔是最可怕的事情。
而在男人心裡,黑衣男子就是這類人。
男人轉(zhuǎn)身,雙眼微瞇望向天際,嘴角微微勾起,笑容邪魅,隨即低聲喃喃自語:“劉誠實,12年前有一個唐峰,12年後是你嗎?如果是的話,那纔有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