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
從四個人,又變成了現在的六個人。現在四個人死亡,一個人下落不明,那麼剩下的最後一個人是誰?我發覺,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從陳子欣一人的死,牽扯出了六個人。
而且事情的起因很可能還是兩年前,換句話說,一切的伏筆,從李嘉敏的死,就開始了。
所以張慧蘭在兩年前移**外,絕對也不是偶然。不然不可能這麼巧,兩年後又剛好回來,而且兇手的消息網也確實足夠靈通,她剛剛回來不到兩個月,一切事情就好死不死的發生了。
可有一點,我一直沒有想通,兇手的消息網既然這麼強大,智力超羣,手段殘忍。如果這件事情的存在是在兩年前開始,那爲什麼兇手要等兩年,不在當時就解決這些問題?
僅僅是因爲張慧蘭和張蕓出國了?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兇手的報復目標可不單單隻有張蕓。
一切猶如抽絲剝繭,越到深處,越是迷霧叢叢。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兇手就算是殺人,手法、習性都不一樣。陳子欣和董芳的死,如出一轍,也算是死的體面。而張蕓的死,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至少從這一點上來看,兇手似乎對於張蕓的仇恨更深,報復欲更強。如果做個假設,顧亮和陳子欣四人做了什麼對不起兇手的事情,兇手對待顧亮、張蕓的方式和陳子欣、董芳,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看我愣神,還時不時眉頭緊皺,閆冰就這樣安靜的站在一旁,臉上始終掛著職業性的微笑。能成爲一名老師,可見其耐性極強。
回過神來之後,我歉意的看著閆冰,略顯尷尬,說:“不好意思,走神了。”
閆冰輕笑著搖頭。我心中感慨萬千,這真是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即善解人意,又溫柔大方的好姑娘。
“那這第六個人到底是誰?”此刻我也知道,還是正事要緊,等抓到兇手,有的是時間讓我兒女情長。
閆冰蹙眉,沉**:“如果是見到人,我一定會記得,就像顧
亮一樣。可要說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
我心裡一陣失望,茫茫人海要去尋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白駒過隙,一年時間的流逝都能改變很多東西。更何況,閆冰她們畢業到現在少說也有四年時間了。
“不過……”
“不過什麼?”我聞言就知道,事情還有轉機,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來了精神。
“兩年前,我在城北街看到過他。”閆冰掩嘴輕笑,我這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實在讓她有點反映不過來。
城北街,張鑫也住在城北街。
熟悉,張鑫也對別墅監控系統很熟悉。
第一次,我在尋找顧亮的時候,他出現了。第二次,同樣是他爲我提供了顧亮的位置。
這一切似乎太過巧合了吧,我頓時驚疑不定。
可轉念想想,張鑫不是一直都在幫我嗎?
我一門心思,瞬間都在張鑫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閆冰的言辭,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每每想到這些問題,我的腦袋就像裝了定時炸彈一樣,好像隨時都可能爆炸。幸好一陣來電鈴聲拯救了我,只不過唐峰的通話內容,讓我的思想再一次進入了暫停狀態。
唐峰的話很簡單,根本沒有給我回問的機會,就已經掛斷。
顧亮的屍體找到了,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內,可爲什麼我的心情會那麼糟糕,曾經不是一度覺得這混蛋該死嗎?
也許是因爲尹大娘的關係,也許是我真的太善良。
我很想借著打探消息的藉口,和閆冰多待一陣,可事出突然,也只能遺憾和她辭別。
我走了幾步,回過頭對閆冰喊道,“這身衣服很漂亮,記得在我破案那天,就穿這一身和我約會吧。”
閆冰看我逃跑似的離開,就知道我不想給她拒絕的機會,她眼中有總說不清道不明心緒,望著我的背影,最後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顧亮的屍體是在世豐大廈的一個地下室內找到的,接到的報案信息,還
是以匿名的方式出現。我很清楚,這是兇手在完成自己的傑作之後,通知我們過去洗地板的。
如果現在兇手能站在我的面前,我鐵定會揮舞起砂鍋那麼大的拳頭,直接打爆他的蛋,讓他知道我們是刑警,不是清潔工。
或許是我的話得到了應驗,當我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才發現,不是兇手的蛋打被我打爆,而是顧亮的蛋被打爆了。
顧亮的死亡畫面,和我收到的彩信內容,唯一的區別就是,現場的血腥暴力感,更強烈一些。
這間不到15平米的地下室內,燈光昏暗,到處血跡斑斑,顧亮被吊掛在一條白色粗繩上,赤裸著上半身,完全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血肉,雙腿之間更是血肉模糊。
在他左下方擺放著兩張木椅,對立而放,隔開不到一米五。其中一張椅子上,還掛著一條繩索。
此刻,屋內的人數不下五人,可我還是感覺到一陣陣涼意,內心滲得慌。
大概過來15分鐘之後,秦璐才取下手套,對著我們沉聲說道:“從屍體的傷口,血液的凝固情況,還有屍斑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五個小時之前。
死亡原因是窒息而死,上身和下身的傷口,是在死後,兇手虐屍所致。”
秦璐的臉色也微微泛白,可見面對這樣一具屍體,她的心裡壓力也很大。
如我猜測的那般,兇手對張蕓和顧亮的報復欲,遠遠比陳子欣二人強的太多,單單從屍體的破壞程度就能看的出來,特別是顧亮。
到了現在,我更加懷疑,李嘉敏兩年前的自殺和顧亮是不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衆人將要離開的時候,那條吊掛著顧亮的繩索拉扯住了我的注意力。按照正常的情況,這條繩索的捆綁者應該是兇手,而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繩索捆綁的死結怎麼會在左邊,而不是在右邊。
這也許只是一個小細節,可是在我看來卻非常奇怪。
兇手會不會是一個左撇子呢?我試問自己,或許真的有這個可能性也說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