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公詩情果然不同凡響,小女佩服。”金德曼由衷地敬佩道,“律詩讀起來真的是美妙非常啊。”
金德曼雙眼放光地說:“對啊,而且炎公這首居然還是四聯(lián)對仗的作法,難度更大了。”
李耀桀謙虛地笑了笑,“二位公主過譽了,你們細(xì)心也可以做到的。”
“嗯……”金勝曼笑了笑,“看到炎公的詩,我想到一句,巍峨峻嶺扶秦地,浩蕩川流繞帝都。感覺怎樣?”
“嗯,挺好的。”李耀桀不免驚訝,她一個外國的女子,詩還寫不錯的,不容易啊。
聽到了肯定,金勝曼不由得喜笑顏開,“有空我一定要寫完整它。”
金德曼拉住興奮的堂妹,“繼續(xù)走走吧。這山好大,多看看。”
李耀桀看到正到處逛,到處看的金德曼姐妹倆,不免感慨,幸好古時候沒有相機,不然遊玩一個小地方能拍照一個小時。金德曼和金勝曼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性格還是相差比較大。就和蕭琴和蘇月差不多,金德曼作爲(wèi)姐姐,優(yōu)雅成熟。金勝曼年輕,活潑一些。
她們觀賞風(fēng)景的同時,第五瑤沒閒著,找到一塊石板,用劍在上面刻下了李耀桀剛剛的那首詩,加上題目《遊終南山》,並且留下了名字。
晚上,一行人下到山腳,就近找了一個客棧歇息,根據(jù)行程安排,明日不是回長安,而是去終南山另一處風(fēng)景。
“相公,那位金勝曼好像很崇拜你。”深夜的時候,第五瑤枕著腦袋,似笑非笑地問李耀桀。
李耀桀摸了摸鼻子,“沒辦法,你相公厲害。”
第五瑤嫣然一笑,“很開心嗎?”
“還好。”李耀桀誠實地回答,男人普遍都有的心理——有人喜歡自己,當(dāng)然開心。
“歇息吧。”第五瑤捏了捏他的鼻子,“明日還要繼續(xù)陪她們呢。”
“唉。”李耀桀忍不住嘆氣,“等蕭琴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之後,我們趕緊會南海,不然皇帝還會繼續(xù)要我做事。”
第五瑤認(rèn)真地問:“相公,你以前,如果沒來這裡,留在那個世界,每天的日子會怎樣?”
“我讀的專業(yè)……”是計算機,“未來的工作,兩年就能掉光頭髮的那種,每天朝九晚六的工作。”
“掉光頭髮?”
李耀桀笑了笑:“對啊,每天辛辛苦苦地工作,很容易脫髮的。”
“相公掉光頭髮會什麼樣子呢?”
“反正很難看。”
第五瑤淺笑,“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愜意了,還諸多抱怨?”
“這人吧,都是會得寸進(jìn)尺的。”
“嗯。”第五瑤認(rèn)同,“相公就是這般人。”
李耀桀:“……”
……
次日清晨,衆(zhòng)人起牀梳洗完,做馬車前往宗聖宮。
“宗聖宮在長安西南向,是大唐道教的發(fā)源地,是道家的聖地和福地之首,相傳老子就於此教學(xué)並著《道德經(jīng)》,原名樓觀臺,武德二年,太上皇陛下改爲(wèi)宗聖宮……”
在去的路上,第五瑤化身導(dǎo)遊,給李耀桀、金德曼和金勝曼講解宗聖宮的信息。
“老子?是大唐道家最有名的聖賢嗎?”
“算是吧。”李耀桀點頭,“他的思想影響了當(dāng)時無數(shù)人,包括孔子也受過他的教導(dǎo),至今流傳,我們有一句話叫「老子天下第一」。”
不僅如此,在現(xiàn)代,老子的著作傳遍了世界之後,被評爲(wèi)東方三大聖人之首,也是西方研究最深入的中國思想家。
“宗聖宮就是他曾經(jīng)講學(xué)的地方,宗聖宮有道觀……”
三人聽得津津有味,金勝曼有些迫不及待了,“好期待啊。”
李耀桀也很期待,道家是中國的本土宗教,相對於佛教,他更喜歡道教,喜歡老子的思想。喜歡逍遙,喜歡隨心所欲。
談話間,馬車停下,到了宗聖宮所在的山區(qū)的山腳下了。四個人,以及一行士兵,馬不停蹄地沿著山路前進(jìn)。
“人好多啊。”
“嗯,看來宗聖宮香客挺旺的。”
“這是自然。”
由於金勝曼著急,一行人登山的速度很快,加上宗聖宮所在的山崗,大概海拔五百米,山路也不到一千米,所以就算走走停停,不到一個時辰,四人就站在宗聖宮壯觀的牌坊前了。
“好漂亮啊,姐姐。”
巨大的牌坊滿滿都是精美的浮雕,牌坊上寫有李淵親筆題字:宗聖宮!腳下是整整齊齊的石板磚鋪就的廣場,視線穿過人來人往的廣場,便能看到一個恢宏的宮殿——宗聖宮。
香客進(jìn)進(jìn)出出,門前香氣嫋嫋,人人臉上都帶著虔誠。
“我們進(jìn)去上香吧?”金勝曼提議。
金德曼和李耀桀、第五瑤互相對視一眼之後,金德曼和金勝曼,以及第五瑤進(jìn)了宗聖宮。上香的是金德曼姐妹倆,第五瑤負(fù)責(zé)保護(hù)她們的周全。李耀桀留在外面,拿著第五瑤的佩劍,沒辦法,第五瑤的佩劍不方便帶進(jìn)去。
……
“你是何人?”
突然耳邊響起一道聲音,李耀桀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問他,轉(zhuǎn)過頭,看到幾個身著劍服,手裡持劍的男子站在身邊。
負(fù)責(zé)李耀桀一行人安全的士兵們快速圍過來,在李耀桀退後幾步之後,站在了李耀桀的身前,警戒地看著眼前幾人。
“什麼人?”
“官府之人?”聽到官兵的問話,爲(wèi)首的男子沒有回答,而是皺著眉頭喃喃自語,“我是南山劍派弟子宋清峰,我見閣下手裡的佩劍有我們門派的鑄劍紋理,想了解一番。”
他們門派的鑄劍紋理?李耀桀看著第五瑤的劍,心中自語。他知道第五瑤的武術(shù)是第五文博請一個高手到第五家教的,第五瑤應(yīng)該不算是某個門派的弟子,這些年也沒見她提過。
“你們不需要知道。”
宋清峰不依不饒,“門派有令,不得讓本派之劍流落於外人手裡,還請閣下告知。”
李耀桀冷笑:“難道說你還想對我出手?”
“這……”宋清峰不知所措了,他當(dāng)然不敢對官府的人出手,那會給他們門派帶來滅頂之災(zāi)。
“發(fā)生了什麼事?”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第五瑤面若寒霜得走過來,看到李耀桀沒事,放心下來。轉(zhuǎn)而冷冷地看著他們幾個:“你們是誰?”
宋清峰被第五瑤的顏值和氣場驚到了,趕忙複述一遍剛纔對李耀桀說的話。
“北笙子是我?guī)煾福@把劍是他請人爲(wèi)我打造的。”見他們幾個也算是同門,第五瑤態(tài)度還算好。
“太……太師爺?”宋清峰愣了,北笙子他們當(dāng)然知道,南山劍派第六代大弟子兼掌門人,如今是掌門人是第八代,而他們幾個已經(jīng)是第十代弟子了,換句話說,第五瑤如果算上第七代弟子的話,就是他們幾個的……太師叔爺?
他們想不到稱呼了。
李耀桀也凌亂了,古怪地看著第五瑤,乖乖,你咋遇到一個這麼吊的師父的?